李張氏的親屬手忙腳亂的呼喚著,莫璃兩耳不聞窗外事,小心用鑷子再次從尸體頭上從另一個小小的紅腫處拉出一根門釘來,“當啷”一聲,長長的鐵釘放進鐵盤中。
她端起盛有兩根長長的鐵門釘?shù)蔫F盤,對一臉驚恐的郡守,說:“大人,死者被人以門釘釘入頭頂,瞬間破壞大腦中樞導(dǎo)致死因,這才是死者真正的死因?!?p> “我的夫啊,你死的好慘啊……”李張氏撲向自己的丈夫悲聲痛哭。
李大民滿臉是淚的跪下,對郡守說:“大人,求您定要為我兄弟報仇雪恨啊?!?p> 郡守的三角眼瞪大吞咽著口水,指著莫璃手中的鐵盤,說:“這,這,真是聞所未聞,這世間竟還有如此陰狠的殺人手法?!?p> 公子宸單手環(huán)胸,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蹙著劍眉思忖,說:“將兩個這么長的門釘釘進頭顱里,怎么會不出血的?”
莫璃淡然一笑,說:“但凡兇器進入身體都會造成創(chuàng)傷而流血,這個之所以沒有出血,是因為,兇手將門釘用火燒成赤紅,然后迅速釘進了死者的腦中,高溫瞬間讓鐵釘周圍的皮肉變成半熟狀態(tài),便就流不出血來。”她說著,撥開尸體的頭發(fā),指著那肉點小小的紅腫說:“這兩點紅腫是明顯的燙傷,還有附著在門釘上半熟的皮肉便可證明我的說法,這是一招斃命還看不出破損與流血的殺人手法,這是兇手的高明的之處?!?p> 郡守聽著莫璃的解說想象著那畫面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他撫了撫額頭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好,這位小姐檢驗手法果真高明,高明啊,呵呵……”
“大老爺,我的兄弟死定是李張氏伙同她的奸夫害的,大人,您快將這毒婦抓起來,砍了她的頭為我兄弟報仇啊?!崩畲竺襁叴罂捱呥B向郡守磕頭。
李張氏虛弱的倒在親人的懷中,期期艾艾的說:“李大民,你何其歹毒,誣陷我一清白的婦人,實則就是為侵吞李家的財產(chǎn),我的夫啊,你顯顯靈吧,指出殺害你的兇手吧?!?p> “啪”郡守一拍驚堂木,說:“李張氏,你夫死于家中,現(xiàn)又與檢驗出被殘酷殺害,你還不從實招來?”
李張氏驚惶顫抖,說:“不,大人,民婦沒有殺人,沒有殺害自己的丈夫,大人您一定要明查啊?!彼钢畲竺?,說:“定是他,定是他殺了我夫的,猶記得當年分家之時,大伯便極不滿意公公多分于我夫幾田稻田,與我夫大打出手,他還操起刀子要砍我夫,但我夫身強力壯,反到他自傷了手臂,他因此事恨極了我夫。
大伯與我家只隔一片院墻,說不定他趁我忙活技時偷偷跑來我家殺害我夫,然后惡意誣陷我與他人有奸害我夫,大人啊,求大人一定要明查,大人明查啊?!?p> “你個惡毒的婦人,到此時你還信口齒黃,我一天都在商鋪一步也未曾離開,不信你可以去問伙計?!崩畲竺衽慷曋崛醯牡芟薄?p> “那伙計還不是聽你?!崩顝埵吓暬貑堋?p> 李大民氣得臉色發(fā)青,看向郡守說:“大人您睿智英明,定能明辨事非,為我兄弟之死申冤。”
莫璃用皂角洗手看著郡守一臉懵的樣子,暗笑這個草包郡守必定審不出個結(jié)果。
這時公子宸靠近她痞痞的笑,說:“看情形李張氏的嫌疑很大,你覺得呢?!?p> 莫璃瞟了眼公子宸說:“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履行賭約受那五十板子嗎。”
“我,我說的是你要破了這個案子,我才算輸。”公子宸邪魅笑說。
“好,我去破案?!蹦Р恍祭浜撸龥]心情與這個臭紈绔賭氣,她出頭本就想讓案情大白于天下,她擦干手,看向郡守說:“郡守大人?!?p> “哦,這位小姐,喚本官何事?”正被吵得煩躁不已的郡守聽到莫璃喚他,秒變臉笑呵呵看向莫璃。
“我有話要問李張氏。”莫璃說。
“請,您請?!笨な卣f著立讓人給莫璃搬了把椅子在他的案前。
莫璃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公子宸看著一臉冷肅威嚴的莫璃,勾唇而笑,眸間現(xiàn)一絲欣賞。
莫璃看著李張氏,說:“你可知你的丈夫和誰去吃酒,為何事?”
“是欠我家錢很久的小販,他突然來還錢,那筆賬欠了五年一直找不到人,他來還錢我還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與我夫一起出門,臨近中午小販把醉酒的我夫送回家?!崩顝埵险f。
莫璃看向郡守說:“大人,請立刻傳喚小販?!?p> “哦,哦?!笨な貞?yīng)聲立刻派人。
莫璃取了一張紙和筆,遞給李張氏,說:“請你將你家宅子格局畫下來,還有你夫醉酒在何處,又是從何處摔上來的。”
“好?!崩顝埵蠎?yīng)聲接過紙筆畫著,畫完遞給莫璃。
莫璃看著紙上的歪歪扭扭的圖畫,公子宸與湊過來看說:“你看這畫就能破案了嗎?”
莫璃推開他,將手上的畫呈現(xiàn)給大家,說:“這是李大柱的家,李大柱醉臥在一層的廳堂,我的檢驗結(jié)果已出,李大柱的死因是被人以門釘釘于腦中至死,后掩飾成從高處摔下來死。
如果,我是說如果李張氏殺了李大柱,她要造成李大柱從閣樓上墮下摔死,她就得把李大柱從廳堂搬去閣樓上,可,以她是體力絕不可能抬得動李大柱的,那必是有幫手,一個可抬得動李大柱的幫手才行。”
李大民突然大喊:“對,就是她的奸夫,我就說是她與奸夫害死我兄弟的。”
“我,我,我沒有殺我夫,我沒有……我是冤枉的……”李張氏掩面痛哭。
莫璃看向李大民,他感覺好似被毒蛇盯上的一般,背脊生寒,立縮回去。
莫璃對哭泣的李張氏說:“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你,你說自己冤枉,那就拿出有力證據(jù)。”
“我,我……”李張氏看著莫璃欲言又止。
“現(xiàn)在是生死關(guān)頭,你還有何不能說的?”莫璃說。
李張氏猶豫了片刻,怯聲說:“我……,晌午我夫被送回來……我,我曾出過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