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念背著高云一路前行,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了第一個鎮(zhèn)子,李仲念當初與宋衍書等人來時,這個鎮(zhèn)子還是很熱鬧的,可此時再見,卻是一片片的殘垣斷壁。
沒有人煙,沒有生氣,伴隨著烏鴉一聲聲叫喊,這個鎮(zhèn)子在夕陽的落日中再無生機可言。李仲念將高云放在第一次來時的客棧,客棧里亂亂的,所有東西都胡亂擺放著,似乎店家走時很急,連收拾都沒收拾就走了。隨便找了間干凈的屋子將高云安置下,隨后就出去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
鎮(zhèn)子里沒有一個人,各家各戶的大門都大開著,從外往內(nèi)看去,還能看到一些被遺棄的貓貓狗狗等小動物,這可能是這個小鎮(zhèn)除了李仲念與高云二人外還能喘氣的東西了。
搜遍整個小鎮(zhèn),找到了各種藥物和食物,由于小鎮(zhèn)已經(jīng)沒人了,這些東西就可以隨便拿了?;氐娇蜅#煲呀?jīng)黑了,李仲念點亮燈火,由于不會醫(yī)術(shù),李仲念只是拿了幾種自己曾聽說能療傷的的藥物。借著昏暗的燈光,高云對著李仲念拿回來的各種藥物檢查起來。
“小李哥啊,這個東西吃了會拉肚子的......”舉著一個像是雜草的植物,無奈的向李仲念解釋。
“我......又沒學過”
“這個是有用......這個沒用”高云自己將各種藥物有用沒用的分別起來,結(jié)果一堆堆的整理過后,只有寥寥幾個用的上的藥物。
“這幾個算是能用,啊,小李哥啊,你跟了館主這麼久,館主都沒教你一點辨別藥物嗎”脫口而出一句戲語,說出來后高云就后悔了,在聽到高云的話后,李仲念又想起了石漠城內(nèi),與義父的死別,明明不斷的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在別的地方,盡量暫時不碰這段記憶,但隨著高云的提起,李仲念握緊雙手,低下頭。
高云不知道之后該說什么,只能默默的注視著李仲念,過了一段時間,房間內(nèi)的兩人還在沉默中,然后高云就聽見隱隱的啜泣聲,之后就看到李仲念那無聲淚流的臉龐,稚嫩的臉龐上滾下大顆大顆的淚珠。
在高云的印象中,自己與李仲念相識后,從沒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平時的李仲念很開朗,很堅強,很難在他的臉上看到失落的表情,即使無法修練,他也每天堅持練習著武功招式,不管什么時候,李仲念都是一個樂觀、對未來抱滿希望的人,可現(xiàn)在,在他的臉上只有深深的無助。義父的死亡、自小住的家的消失等等一切的變故瞬間對著打小沒受過太大打擊的李仲念襲來,這讓他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與義母她們說,一個十七歲少年身上壓著太重太重的擔子,壓的李仲念喘不過氣來,無助的他只能用哭泣來釋放。
看著李仲念哭著,高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他,他或許已經(jīng)猜到大體發(fā)生了什么。
“唉,小李哥......莫要哭了,想必館主他也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啊”自己果然不會說些安慰的話啊。
“高云......我......我,為什么,為什么,明明不久之前大家還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說話,可是,現(xiàn)在都沒了,都沒了!”
“有的,有的!夫人還在,清揚她們還在......我也還在啊”
“為什么這種事會被發(fā)生在我身上啊”
“館主去了,不只你一個人傷心啊,館主對我恩重如山,我也很傷心啊!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啊,流淚就能讓館主活過來嗎”
“高云.....”
“好了,莫要再哭了,我們還有很多事做,整個石漠或許存活的人只有我們兩個,我們還得把事情告訴天疆的高層,不能就這么被打倒啊”高云的聲音很溫和,帶著關(guān)切的話語安慰著李仲念,好友的關(guān)懷開解讓李仲念不再繼續(xù)流淚,站起身來,抹了抹眼淚,平息了下跌宕起伏的情緒。
“嗯!好了,我不會再這樣了!高云你說的對,還有重要的事還需要我們完成!不能這么消沉下去!”
“小李哥,你能想開太好了!”作為一起逃命的好友,高云對李仲念能重新振作起來很高興。
“別叫我小李哥了,叫我仲念就好了”
“啊?嗯!仲念”
“嗯”兩個就這么對視著,過命的友誼就在此時成為兩人未來最大的羈絆,也成為相互只見最信賴的東西。
對視良久,一聲驚雷打破了這份安靜,也驚動了沉浸于這份安靜的環(huán)境中的兩人。隨著雷聲響過,雨聲也開始大了起來。
窗子還開著,屋里的燈隨著吹進來的風忽閃忽滅的,好像隨時都會滅掉一樣。李仲念起身去關(guān)上窗戶,站在窗戶邊上,正準備去關(guān)上窗戶,屋外的雨下的很大,隨著一聲聲雷響,無人的鎮(zhèn)子在這雷雨之中顯得更加詭異,讓李仲念打了個冷顫。他們屋子窗戶的方向正好朝著石漠城的方向,遠遠看去,在李仲念眼中,那個方向似乎被一股血色的煙霧包裹,那是無數(shù)慘死的人的哀嚎,那是無數(shù)不甘的怨魂的怒吼,吞噬著一切,想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染上血的顏色。
又一聲巨大的雷聲響過,驚醒了李仲念,沒有血色的霧,沒有怨魂的哀嚎與怒吼,剛才的一切似乎是他的錯覺。延伸到邊際的黑暗讓他趕到不適,似乎黑暗中有一雙帶著殺意的眼睛在看著他,就像那個死在他義父刀下的那個人一樣,一樣瘋狂,一樣的殘忍。
不再胡思亂想,關(guān)上窗戶,屋里昏暗的燈光讓他有些不適,拿出剩下的蠟燭都點上,亮堂的屋子才讓李仲念感到有些心安。
“怎么了?點那么多蠟燭干嘛?”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似乎從去窗戶開始,李仲念好像變了什么。
“沒事,只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現(xiàn)在有些不安”
“嗯,其實......我也不是感覺很舒服”
“你受了傷,當然會不舒服啊”
“不是,不是受傷的原因,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有點不安,好像......有人盯著一樣”
“轟??!”又是一聲驚雷響起,屋內(nèi)的二人臉上沒有血色,煞白的恐怖。
“今夜都不要離開屋子,總感覺這個小鎮(zhèn)詭異的很”高云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嗯,可是你的傷還需要熬藥”
“我還能撐住,再說你會熬藥嗎”輕笑一聲,高云打笑了李仲念一句。
“不就是熬藥嗎”嘟囔了一句,然后引得兩人都笑起來,房間里的氣氛也歡快了不少。
忽然,一樓傳出了些什么動靜,像是有人踢到椅子了,這使得房間里的兩人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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