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道山
自己作為游魂,在人世間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流走了幾十年,沒有跟時代太脫軌。
如今九幽神殿依然是五洲大陸上面至高無上的存在,五洲大路上其余十國,依然匍匐在九幽神殿之下。
經(jīng)過百年前那一戰(zhàn),九幽神殿對人界的管制和剝削一年更復(fù)一年,不僅要求每座城池修建香火臺,還要求每家每戶出男丁挖庖石。
凡界的人都以為庖石是九幽神殿的食物,可作為在九幽神殿待過兩年的她知道,九幽神殿懸于高空之中,那里只不過是上古大神留下的一道結(jié)界,而想要在這憑空而出的結(jié)界之中建造房屋,唯有庖石這樣的稀有金屬。
不過九幽神殿為什么突然要大興土木,那神殿之中,又在修建什么東西。
“姑娘,你在想什么?”小道士溫和的嗓音將南柯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
“小道士,不占我便宜,叫我娘子了?”
南柯有些挑逗的話語,讓小道士瞬間紅了臉,莞爾一笑,抬眸看向南柯。
“若不是你想聽?”
“別,別,叫姑娘就行?!?p> 南柯上輩子可謂是跌宕起伏,轟轟烈烈,什么都經(jīng)歷過了,就是沒經(jīng)歷過情愛,也沒對誰動過情,如果非要說情愛之事,唯一有點瓜葛的便是那靈均了,可惜他們倆這八字還沒落筆便泡湯了。
哎,這么想想,自己好像有點虧哎,好歹也權(quán)傾了半個天下,居然連男人都沒親過。
一聲凄厲的救命聲劃破了竹林上空的安靜,驚入兩人的耳朵。
“我聽到了救命聲?!毙〉朗苛ⅠR停下了腳步。“是姑娘發(fā)出的?!?p> “有馬蹄聲,很散但落地很重,馬匹的數(shù)量在八到十只,距離我們只有兩百米,穿過這片樹林,他們便會發(fā)現(xiàn)我們。”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現(xiàn)在是弱了一點,但體質(zhì)很不錯,五感極好,身體里的氣也清的很,是個修靈的好苗子。
“那我們還等什么?”
南柯皺眉,扯住小道士往前走的袖子。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救那姑娘,那些馬蹄聲很重,應(yīng)當(dāng)是胡國的克烈馬,你若是去了,打不過人家,得平白無故的搭上自己這條命,若是打得過,那更慘了,克烈馬是胡國的一品戰(zhàn)馬,來者身份當(dāng)不凡,以胡國人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你這個小道士怕是會過的生不如死?!?p> “你說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們趕緊跑,不然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倆就沒命了?!毙〉朗砍蹲∧峡乱滦浔銣蕚渑?。
“那你的方向錯了,應(yīng)當(dāng)是這邊?!?p> 兩人剛轉(zhuǎn)過身,一根利箭便向著南柯的左肩射來。
小道士一把將南柯拽了過來,徒手接下了那飛箭。
眼睛微微瞇起,這個小道士看來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的弱,想必還是有幾年道行的,可是他為什么要裝的這么慫呢。
“天元國的皇家御箭,看來師父要我接的人到了?!?p> 天元兩個字,如同一道雷般在南柯的腦海中炸開。
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被小道士拉到了竹林外。
地上倒著數(shù)十具胡國人的尸體,原先胡人乘坐的馬匹,已經(jīng)被天元人使了術(shù),乖乖的跟在天元馬隊的后面。
南柯抬眼望去,九個天元國人騎著高頭大馬,組成了一個馬隊,而在這馬隊中央是一輛火紅色的轎子。
“來者可是道山派來的使者。”
“正是,在下奉家?guī)熕?,特下山來為各位指路。?p> 小道士剛說完這句話,便瞧見不遠處那衣衫襤褸的女子,正火速向著自己爬來。
小道士哪里見過此狀,嚇得立馬往南柯后面躲。
“你這是干什么?”南柯按住那地上衣不蔽體躁動的女子,那女子才沒有撲到小道士的身上。
迅速脫下了道袍,遞給南柯。
將道袍披在女子身上。
“道長求您也帶我去道山。”女子哭得聲淚俱下?!拔沂莵韰⒓拥郎介_山大賽的?!?p> “你是想派入道山門下?”小道士冒出半顆腦袋,確認女子身體的重要部位不再暴露在外后,才敢走出來。
“不,我是想?yún)⒓哟髸玫饺s經(jīng)的。”
女子這話還沒有說完,那紅色的轎子里面,便發(fā)出了一陣如同百靈鳥的笑聲。
“你笑什么,我雖弱,但亦有志向?!?p> “可姑娘你連自己的安危都保護不了,何談去往道山參加開山大賽呢,我看您還是打道回府吧,您的父母該擔(dān)心了?!毙〉朗繙芈晞裎?。
“我不回去,我為了此經(jīng)書不惜跋涉幾千里,背井離鄉(xiāng),那本經(jīng)書對我真的很重要?!?p> “若非對自己重要,誰會來找這經(jīng)書?”
紅色的簾子,被風(fēng)輕柔的吹動,露出里面明黃色的羅裙,那清脆的女音格外的悅耳,似是風(fēng)吹過檐外鈴鐺的聲音。
“我只需要您帶我去往道山即可,我實在是摸不清這道山的路?!迸酉胍蹲⌒〉朗康牡琅?,卻被南柯一把按住,老老實實的立在原地。
就自己現(xiàn)在的身子骨,都能輕松將她制服,這人非趕著去那開山大賽送死呢。
小道士看向那天元國人。
“我們可不愿意分一匹馬給他,這家伙看上去孱弱的很,若是死在半路,讓旁的來參賽的人如何說我家主子?!?p> “你們太過分了,道長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道長不怕,我們可以走著上山?!?p> 聽到這話,南柯的臉立馬黑了下來。
誰特么要跟你受苦,寡人要騎馬!
“姑娘,人家好歹救了你,用這種態(tài)度對救恩人不大妥當(dāng)吧?!蹦峡麻_始給女人下套。
“他們是救了我,可并不是為了救我而救我,而是為了那些馬匹,順道救我,我為何要感恩?!?p> “此言差矣,他們的確是為了馬匹,但同時也救下了你,讓你免受欺辱,俗話說因果,他們的因不是你,而你卻因此也得到了果,你連這么點因果關(guān)系都搞不懂,足見與道山無緣,道長我們快上馬吧,她凡緣太重,塵緣未了?!蹦峡罗D(zhuǎn)過身,溫柔的挽著小道士的手。
“道長你真的那么狠心放我一弱女子在此,這里可距我家上千里。”
“貧道相信你,你既然走得出來,必定走的回去,加油?!?p> 天元國的人牽了兩匹馬給南柯跟小道士。
小道士上馬之后,隨手捏了個道訣跟著那姑娘,只要這姑娘不去送死,這訣便會送這姑娘下山。
好歹也是為道山而來,總不能讓他那么輕易的死了啊?!?p> “小道士這附近怎么會有這么多難民啊,又鬧饑荒了?”領(lǐng)頭的放慢了速度,與小道士并騎。
“這些年來,神界要求的庖石數(shù)量急劇增加,許多國家只得強征少壯力量挖掘庖石,弄得田地荒蕪,饑荒遍地。”
“說到底還是這些國弱,我們天元國跟寧國就沒有爆發(fā)過饑荒。”那領(lǐng)頭之人語氣之中滿是驕傲。
跟在后頭的南柯默不作聲的勾起一抹積分的笑容。
國家皆有強弱之分,這些小國之所以爆發(fā)饑荒,根本原因不就是九幽神殿剝削太嚴重了嘛。
“寧國擅長機關(guān)術(shù),近些年來研究了不少挖掘庖石的器械,而我們天元身居庖石密集地帶,且來一直奉行全民皆兵的國術(shù),可其他國家就未必了?!鞭I子里的女音忽然響起?!熬庞纳竦罱┠暌蔡^分了,真是不顧這五洲大陸百姓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