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榜,上榜者七十二種神兵,劍占據(jù)了一大半。
古之月的驚月劍和寧知秋的秋寒劍雖然不是凡品,但皆不在此列。
白衣劍客的滄吾劍卻是貨真價實的神兵。
唐戈第一次見到滄吾劍的時候,是在十幾年前,那時候滄吾劍的主人還不是這個年輕人。
白衣劍客也是暉陽初境的實力,與古之月和寧知秋相當,只是他的劍占據(jù)了很大的優(yōu)勢。
“打嗎?”寧知秋轉過頭看著唐戈,詢問道。
唐戈說道:“別人都在你家院子里亮劍了,你說打嗎?”
寧知秋說道:“但是二打一不太好吧?我看他也不像壞人?!?p> 對于劍道修行者,寧知秋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當然,除了壞人。
唐戈說道:“那你退下,讓之月來。”
“哦?!睂幹镉行┦氖栈亓藙?,退到了一邊。
古之月咬著銀牙瞪了他一眼,這家伙怎么說走就走,其手中的驚月劍開始嗡鳴作響。
唐戈說道:“之月,記住我教過你的,先拿他練練手?!?p> 白衣劍客眉頭一皺。
古之月重重點頭,隨即微微一笑,雙頰現(xiàn)出淺淺的梨渦,道:“贏了有沒有獎勵?”
唐戈想了想,道:“有?!?p> “好嘞?!斌@月劍劍鋒輕擺,古之月隨之而動。
白衣劍客目光微凜,冷漠的看了一眼那道劍光,像是一道藍色的線。
滄吾劍無情的刺向那道藍線,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古之月腳下生風,身形隱隱虛幻起來,速度極快,直接繞到了白衣劍客的身后,驚月劍直取他的脖頸。
唐戈看著古之月,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原來她也學了這道身法。
白衣劍客很年輕,修為境界也高,自然察覺到了古之月的想法,反手一揮,滄吾劍直接離手,沿著自己的臉龐向后刺去。
鐺!
聲音如銀鈴一般,白衣劍客瞬間轉身,再一次握住滄吾劍。
兩劍爭鋒,無數(shù)道劍光瘋狂席卷,藍光與白光在爭霸,照亮了大半個庭院。
劍嘯之聲震天,驚月劍與滄吾劍再次分開,兩位劍主的身形皆是向后躍去。
劍光散去,二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動,只有兩柄劍在嗡鳴作響。
“在我家里打架可以,損壞了東西記得要賠。”
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唐戈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白衣劍客,寧知秋在一旁驚訝的看著唐戈。
“我賠!”白衣劍客低喝了一聲,覺得此人好生惡心。
“還有,不可以傷她,否則后果自負。”唐戈又說道,剛剛從白衣劍客的劍道里,他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人的來歷。
古之月很開心,臉頰上的梨渦再一次浮現(xiàn)。
“哼!”
白衣劍客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會不會按照唐戈說的去做,他本來是來教訓唐戈的,不曾想到還有一個暉陽境的小姑娘。
他知道寧知秋的存在,也自信可以憑借宗門內的玄妙劍道打敗他。
但他太驕傲了,也大意了。
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絲毫不像表面這般,她的修為境界可以說是年輕一輩的楷模。
唐戈也是很滿意古之月的悟性,心想昆侖山后繼有人了。
滄吾劍再度出擊,直接脫離了白衣劍客的手,化作一道白芒刺向古之月。
劍的速度很快,但在他出劍的那一刻,古之月也動了,驚月劍同樣離開了她的纖纖玉手,迎上了滄吾劍。
白芒與藍芒所過之處皆是有劍氣激蕩,瞬間交匯在一起。
劍氣朝著四面八方震蕩開來,庭院內忽有風起,劍氣交匯的地方隱隱有火花濺起。
嘭!
古之月和白衣劍客的衣衫獵獵飛舞,他們的臉色都有些發(fā)白。
光芒消失,劍光散去,驚月和滄吾飛回了各自主人的手里,滄吾劍并無異樣,只是驚月劍的光芒暗淡了一些。
雖然沒人受傷,也沒人死亡,但已是有了結果。
勝負難分,再打下去也是沒有結果,除非生死決戰(zhàn),但是唐戈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古之月的小臉有些沮喪,走到了唐戈身邊,道:“師叔,平局,沒贏。”
唐戈想了想,道:“平局也有獎勵?!?p> 古之月頓時喜笑顏開,道:“什么獎勵呀?”
唐戈說道:“你想要什么?”
古之月噘著小嘴,眸子轉了轉,思考了片刻,道:“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說,師叔可不準反悔哦!”
“嗯?!?p> 唐戈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白衣劍客,道:“你是斷天閣的人?”
白衣劍客微訝,道:“是的,不過你怎么知道?”
他修行的劍訣在斷天閣內是絕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唐戈一個外人又是如何知曉。
唐戈說道:“我以前見過你用的劍訣。”
白衣劍客的眼睛睜得更大,道:“你見過我?guī)煾???p> 他的師父已經(jīng)在斷天閣內十幾年未出山,眼前的這個少年看起來年齡很小,怎么可能見過。
唐戈說道:“李書九是你師父?”
白衣劍客目光一凜,微微點頭。
“那就沒錯了?!?p> 唐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滄吾劍,又道:“那年李書九和云劍宗的卓秦打了一架,最后卓秦輸了,就把滄吾劍給了李書九,現(xiàn)在看來,你倒撿了個便宜,成了滄吾劍主?!?p> 白衣劍客盯著唐戈,想看穿他的心思,他為什么知道這么多?這件事他還是去年才聽師父提起。
他說道:“你知道的太多了?!?p> 唐戈嘴角一揚,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你應該慶幸卓秦和李書九是君子之斗,否則現(xiàn)在斷天閣早就被云劍宗滅了?!?p> 白衣劍客緊握拳頭,面含怒意,他知道這是事實,云劍宗是頂尖宗門,要滅斷天閣可能要廢些時間,但是很容易。
唐戈不管他的反應,又道:“好了,該說說你是誰了?”
白衣劍客說道:“紀歡,紀文是我的弟弟?!?p> “嗯?”
這兩個名字唐戈一個都未聽過,他看向了寧知秋,后者在他耳邊輕聲道:“紀文是那群人中的一個,是紀遺風的次子?!?p> 那群人,指的就是被唐戈廢了的那群人。
唐戈說道:“所以你是來報仇的?”
紀歡說道:“你把我弟弟害得終身不能正常行走,難道我不應該來報仇?”
唐戈搖了搖頭,道:“是他先傷害我朋友的。”
寧知秋聞言,心頭一暖。
紀歡說道:“我已經(jīng)了解事情始末,他并未對你朋友下毒手,只是動了些拳腳?!?p> 唐戈冷漠一笑,道:“傷害這種行為,沒有嚴重和不嚴重之分,傷害便是傷害,比如你拿了我一文錢,雖然你覺得沒什么,但對我來說便是大事?!?p> 紀歡的眼神更加寒冷,卻是一時無言。
半晌后,他開口道:“你可敢公平一戰(zhàn)?”
唐戈聳了聳肩,道:“我的境界不如你,何來公平,如果你非要一戰(zhàn),我接受?!?p> 紀歡看著唐戈,視線落到了他手中的劍上,道:“你也是劍修,我們只比劍,不動用修為。”
唐戈一愣,道:“你就這么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