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附近的小道上,一個商隊(duì)緩慢的行走著。
這周圍都是樹木,依稀還能看得到遠(yuǎn)處的山……
鳳輕狂穿著一件張揚(yáng)的紅色錦袍,這衣服一看就覺得成色極好。
頭上戴著金色的發(fā)簪,腰間別著的,不是別的,而是串成一串的金元寶。
她的手中拿著一把扇子,這扇墜都是金子做成的裝飾。
細(xì)看她的手上,兩只手滿滿的戒指。
鳳輕狂這一身的金子在陽光底下可是閃著光,這老遠(yuǎn)都能看到。
鳳輕狂坐在貨車上,抬頭看了看兩邊的山勢,瞇了瞇眼。
“停下了吧,歇會……”
她的話,讓整個商隊(duì)都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可是個埋伏的好地方啊,鳳輕狂佯裝累極了靠在一旁。
她的五感極好,自然也是察覺了埋伏的人。
“殿下……這都許久了,她們還會不會過來……”
一個隨從罐子里倒了水,端著碗水遞給了鳳輕狂。
借著遞水的功夫,她壓低了聲音問道。
鳳輕狂面色不變的接過水,扯了個笑。
“不急,該來的時候自然就會過來……”
那隨從聽著鳳輕狂自信的話,心里的擔(dān)憂也散去不少。
這年頭,很多人可能不識得玉,可是金子他們卻是認(rèn)得。
金子那是什么?那是錢!
鳳輕狂的打扮一看就很有錢,財(cái)大氣粗。
鳳輕狂就不信她們不過來……
不遠(yuǎn)處的草叢之中趴著二三十個人,正悄悄的注視著鳳輕狂的一舉一動。
“高姐,咱們還不出去嗎?別一會人家跑了!”
說話那人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鳳輕狂等人,眼里都直冒光。
見過有錢的,沒見過這么有錢的。
瞧瞧著通身的打扮,就差把金子穿身上了。
要是把這家伙帶山上去,那可是有錢了,這一定會被大當(dāng)家獎賞的。
那個被叫做“高姐”的女子看了看鳳輕狂,心里總覺得怪異,可又說不出來。
“急什么?從咱們青澤山的這條路上走,還能讓她們跑了?”
高姐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在這些人中年紀(jì)也算大了。
說出的話,自然有威力。
她旁邊那人聽了,也不說話了。
只是直直的看著鳳輕狂的貨車,這筆買賣要是做成了,她們就可以歇一段時間時間了。
這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表面上暢快,實(shí)際上內(nèi)心也不好過啊。
鳳輕狂看了看天色,挑了挑眉。
這些人倒是挺能耐得住性子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出手,她們不急,鳳輕狂可沒打算跟她們耗下去。
“準(zhǔn)備啟程吧!”
鳳輕狂說著又坐到了貨車上,車子也慢慢的被馬拉動往前走。
七八個隨從走在貨物兩邊,跟著馬車慢慢的走著。
這些土匪一看鳳輕狂要走了心里也急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草叢里響了起來,高姐捏了捏眉頭。
“高姐!”
她旁邊的人喊了她一句,那人都快要急的哭出來了。
這筆大買賣可不能放走了!
高姐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鳳輕狂身后的貨物,眼里出現(xiàn)了勢在必得的光芒。
“動手!”
“哎!好嘞!”
隨著這高姐的一句話,這幾十號人沖了下去。
沒想到對面的草叢中也出來了二十來個人,總共這五六十號土匪……
鳳輕狂這才帶了七八個,根本就不夠看的。
鳳輕狂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這青澤山怕是人還不少啊……
有了鳳輕狂先前的吩咐,那些人也不反抗。
這些隨從都是御林軍出身,身上都是多少有些內(nèi)力的,怎么會打不過這些人?
可為了計(jì)劃,她們還是扔了手中的武器。
鳳輕狂抬起頭一臉的驚恐和緊張。
“這……各位義士,我們就是一送貨的,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高姐看著鳳輕狂的神色,嗤笑了一聲:“我們可不是義士,我們是土匪!”
“就是就是!你看你這樣子,像是送貨的嗎?”
高姐身邊的那個小嘍啰認(rèn)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鳳輕狂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懷疑,滿滿的不信任。
鳳輕狂后退了幾步,一臉頹然的低下頭。
別人只當(dāng)她是認(rèn)命了,那些土匪心里還稱贊了一聲她識抬舉。
可她們卻不知道,鳳輕狂低下頭的眼睛里,哪里有頹然?
方才的驚恐也絲毫不見了蹤影。
這眼里滿滿的都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偏偏她們還在沾沾自喜著劫了個有錢的主兒,做了筆大買賣。
殊不知啊,她們才是被套路的那一個。
這一筆,無論怎么說鳳輕狂都是賺的,哪里來的人財(cái)兩空之說。
她們見鳳輕狂和這些隨從這么識時務(wù),也就沒有動手綁她們。
只是她們圍著她們,讓她們跟著上山。
上山做什么?自然是要搞明白她們的錢財(cái)是哪里來的。
若是不義之財(cái),那這些人直接殺了就是,也不必下山了。
鳳輕狂跟著走了許久,也不見到山寨。
這些土匪還看她們好幾眼。
若是尋常的富貴商戶到了這山寨,一路上怎么也是害怕的。
可偏偏鳳輕狂她們除了剛才害怕以后,現(xiàn)在哪有一點(diǎn)被綁上山來的自覺。
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即使她們習(xí)慣了也微微有些喘。
可瞧瞧這些人……
走了這么多路,臉不紅,心不跳,面色姣好,連汗也不出一滴。
甚至于這個穿的很有錢的女子,姿態(tài)悠閑,不時的還扇著扇子,眉眼之間還帶著些笑意。
就好像她是在散步一樣。
這高姐看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以為你被捉上山是來享福的嗎?”
高姐冷笑著,瞥了一眼鳳輕狂。
鳳輕狂對著高姐笑了笑,毫不避諱她的目光,眼中的囂張姿態(tài)盡顯。
“承你吉言,說不定呢……”
說不定,她到這真是來享福的呢。
只要能收服了這里的大當(dāng)家,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鳳輕狂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本。
高姐聽著鳳輕狂的話,冷笑了聲不再理她。
一個將死之人,和她計(jì)較那么多做什么?
鳳輕狂剛才裝害怕就是為了上山,這現(xiàn)在山寨都看得見了,自然也就不掩飾了。
她就是奔著山寨來的,如今目的達(dá)成,本性也就開始逐漸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