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家過來稟告過了應(yīng)若憐那里發(fā)生的事情。
據(jù)說是那幾個鳳輕狂派去的人回稟的。
鳳輕狂聽著孫管家的話,心中劃過幾分別樣的情緒。
“你說過去見應(yīng)若憐的男子渾身圍著冪蘺?”
如此遮遮掩掩的,難免讓鳳輕狂不多想幾分。
“據(jù)咱們的人稟告說的卻是如此,那人全身都被冪蘺籠著,看不清楚容貌,聽聲音倒是個男子,氣質(zhì)出眾,不似尋常的人家能夠養(yǎng)出來的……”
孫管家回憶著來稟告的人說的話,給鳳輕狂轉(zhuǎn)述著。
她也是沒有真切見過的,只是來稟的人一直說那男子氣質(zhì)如何,聲音如何。
孫管家也只是按照那人說的,轉(zhuǎn)述給太女殿下。
其他的,還要看太女殿下的意思。
鳳輕狂輕笑了聲,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她大概猜到了那人是誰,可還是要確定下的好,免得弄錯了貽笑大方。
她心中能想到的人,這遮遮掩掩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除了那西域王子桑綺旖,還能有誰?
可若真說是桑綺旖,鳳輕狂心中卻是有些微妙。
那天桑綺旖被下藥,若有若無的勾引不似作戲。
可若說桑綺旖對她有情,她一時也說不準。
可既時如此,又是因為什么?
“太女殿下,鳳后派人來尋你,讓你即刻入宮。”
鳳輕狂和孫管家對視了一眼,這才起了身。
她雖然偶爾入宮給鳳后請安,可鳳后卻不經(jīng)常找她。
如今這個時候突然派人過來,不做多想便知許是宮中出了什么變故。
不然鳳后也不會讓她即刻入宮。
知道此事耽擱不得,她換了衣服,便立馬趕去了宮里。
鳳后的人并沒有帶著鳳輕狂去鳳后的宮殿,而是去了御書房。
鳳輕狂到的時候,鳳后正等在偏殿那里。
鳳后看到鳳輕狂,對著她招了招手,臉上也嚴肅了幾分。
“一會兒你去御書房見你母皇,一定要注意言辭,鳳輕吟和鳳輕盈在里邊,花貴君也趕了過去,你萬不可如了他們的愿……”
鳳后的叮囑,讓鳳輕狂心中好奇。
鳳輕吟和鳳輕盈不對付,如今全部在這里面,兩個人一起怕不是什么好事。
鳳輕盈又哪里是鳳輕吟的對手,可這也就罷了。
花貴君趕了過去,又是為何?
“不知父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鳳輕狂看向鳳后,目光帶了幾分疑惑。
鳳后嘆了口氣,微微皺了皺眉,臉上也帶了幾分嘲諷。
“這鳳輕盈喝了酒,也不知道在誰的慫恿下,不自量力的想要娶西域王子,這不你母皇生氣了,偏偏這也就罷了,鳳輕吟不知道哪里聽來的消息,怕陛下同意,也說自己看上了西域王子……”
其他的話,不必鳳后多說鳳輕狂也猜到了。
鳳輕盈的父侍地位低,一直依靠著花貴君,如今鳳輕盈出了事,怕不是他的父侍求到了花貴君這里。
若是平常,花貴君定然不會管鳳輕盈,可如今鳳輕歌被幽禁,也不知何時能出來。
鳳帝又因為鳳輕歌的事情,有些遷怒花貴君,他在宮里面臨著失寵的危險。
此事若是處理不當,他怕是會被鳳輕盈的父侍拉下水。
便是為了他自己,他也不能不管鳳輕盈。
“狂兒,如今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告訴我,想不想娶西域王子,你若是想娶,咱們也不是不可,也好過讓他們得逞……”
鳳后語重心長的看著鳳輕狂,語氣里帶了幾分詢問的意思。
他是知道的,鳳輕狂的性子執(zhí)拗,說一不二。
她若是不想做的事情,他便是強制讓她做,她也不會同意。
鳳輕狂聽著鳳后的話,眸子閃了閃。
桑綺旖于她,或許無關(guān)情愛,但人總是喜歡漂亮的東西。
想要嗎?鳳輕狂心里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她時至今日都記得那日他被下藥,纏著她的那種感覺。
若不是鳳輕狂尚有幾分理智,怕不是真的會在蓮花宴上要了他。
鳳輕狂自認為自己不是圣人,她只是對于男子挑剔了些。
可桑綺旖不一樣,她明知道他危險,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圣潔,可在他有意勾引的時候,卻還是有些把持不住。
開在圣壇上的曼陀羅,圣潔的光輝下是致命的誘惑。
“狂兒?想不想要你倒是給鳳輕狂一句準話,也好讓我去做些準備……”
鳳后看著鳳輕狂垂眸,知道她是在考慮。
可這有什么好考慮的?她猶豫了,便證明她動搖了。
“父君,我們不能爭……”
鳳輕狂抬眸看向鳳后,微微勾了勾唇,眼中帶著幾分篤定。
鳳后梗了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孩子明明動了心,卻拒絕了這個提議,若真是錯過了,還指不定多后悔。
“你與鳳輕吟和鳳輕歌本就不對付,便是不爭她們也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既然如此,何不爭一把,給她們添添堵也好……”
西域雖然距離鳳驚國甚遠,可西域的商業(yè)卻是繁華。
娶到了他,便是給國家了一場商路,鳳帝也會對那位皇女多加重視,也好通過皇女給西域王子臉面。
鳳輕狂挑了挑眉,低聲笑了笑,聲音一如既往的華麗低沉。
“鳳輕吟和鳳輕盈爭西域王子,若此時兒臣再表明了想要求娶,父君怎知母皇不會猜忌?兒臣素來張狂慣了,母皇也一直覺得兒臣直率,若是此時兒臣與那二人所求一致,兒臣或許會得償所愿,可母皇心中又會作何感想?”
鳳輕狂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現(xiàn)出了幾分溫柔。
“兒臣此生,當中求娶之人,唯凡隱一人,這是兒臣的堅持,兒臣也不愿意為旁人打破!”
“楚側(cè)君確實待狂兒真心,可身份上終究比不過西域王子,況且你也并非不想要西域王子,為何過多糾結(jié)這些虛的?”
鳳后聽了鳳輕狂的話,也明白了幾分,他也知道此刻讓鳳輕狂參與并不明智。
可說到楚凡隱,他心底卻總是有些遺憾。
他出身名門貴族,也知道門當戶對,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他雖然嗤之以鼻,可總歸也是有著幾分道理。
貧賤夫妻百事哀,他的狂兒以后是要君臨天下的人。
楚凡隱的親生母親在世時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官員,如今父母雙亡,又和家族斷絕了來往。
這樣的身份如何能夠扶持鳳輕狂?
鳳輕狂聽著鳳后的話,臉色微微變了變,眼中帶了股堅定的味道。
“父君,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兒臣也就不瞞你了,在兒臣心中,兒臣的正君之位,只能有凡隱來做,兒臣也只屬意他一個人,他的出身他不能夠自己選,見識或許不夠遠,可兒臣愿意等他,兒臣走慢一點沒關(guān)系,可他一定要站在兒臣的身側(cè)!”
鳳輕狂的話,對鳳后來說,無疑是一種震撼。
他知道,鳳輕狂既然能說出來,便是認真的。
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里觸動了幾分。
他只是覺得楚凡隱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