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曜和沈落二人回到竹屋中,見緋顏仍然是躺在床上,還沒有醒過來。
小炙炎看到寒子曜回來,從被子里鉆出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主人沒事吧,她怎么一直沒有醒?!?p> 這是它第一次和寒子曜搭話,感覺還有一點羞澀,話語聲小心翼翼的,格外軟萌。
寒子曜見小炙炎居然主動同他說話了,也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
“你主人太蠢,自己碰了蠱蟲都不知道。”
“主人才不蠢呢?!毙≈搜啄棠痰目棺h到。
寒子曜輕笑,突然覺得這火麒麟幼年期,還是十分可愛的。
“應該很快就會醒了?!彼f道。
只不過他沒有告訴小炙炎,醒來以后的緋顏,可能會有一點點的……奇怪。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來的人正是南宮粼。他進屋后,立馬就很不客氣的徑自坐了下來,大爺似的翹起了二郎腿。
南宮粼扯下面紗,看向寒子曜,露出一抹痞痞的笑容。
“怎么樣,哥哥我來的及時吧。”
寒子曜面無表情,只是淡淡說道:“本王不喜歡欠人人情,有什么要求直接說吧。”
南宮粼見寒子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撇了撇嘴角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看我都救了你們,以后大家也都是朋友了,那追蹤蠱蟲可以幫我解了吧?!?p> 南宮粼那天回去以后,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他這樣不就等于自己的小命,完全掌握在了寒子曜的手上?
這家伙平常冷冰冰的,雖然應該不是什么壞人,但也沒有多么大慈大悲吧。
萬一他哪一天看自己不爽,還是不高興了,還是心里突然產生了惡趣味,就把母蟲給殺了,那自己不就完蛋了。
寒子曜看了眼南宮粼,道:“此事看你以后的表現吧,不早了,本王要就寢了?!?p> 南宮粼見寒子曜直接下了逐客令,翻了個白眼,感覺和這人說話簡直不要太困難,于是就轉身準備離開。
“多謝?!鄙砗髠鱽砹撕雨椎穆曇簦缓笪葑永锏臓T火就被熄滅了。
南宮粼輕笑一聲,關好了屋門,意猶未盡的會想著寒子曜剛才那句多謝。
這個高高在上的戰(zhàn)王爺,居然對他道謝了,南宮粼瞬間就覺得心情有些好。
他往沈落竹屋的方向走去,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整個部落里一片漆黑,唯獨只有不遠處的一間竹屋還亮著燭火,正是鐘離澈的屋子。
南宮粼也不知為什么,就覺得有些好奇,有意無意的靠近了一些。
此時,鐘離澈正坐在桌前,然而臉上沒有以往的輕佻和邪惑,而是有些嚴肅。
他的對面還坐著另外一名男子,是一個從來沒有在部落里出現過的男子。
男子一身尊貴無比的紫衣,修長的身影懶懶的靠在椅上,如謫仙般俊美無濤的臉上,散發(fā)著無比尊貴的氣息。
他眉宇間的尊貴,甚至比下了鐘離澈這個西涼太子,應該是久居上位的絕對強者才有的氣質。
紫衣男子緩緩開口道:“你是說,那三個人都在這附近?”
鐘離澈點頭,“沒錯,金靈力的是大梁戰(zhàn)王爺,火靈力的是那個修羅的小姑娘,木靈力就是巫靈部落里的葉初瑤了?!?p> 紫衣男子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扣著桌子,眸子深沉。
“看好他們?!?p> “是,尊上。”鐘離澈低著眸子,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才會收起自己所有的不可一世,變得乖巧和順從。
是的,這個被他稱作尊上的人,在他人生中最沉淪的時候,幫了他一把。
他雖然是人盡皆知的尊貴太子,可是真正的事實,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鐘離澈看著對面的紫衣男人,似乎思緒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來到自己的房中,坐在自己的對面,和今天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的父王貪圖美色,在他只有四五歲的時候,李貴妃就踩著他的母妃上了位,還害死了他的母妃。
可是父王卻一直不管不顧,他從小就只是西涼皇帝的一顆棋子而已,把他立為太子,也只是覺得他有些才能。
而真正受寵的,是李妃所生的七皇子,鐘離源。
西涼皇帝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他,甚至朝中重臣也都拉攏給了七皇子。
雖然日后登基的雖然是鐘離澈,不過他也只是一個傀儡皇帝而已,永生永世被禁錮在皇位上,日日忙碌勞累到死。
至于鐘離源,他就顧著一生清閑富貴,過著皇帝一般的生活,卻永遠不用為朝政憂心。而有了眾臣撐腰,自己也沒辦法拿鐘離源怎么樣。
突然,二人都察覺到了屋外有人靠近,齊齊站起身來。
而外面的南宮粼剛剛走過,就看見一道紫光從窗里飛了出來,他瞬間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迎面而來。
他連忙心念一動,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又很快的出現在了沈落的竹屋下。
哪怕他已經反應的很快了,那道威力巨大的紫光還是將他的手臂打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傷口中還散發(fā)著陣陣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