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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曲請君聽

第231章:中年男子的小圃

我有一曲請君聽 龍居海 2100 2019-09-18 19:55:00

  中年男子手推及腰際的籬笆雙扇門請己,洛昭寒輕稍沾泥帶汗的玉手撥弄了幾許額邊斜發(fā),復(fù)是將臉上那由她故意散下的縷縷青絲別到耳后,入眼見去,那些院內(nèi)小圃之中的枯枝細長細長挺立,既不是蔬果之屬,又非灌木之姿,唯像花之植株。

  洛昭寒再而看去茅屋,表而并三屋,是為左下置放的“7”,她小步而進,目光始終流連于那片小圃,問,“仁兄,此處可用以植花?”

  “是的,拙荊頗是喜此,我便與她種下了這些,這已過盛日,皆已入凋零之期?!敝心昴凶友陂]了籬笆雙扇門便走進,看了看未見半朵俏花的小圃,道,滿眼皆是歡喜。

  “原是這般,仁兄與兄嫂定是令人羨慕的。”花兒凋落不假,洛昭寒見著,卻已見中年男子的赤心,忍不得贊許道,“女子喜花者眾多,卻是少有如仁兄這般為其許下一片花圃的,我這么些年歲,所見也就仁兄一人?!?p>  “唉,”中年男子年長,但應(yīng)是少有被這般夸愛,這幾句贊嘆他對妻的心思后就醉了他半張臉,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道,“我這般之人也給不了她何物,也就只能做些這個讓她開心些?!?p>  “若是有心,何論物之品階,”生于王族,長于王宮,洛昭寒所接觸的奇珍異寶、那些所謂的鳳毛麟角之物自是不少見到,然論起喜愛,多少可是能觸及心扉的?故是對中年男子這微覺自卑之語聽得頗為不愉快,駁道,“仁兄可想世間萬物有何可與一顆真摯之心相以比擬?怕是未有?!?p>  中年男子仿若就被點醒了似的,洋溢起了自信的笑容,道,“姑娘雖是年少,其見識倒非我等之及?!?p>  “謬也,我就是有感而發(fā)罷了,”洛昭寒口露真情,未料得此一言,尚是驚訝了少許,訕笑而道,“說及兄嫂,我于仁兄在此說道了這般久,怎未見兄嫂?”

  中年男子亦然摸不著頭腦似地,待他望了望未見人影的茅屋,忽想及何種,道,“她應(yīng)是與小兒去借換馬車了,稍會兒便會回來的,不過我不放心,姑娘且進屋歇歇腳,我去尋她們回來?!?p>  “好,仁兄且去吧。”與中年男子接觸不多,言語也就寥此幾句,然是深覺其心可誠可真可信,故是放下了最后那么一點戒備,彎唇而道。

  “嗯,”中年男子說著便是將木叉給擱倒在了院內(nèi),隨即匆匆出門向東去。

  洛昭寒立于院中,稍見中年男子走得沒了影兒,一個偏頭便又將那小圃擁入眼簾,妝如柳葉的細眉輕輕蹙彎,眨眼之剎忽憶曾使得她看醉了的萬花閣院,“遙夫人所居閣院那數(shù)不勝數(shù)的花可是遙侯親種?亦或是令那些個花奴悉心栽培?若是如此,那遙夫人至少如此幸哉,然則母后呢?母后可這般有幸?”

  傷愁涌上心尖,晶珠潸然而墜,滾燙地劃過泥沙之臉,洛昭寒才回了神,殊不知自己竟是如此失態(tài),幸是無人在旁,她趕而就著衣袖低頭擦了擦,隨后轉(zhuǎn)身去向屋內(nèi),未再看小圃一眼。

  茅屋雖有三間,但唯有中位那一間是敞開著,想是堂屋無疑了,洛昭寒便慢徐而往。

  雪音府此時此刻尚是緊閉府門,府內(nèi)之奴自那日紛自去司府默然領(lǐng)了責(zé)罰便是閉門自省著,甚者直匍匐于床榻上一動不動,像極了活死人。

  由著府門大關(guān),加之雪音府乃是洛昭寒的府宅,閑暇之時就少有人拜訪,如今更是成了一座無人問津的“荒涼之府”。

  時值秋日,府內(nèi)之地多多少少地都會隨風(fēng)落灑著枯葉,府主雖不在,但那奴仆還是會在晨時掃一遍,午時掃一遍,黃昏之時還得掃一遍。

  這即至午時,數(shù)個男奴便復(fù)從奴院中取過掃帚分路而掃,諸自是埋頭弓背做事,一言不吭,正是所謂的話少活干得快。

  “咚咚咚―”前院掃凈的一個枯瘦男奴已是將大半之地掃整完而細汗微出矣,正在止手來擦擦汗,幾聲響音嚇得他趕忙收了手握住掃帚繼續(xù)掃地。

  “咚咚咚―”聲音未隔半息便復(fù)響在他耳畔,頗是驚魂未定的男奴這才細細辨聽,一時驚詫,木訥地轉(zhuǎn)頭看去身后不遠的府門……

  歪頭想想,男奴便未有多加猶豫,拿著掃帚去到府門處,就著將掃帚扣在府門后便抽了門閂,過而拉開了門,露出一個適好可通人的縫兒,吞吞緊張而起的口水弓腰望去――是一身彩衣華裳的甄蓁與幾個隨從她的府奴。

  甄蓁抿唇秉手而立,一派貴夫人之態(tài),看去那男奴便知其無非是個下等之奴,莫說待她,即便開府門也非他可,但看去府內(nèi)頗具蕭條之感,想是實無人聽到敲門聲,便是和氣問之,“我是大冢宰夫人,來此尋見昭寒公主,卻見這雪音府大閉,這是為何?”

  “這……昭寒公主未在府中,想是出去了,這府門大閉也是公主之意,說是不想他人打擾?!蹦信允且娏藖砣吮銖?fù)低垂了小丸頭髻腦袋,猶記得簫兒的囑托,便是半字不敢泄露,就此編結(jié)結(jié)巴巴地編造了個由來。

  “公主不在……”甄蓁捏把著腹前雙繞的纖纖白手,細細的抬頭眉微起,她呢喃一語,怎覺也有些怪哉,復(fù)道,“怎連個門侍也未守著,這也是公主之意?”

  “是,”男奴撒謊撒得打起了顫,心頭直冒冷汗。

  甄蓁聞此,狐疑不已地看去男奴,覺其位階過低,倘是再問也未必問出個所以然,便道,“公主既是不在,我也不便入府?!?p>  罷之,她便又偏頭望了一眼府內(nèi),十分地疑惑,夾著這些個惑然,甄蓁還且坐馬車是離去了。

  殊不知,她這到訪可是將那男奴嚇得不輕,未見得她走后,男奴所站之地上的一灘濕水……

  洛昭寒小步而進堂屋,四探之,真覺這堂屋頗是簡陋,且還已曾見過這般之屋,她便見怪不怪了,拂拂衣袖來就四處察看罷。

  不多久,她尚在堂屋內(nèi)踱步打發(fā)時候,院中傳來聲動,初想便是中年男子歸來了,她這提裳而出。

  實如她所想,小小的兩腳輕踏門檻,見得中年男子攜一盤發(fā)婦人與男童立于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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