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銅與冒險者（9）

　　轟...

　　轟......

　　轟轟轟——

　　狗頭人女王如同一輛行走的戰(zhàn)車，短小的四肢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在地下隧道里狂奔！

　　傷口不斷撕裂，新鮮的血液在其后留下了一條血路，但它還在玩命的跑——因為狡猾且致命的豺狼已經聞著血腥味而來了！

　　后方傳來哐哐的沉重的奔跑聲，三只狗頭人近衛(wèi)脫離隊伍，在隧道里站成一排，面對著飛速接近的黑影。

　　奔跑聲停下了，傳來三聲利器破空的聲音，以及一聲嗚嗚的慘叫。三只近衛(wèi)狗頭人只拖延了不到十秒鐘，沉重的奔跑再次回蕩在洞穴中......

　　本來想靠著熾血戰(zhàn)魂的移動速度拉近距離的孟起，卻一次又一次的被攔下，只要靠近一定距離，就會有近衛(wèi)狗頭人出來做自殺式的攔截，孟起不得不先處理掉這些雜兵，如此四五次，源能視野上，對方還有五個小能量點跟隨，但視野更遠的地方，有如星河般恐怖數量的能量點，正在不斷地匯聚過來！

　　不能再拖了！

　　孟起雙腳連踏，兩手持斧，沖鋒！

　　熾血戰(zhàn)魂的作用下，沖鋒的速度極其恐怖！無風的隧道里，孟起都感覺到了空氣的阻力似要將自己掀飛！

　　這是孟起第一次技能全開發(fā)動沖鋒，兩秒就穿越了近百米的距離，二者之間的距離又被縮短到百米之內，孟起已經能看到對方那無毛狗一樣的碩大背影！

　　又是三只狗頭人將整個通道堵住，但孟起可不會將沖鋒技能浪費在小怪身上。

　　“別擋路！”

　　吼聲經過洞壁放大，幾只狗頭人的身體一僵，這似曾相識的手段正是吞噬普通幽冥犬后獲得的技能——“嚎叫LV1”！

　　孟起自然沒打算控住它們多久，只是讓它們無法妨礙自己就夠了！只見其一個飛撲，整個身體從狗頭人頭頂上鉆了過去，狗頭人想攔下孟起，但卻被吼聲震的腦袋發(fā)蒙，身體不聽使喚，伸手的動作足足被放慢了幾倍！只能看著孟起越過它們的頭頂。

　　孟起兩手撐地緊接著一個翻滾站起，強大的慣性還在身上，孟起速度不失，繼續(xù)沖鋒！

　　百米距離不過幾秒時間，孟起清晰的看到了對方幾乎占滿洞穴的身體，如同坦克一般轟隆隆不要命的奔跑，同時，最后兩只狗頭人直向孟起撲來！

　　其他能量點已經很近了，不能讓它們攔下！孟起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去！

　　左手飛出兩把瓷片般的匕首，精準的扎在兩只狗頭人胸口，狗頭人嗚咽一聲，不甘的倒下，前路終于再無阻攔！

　　跳！

　　孟起一跳，整個人飛出去近五米，與對方的距離飛速縮短！而在半空中，孟起已經雙手持斧，舉過頭頂。

　　劈！

　　孟起對著對方后背中央劈下！連人帶甲的慣性壓在斧頭上，狠狠劈在了魔物的臀部！

　　噗！

　　血如泉涌！

　　真正的如泉一般，這一斧的攻擊力孟起自己都無法計算，更何況劈的是對方幾乎沒有任何防御的脆弱肉體？

　　瞬間涌出的鮮血將孟起渾身都染透，魔物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哀鳴，后肢卻軟軟的塌在了地上，已然是被斧頭深入皮膚肌肉砍斷了脆弱的尾椎！

　　它仍在爬著，用僅有的前肢帶動身體，一點一點挪動著，發(fā)出陣陣哀鳴。

　　孟起站起身來，頭盔可沒有防水功能，第一時間被血液滲透，此時視角一片模糊，但直覺自會給他引導。

　　不能給它喘息的機會！孟起提著斧子，走到已經殘廢的魔物身后，一斧接一斧，劈砍在它身上！

　　孟起就像是個最殘忍、技術最差的屠夫，不理會對方發(fā)出的哀鳴，也毫無技巧手段，只是在它碩大的身體上添上一道又一道猙獰恐怖的創(chuàng)口！

　　終于，魔物向前爬行的力度小了下來，失血過多的它，再也沒有力量去拖動龐大的身體。哀鳴聲也有氣無力，斷斷續(xù)續(xù)，直到最后完全沉寂。而它的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血流成河，碎裂的肉塊遍地都是。

　　孟起勉強睜開眼睛，源能視野下，星火般光點的匯聚已經停止了。看來，指揮官死后，它的命令也失效了。但......孟起看著沾滿血污的雙手，和眼前的慘狀。即使是最后一刻，它都沒有停止求生，它求生的欲望甚至感染到了孟起，使孟起心中悵然若失。

　　“在它眼里，我又何嘗不是破壞它們家園的魔物呢?！泵掀鸬男闹杏砍鲆粋€想法，想法一出，更多的思考隨之而來——

　　魔物，人類的死敵，天生仇視一切人類，就如光與暗，人類與魔物，就是這樣的對立面。

　　這是整個人類對魔物的普遍認知，但比起全人類的都認可的公理，孟起更相信自己的所見。它們也有社會，它們也有犧牲，它們也有出現人類所歌頌的偉大壯舉，它們對于生命的珍惜超過了絕大部分人類，而對于種群的責任感，即使是最偉大的烈士也不能與之相比較。

　　但如果只是這樣，它們或許只能被稱之為生物，但，不管是那只面對利劍仿佛看透生死的幽冥犬，還是這只狗頭人女王，孟起分明從它們身上看到了一個東西，這是被譽為人類進化中最寶貴的財富、人類之所以能成為萬物之靈的源頭——它就是人性。

　　會不會，人類之所以與魔物不共戴天，就是因為魔物的存在否定了人類的唯一性？當然，魔物會主動襲擊所有人類也是事實，孟起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特殊，唯二碰到的兩只有知性的魔物都不愿與自己為敵。

　　“抱歉，但我有不得不殺你的理由?！泵掀饘χ锏氖w微微低頭，表達心中的歉意，同時，將剛才的雜念排除出去，孟起敬重它對生命的熱愛，但一碼歸一碼，自己是冒險者，而它是魔物。

　　“捕食者，發(fā)動。”孟起伸出右手，扶在魔物足以填滿洞窟的龐大尸體上。

　　孟起渾身黑光一閃，皮膚上的血液瞬間被吸收掉，臉上干凈的如同剛出浴一般，于此同時，孟起的整個右手化成了黑色的光，比周圍黑暗更深層的黑，將整個尸體包裹??！不到兩秒的時間，尸體被吞噬的無影無蹤，孟起的右手也恢復如初。

　　越來越夸張了呢......孟起看自己的右手，足足呆愣了半響。

　　【解析完畢：新技能“尖嘯LV2”已學習，技能說明：發(fā)出能擊穿大部分防御的聲波，威力：低，精神力消耗：低。新技能“范圍傳音”已學習，技能說明：向著周圍一定范圍內所有目標傳遞聲音信息，精神力消耗：低】

　　隨著一個+500xp的字樣冒出，經驗值來到了五分之二的位置。

　　“果然，來這是個正確的選擇，精神力沒消耗完前再刷一級！”沒有指揮官的大狗頭人，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孟起怎么可能放過這些經驗怪？趁著魔物們還沒有指揮，一口氣刷到爽！

　　孟起想起來之前走過的幾個岔道，曾見過幾個能量匯聚點，雖然沒有狗頭人女王身邊的多，但也比殺零散小怪來的效率高。

　　于是，孟起轉身回頭，去尋找新的獵物。

　　......

　　“團長，它們好像停下了！”一名戰(zhàn)士提著左手的盾牌，喘著粗氣，從盾牌后注視著魔物的動作。

　　之前的狗頭人還如同飛蛾般，不顧一切的一次次撲向沙蝎的防線，但就在剛才，這些發(fā)了瘋的狗頭人突然停下來，只是在遠處的黑暗中瞧著這邊，不再暴露在火炬的光芒下。

　　“看來，那邊已經結束了。”扎古點頭“有沒有人受傷？”

　　“有幾個輕傷的，不影響行動！團長你不下命令我不敢治療??！”身穿白袍，手持短杖的妹子是此行唯一一個光系的術士，也是唯一有著在戰(zhàn)斗中治療他人能力的人，之前被扎古勒令一定要保存精神，不是重傷不要出手治療，此時正紅著眼圈，看著扎古，仿佛隨時都會哭出來。

　　扎古苦笑著搖搖頭，這孩子入團不久，心腸太軟，看著人家受一點傷就受不了，搞得好像我這個團長跟惡人一樣。

　　一旁受傷的戰(zhàn)士維持著陣型不動，出言安撫，但反而起了反效果，眼看著孩子真要哭出來了，扎古說道：“所有人都恢復一下吧，輕傷的治療包扎，其余人原地休息，術士和弓手，把消耗匯報上來，五分鐘之后我們再出發(fā)?！?p>　　“咦？不用繼續(xù)前進嗎？團長你不是一直很著急嗎？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還能打的?！币慌缘臐撔姓咂婀值膯柕?。

　　“剛才著急，現在不急。”扎古打了個啞謎“好了，都歇著吧?！?p>　　沙蝎發(fā)出一聲壓低了聲音的歡呼，有條不紊的運作了起來。大部分人隨意的坐著，剛才沒什么消耗的人自覺的承擔起警備的工作，前排受傷的戰(zhàn)士換下來接受治療，術士盤坐冥想恢復精神。

　　扎古靠著一邊的墻，盤算著現在手頭還有多少可用的資源。身旁的阿塔忽然呼的一聲站起身來，身后半人高的盾牌橫在身前，雙眼緊盯著身后的黑暗。

　　阿塔的動作使沙蝎冒險團一瞬間戒備起來，術士念動咒語，弓兵拉緊弓弦，戰(zhàn)士們則站在了一線，無不慎重的看著眼前看不透的漆黑。

　　哐...哐...

　　腳步，在空蕩蕩的洞穴里回響，沉重的聲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除了......

　　“喲，孟老弟，好巧啊。”扎古微笑著穿過層層防線，來到了陣型最前沿，阿塔搖搖頭，也把盾牌收到了背后。

　　終于，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在火光照耀的范圍，其裝扮讓沙蝎的各位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渾身覆蓋著猙獰的鎧甲，鎧甲上沒有一處無鮮血沾染，血腥之氣充斥整個洞穴，就如同尸山血海里爬出的復仇亡靈！

　　聯(lián)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沙蝎冒險團，除了扎古只是略微皺著眉頭，阿塔一動不動，都是緊張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背后冷汗直冒，拿著武器的手顫抖不已，若不是團長在前方，恐怕都有人發(fā)起攻擊了！

　　“啊，是你啊”恐怖的鎧甲下，傳出沒什么起伏的平淡語調“人好多......你們也是來刷怪的嗎?！?p>　　扎古笑著搖了搖頭“還不是孟老弟你，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情，整個三層的狗頭人都發(fā)了瘋，咯，這不是大伙都支援你來了嗎，不過看樣子你已經解決了。”

　　“嗯，有只狗頭人女王派兵埋伏我，被我殺了?！泵掀鸷芷降恼f著，扎古的嘴角抽了抽，沙蝎的成員都張大了嘴巴，阿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將眼光瞟向別處。

　　“騙......騙人的吧......”

　　“果然是怪物啊......”

　　不要把這種整個冒險團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的魔物，用清小兵一樣的語氣說出來好嗎！

　　扎古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對方太過強大，反而顯得自己這邊很多余。

　　孟起歪了下腦袋，對其他人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運氣好而已，啊，那個！”

　　孟起突然指向一個方向，沙蝎眾人的視線都隨著他的手指看去。

　　一個弓兵左右看了看，發(fā)現對方確實是指著自己這個位置“我......我嗎？”

　　“對......”孟起的聲音難得出現了些許感情色彩，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那是弓箭吧，能......借給我嗎？”

　　“哦！當然可以！”那名弓手解下弓箭，一路跑過來，看了眼孟起，隨后將弓和箭袋遞給扎古。

　　“孟老弟還有什么需要嗎？我們是盟友，這種事情你可以盡管說?！痹判χ鴮⒐f給孟起，孟起看了一眼，弓是木質，拉一下弓弦，無論是弦還是弓身，彈度都極大，甚至超越了舊時代的反曲弓，而箭袋里大約二三十只箭，整只箭銀白色渾然一體，看不出材質。

　　“謝謝，對我很有用。”孟起對著弓兵說。

　　“沒，沒關系！”

　　弓兵顯得很是惶恐，扎古趁機將孟起一把拽到一邊，貼著他的頭盔說道：“喂，孟老弟，你好歹跟大家打個招呼，自我介紹一下，你不覺得現在氣氛很古怪嗎？”

　　孟起仔細思考一會“有嗎？”

　　扎古嘆了口氣“你到底接受的是什么樣的教育啊......人就是這樣，面對未知都會感到恐懼，你看你表現出了這么強大的實力，把這些孩子們都嚇得不輕，所以好歹讓他們多了解一下你吧？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后，他們就不會害怕你了，不然我這個做團長的很難堪的。”

　　“原來是這樣嗎?！泵掀鸷苁钦J真的點點頭，表示又學到東西了。

　　扎古苦笑著擺了擺頭，無力的說道：“不會看氣氛也得有個限度啊......你長這么大就從來沒有跟人打過交道嗎？”

　　沒有理會扎古的吐槽，孟起轉過身來，面對著十幾個人的目光，但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嗯......你們好?！泵掀鸢聪骂^盔兩邊的小機關，頭盔的下半部分打開，孟起將頭盔摘下拿在手上。血腥的鎧甲下，是一張意外的干凈清秀，甚至看上去單純無害的臉。

　　“孟起?！泵掀鹱隽藗€十分簡短的自我介紹，想了想又添上一段“嗯......感謝你們能來這?！?p>　　你當是酒會迎賓??！感謝各位的光臨！

　　扎古已經無力再說什么了，只能在心里不斷勸誡自己：沒關系，這也是個不小的進步。早知道就不把他介紹給團里的成員了，本以為對方是涉世未深，胸無城府......現在看來，別說城府了，地基都沒有??！

　　沉默......

　　沒有一個人說話，孟起回過頭不解的看著扎古，扎古擺出一個無奈的手勢，他老人家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那個......”沉默的氣氛，被一聲突如其來的細微女聲打破了，孟起回頭看去，是一個披著白袍，手持短杖，體型嬌小的妹子，職業(yè)是術士LV4。

　　對方身體明顯一僵，但還是說道：“孟起......大人，您有受傷嗎？”

　　孟起看了眼狀態(tài)欄“不，狀態(tài)很好呢?！?p>　　“哈？面對狗頭人女王那樣的魔物怎么可能不受傷？”

　　腰間插著匕首，身穿輕甲，潛行者、盜賊之類的職業(yè)嗎？孟起判斷到。數據化視野下，果然看到了潛行者LV4的字樣。

　　“它本身沒什么戰(zhàn)斗力，清完小怪再殺BOSS，就很簡單了?！泵掀鸹卮鸬馈?p>　　“可是......女王身邊的狗頭人，數量肯定很不少吧？而且應該比我們遇見過得都要強。”一個戰(zhàn)士說道。

　　“沒錯，所以如果正面攻擊沒有絲毫勝算。所以，我是先引開大部隊，然后用召喚物給它重創(chuàng)，甩開大部隊后再清掉它周圍已經不多的小怪，就能擊殺了?！?p>　　“召、召喚，您是通靈師嗎？”一個紫袍術士眼睛亮了起來。

　　“只是有這個技能而已......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職業(yè)。”

　　扎古呼出一口氣，不容易啊，自己操碎了心，終于讓事情朝好的方向發(fā)展了?？粗掀鸬谋秤?，扎古欣慰的一笑，一抬眼，分明看到阿塔嘴角有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只是扎古看過來時，立馬回復成了沉穩(wěn)嚴肅的表情。

　　一點忙不幫也就算了，居然看我笑話！扎古搖搖頭，又嘆一口氣。

　　罷了，誰讓自己是團長呢。

　　......

　　孟起因為要著急刷怪，擔心日久生變，注定不會停留太久。

　　孟起將已知的地形和情報告訴了扎古，扎古依照著孟起的描繪，充實著他的地圖，而孟起的記憶力和對于數據的精準把控，讓整個沙蝎驚嘆不已，扎古也是贊嘆有加，甚至起了讓孟起留下來當觀測員的念頭，但很快就打消了，因為自己和對方......畢竟不在一個格局里。如果只是跟著我這個胸無大志的小團長，那實在是耽誤人家了。

　　孟起走時，沙蝎成員紛紛表示有什么想要的經管拿走，而孟起也是從來不知道客氣，什么對自己有用就拿什么，腰間的小包是塞得滿滿當當，后來人家又送了一個腰包，左右兩邊都塞不下后，孟起才背著武器和箭袋，拿著新到手的弓箭，往著沙蝎來時的路走去。

　　“孟起大人，真是個很好的人呢?！卑着鄣男g士妹子微紅著臉，看著孟起離去的方向。

　　“是啊，明明這么強，但卻感覺不到一點架子?！睗撔姓咭部粗莻€方向感嘆道。

　　“喂喂！他居然跟我說了‘謝謝’啊，而且表情還很不好意思的！”一個弓兵興奮的說著。

　　“他給每個人都說過啦，我們都看到了?！睗撔姓哳^也不轉的說道。

　　“好了好了?！痹判χ牧伺氖郑瑢⒆⒁饬χ匦挛^來“如果不出意外，第三層應該只有狗頭人女王這一個首領級的魔物，現在首領已經沒了，該怎么做，我不說你們也都清楚吧？”

　　“哎呀，知道啦，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p>　　“就是，團長你什么都要管，跟個老頭子一樣?！?p>　　“要是團長你有人家的實力，我們也不用這么辛苦啊?！?p>　　扎古氣不打一處來“人家有沒有實力跟你有啥關系，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是不是？說的好像我愛管閑事一樣，我是團長！我不管，交給誰管？還有那個說我老頭子的！”

　　扎古看著周圍隊員們笑嘻嘻的、如奸計得逞似的表情，心里涌過一股暖流，氣也消的無影無蹤。

　　“先給你記下了！那么現在，大家好不容易聚集起來，就以這個大廳為落腳點，那條通道交給孟起就行了，所有人三人四人一隊分開探索，發(fā)現任何情況不要自行處理，先回來跟大部隊匯合，如有意外，就往孟老弟的那條通道里撤，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隊員們笑嘻嘻的應和著。

　　“那還不給我滾去干活！”扎古故作生氣道。

　　“喲！”

　　“是，老大！”

　　“老大記得請喝酒哈！”

　　各種各樣的應和聲響起，但都各自散開，忠實的執(zhí)行著他的命令。

　　“這群小兔崽子?！痹判χ鴵u了搖頭，阿塔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身邊。

　　“不考慮退休嗎？”阿塔突然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扎古奇怪道。

　　“冒險者的職業(yè)黃金期很短，至少我是沒見過四十歲以上的冒險者。賺了足夠的錢和名聲，都會選擇更穩(wěn)定的職業(yè)吧?！?p>　　扎古看著正在忙活著的隊員們，笑了笑“還是算了，我們雖然不是這里的人，但我已經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了。不過你要是想找個中州的老婆，我也不會攔著你的?！?p>　　阿塔搖了搖頭“替我考慮前，先想辦法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吧。你這個做主人的都不著急，我難道還能急了？”

　　“你這小子......”扎古無奈搖頭，突然問道：“阿塔，你覺得，周山怎么樣？”

　　“中州......是個好地方，資源豐富、國力強盛，這里的人都有著很大的善意。”點到為止，阿塔知道扎古在想什么，因此不愿過多的深入這個話題。

　　“阿塔，你也差不多要改口啦?！痹判χ⑦涞难凵褡兊蒙铄?，似有星辰，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嘆一口氣。

　　“周山，確實是個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