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半仙一死。
“知了···”
玉蟬一聲鳴叫,好似真的成為一只蟬,嗡一聲振翅,震開尹半仙的手指,一閃,在夜色中劃過一道金光,飛了。
林天宇喘著粗氣,想要去抓,但看了下肚子破開的血洞,又看了下自家死侍林三自爆遺留下來的血肉,他身子動了下,卻放棄了,而是抓起林三自爆留下的一團血肉,放到了兜里。
然后他走到尹半仙腦袋前,拿起地上那顆黯淡無光的尸丹,同樣扔到兜里,再一腳提起來,往下一跺!
噗!
尹半仙的腦袋西瓜一樣被踩爆了。
“真是惡心,不過得了一顆尸丹,也不錯?!?p> 林天宇自言自語,扭頭看見胡哩從村委屋子里走出來,姚水蜜從老魁樹下轉(zhuǎn)醒過來,宋陌刀不動聲色的拔出身上的碎刀片,幾人都默不作聲。
“好了,都別裝了,一些靈物邪物,開始展露,正好可以確定,這里是降臨之地,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先回去養(yǎng)傷,然后派人收取鑰匙吧,諸位,開啟之日咱們再見了!”
林天宇說完,將手中尹半仙的用劍扔到宋陌刀腳下,然后走出了村委大院,啟動外面一輛汽車開走了。
“這劍不錯,我拿了。”
宋陌刀撿起林天宇丟過來的尹半仙用劍,又走過姜芝蓉身體旁,稍作停頓,感應(yīng)到姜芝蓉的氣息后,才搖搖頭,“可惜了,氣海被破,已沒了修道之姿,不過你放心,你妹妹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也不枉你跟我一場。”
宋陌刀說完走到墻前,拔出釘入到墻壁里的劍鞘,劍入鞘,宋陌刀也離開了院子。
他并沒有照顧躺在地上重傷未死的姜芝蓉,姜芝蓉只是斜眼看著宋陌刀離開,也無半點的表情。
姚水蜜走到尹半仙無頭尸體前站定,指決一掐,一朵火蓮就憑空出現(xiàn),落到了尹半仙無頭尸體上,嘭!頃刻間無頭尸體燃燒起來,卻毫無煙塵,只一會就在地上留下一小撮黑灰,姚水蜜袖子一揮,就被吹散了。
“師叔,我們也走吧?!?p> 姚水蜜走出了院子,恒盛和尚跟隨在后。
“哼!”
胡哩什么東西都沒撈到,尸丹被林天宇收走,寶劍被宋陌刀拿去,五重樓的尸體也被姚水蜜凈火蓮燒了個干凈,她自然臉色不悅,抬步走到昏迷的萬重身邊,一腳踢上去。
“還不給老娘醒來處理事情!”
“嘿嘿!”
萬重?fù)u搖晃晃的醒來,身上被老鷹電的皮膚開裂,這是卻像是灰塵一樣被抖落下來,皮膚又光潔如新,他左右一晃看著院子安安靜靜,就剩下他跟自家小姐了,納悶說道:“處理誰?”
“胡哩賠錢啦!挨了打還沒撈到好東西!那只玉蟬飛哪去了?”
胡哩更是氣惱,望著黑乎乎的天,嘟嘟嘴委屈起來,似乎眼淚汪汪的走出了村委大院。
人都走光了,好半天老鷹才略帶艱難的半抱半托著韓青山重新回到院子內(nèi)。
將韓青山放好,老鷹揉著胸口,剛才被尹半仙一掌打飛,胸骨直接斷裂,吐了兩口血這才緩過勁來。
將韓青山弄進(jìn)院子,扯動傷口又疼的臉色發(fā)白。
“都能盛水了。”
老鷹看著韓青山胸口塌陷下去了一大塊也是無語,不知道一會三叔回來了怎么交代。
現(xiàn)在玉蟬飛了,尹半仙死而復(fù)生又死了,韓青山也重傷了,現(xiàn)在昏迷不醒······
“嗯?”
老鷹忽然蹲伏下身子,低頭去看韓青山。
就見韓青山渾身上下竟然在這么一會就長滿了白毛!一股嗆人的霉氣直往鼻子里鉆!
老鷹退后了兩步,臉色陰晴不定,這······
“他好像是中了毒,我看見那老頭一拳打進(jìn)了他胸口中。現(xiàn)在毒素開始蔓延,我勸你也離遠(yuǎn)點!”
這時姜芝蓉扭頭看著韓青山,已經(jīng)變成了青毛了。
“我曾在宋家看過這個東西,你得想辦法控制他,不然毒素蔓延,尸變的話···怕是這村子雞犬···不寧!”
姜芝蓉也受傷極重,但她只是B級覺醒者,還沒做的修煉功法,所以她氣海被破,卻并無宋陌刀、林天宇、胡哩等人的修復(fù)愈合能力。
不過對她也可以算是解脫,畢竟宋家那樣的家族,多待一分鐘,她都覺得惶恐不安。
老鷹聽這話后,沉默一會,也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手指雷電閃爍,不斷掐印,最后圍繞著韓青山兩步多距離,用雷電在地上畫了個雷圈。
“呼,等三叔回來處理吧!”
老鷹做完這些,看了眼姜芝蓉也不理她,拖著步子離開了村委大院。
村委大院又恢復(fù)了它往日的安寧。
韓青山中毒昏迷,姜芝蓉重傷,一男一女,兩人都躺在地上,也可謂是清風(fēng)明月。
西縣。
韓二蛋左手腕子打著石膏從縣醫(yī)院走出來,看樣子頗為垂頭喪氣。
韓三包從他身后出來,拎著一塑料袋子跌打損傷藥,拿車鑰匙的手一伸,開了車鎖,“走,回家?!?p> 韓三包啟動汽車,緩緩駛出西縣。
出了西縣,韓三包點了顆煙,吸一口,安慰自己這個腦袋木的小兄弟。
“二蛋,別垂喪著臉,只是骨頭裂了縫,回家讓你嫂子給你多烙韭菜盒子,你多吃,半個月就長回來了!”
韓二蛋嘴巴動了動,肚子一下子就咕咕叫起來了,他折騰一天,中午就沒吃飯,到現(xiàn)在天都黑得見星星了,也沒吃上韭菜盒子,聽三哥這么一說,一下子就著急了:“哥,快點開車!”
“唉···”
韓三包不知是回答,還是嘆息的一聲,韓二蛋這個名字,很顯然跟他韓三包很接近,二蛋,三包都是數(shù)字,都是某種圓潤的物體。
但沒辦法,二十年前的韓三包可謂是韓家村最優(yōu)秀的男人,在十里八村也是詫叱風(fēng)云,光彩奪目。
這傻子的爹娘懷上韓二蛋的時候,總想著讓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于是拿韓三包做了標(biāo)桿,連著名字都有些近似。
可現(xiàn)在,這個名字,像是照應(yīng)了自己的輝煌,卻又時刻提醒自己,輝煌屬于過去,他現(xiàn)在只能窩在韓家村。
總之他一腳油門轟下去,車子疾速行駛起來。
“咦?”
韓二蛋坐在副駕駛,右手伸出車窗感受著風(fēng)速,突然發(fā)出輕咦聲,眼前好似掠過一道金光,接著手伸回來,掌心上趴著一只玉蟬。
“三哥,這玉蟬飛到我手上來了!”
韓三包神色凝重,從韓二蛋手上拿起玉蟬看了看,又還給他說道:“收好了吧!”
轟!
又一腳油門轟下去,飛馳回韓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