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p> 草精怪穿著一襲紅色長裙在祭壇前走動,她嘴里還念著一首詩。
她的聲音,清脆柔和,此時一點都不顯得妖異,仿佛如同愛慕趕考書生的富家小姐。
“我真想成為白居易先生手中的古原草,被他寄托思念,被他贈送友人······”
“可惜了,我只是千年后這北市荒山中的一株叫做白彤的小草,五十年前才偶開靈識,十年前才化為人形······”
草精怪白彤自言自語,在它一旁的石臺上面,沈泉被五花大綁渾身裸露著躺在石臺上。一動不動,好像沒有了知覺一樣。
她的七竅,加下面兩處竅穴都被種了草。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草,外表看來只是路邊在尋常不過的小草了,但是在地下溶洞內,在旁邊發(fā)亮草根的照耀下,這種扎根在沈泉身上各處竅穴的草的葉脈竟然清晰可見。
在頗為干爽的地下洞窟內,葉子上面也有露珠凝聚。
在仔細看這些露珠,竟然是血紅色的。
一個個渾圓飽滿,逼人的血氣揮散到空中,發(fā)出一股股血腥氣來。
血珠不斷出現在草葉上面,然后匯聚滾落,滴落到沈泉身上,又滑落到石臺上。
而隨著草不斷從沈泉身體內吸血,血珠不斷滴落出來,沈泉豐滿的身體慢慢的就消瘦了下去。
這比美容院做的減肥厲害多了。
一個草人走進來洞窟,身上快速生長出一根觸須來,點到白彤身上,白彤就好像接受到了信號,她點點頭說道:“抓到了就好,把三個人都帶進來弄死在祭壇上,然后封了這里,我們離開?!?p> 草人收回觸須,又向洞窟外面走去。
不一會,就將捆綁著的陳建、農夫、蔣梅三人給帶進了洞窟內。
這個草人一揮手,捆綁著三人的幾個草人就將三人帶到了祭壇上。
一個草人手化成尖銳的木刺,在農夫掙扎扭曲的眼神中,瞬間插了進去。
快進快出,干脆利落。
噗。
木刺拔出,農夫身軀扭曲顫抖,鮮血噴了草人一身,然后只剩下濃重而又短暫的喘息聲,卻也漸漸變弱。
“農夫!”
陳建大吼一聲,卻不見農夫有任何回應,他瘋了一樣爆發(fā)體內靈力,但奈何一身靈力早就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消耗殆盡,這時的爆發(fā)也未能掙脫開草人的束縛。
那個殺了農夫的草人又來到陳建身前。
“啊!??!啊······”
陳建身子瘋狂扭動著。
噗!
手起刀落一般痛快,陳建也被草人木刺通了個透心涼。
三人眨眼間就被草人干掉了兩人,只剩下蔣梅。
蔣梅更是惶恐,她沒想到她這么不順,自從來到北市執(zhí)行任務,這已經是第二次面臨死亡了,第一次被隊友孫一恒捅了一劍,現在傷處還在作痛,可沒想到一眨眼她又在這里被五花大綁,離死也不遠了。
上一次還有韓青山救她,這次······
蔣梅又看見沈泉裸露的身體種滿了草躺在石臺上一動不動,像是在被進行莫名的實驗,好像北市的精怪,能夠把人皮剝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她一想就渾身惡寒,還不如這么被扎死了好呢······
噗!
蔣梅正這樣失神想著,就感覺到胸口一疼,一根木刺扎透了她的身體,然后又拔了出去。
她的瞳孔猛縮,然后又失神,靈光氣息逐漸衰落,溫熱的血從胸口跟嘴竅里不斷地往外噴。
······
韓青山進了隧道之后,速度就慢了下來,不斷有草人出來偷襲他,干擾了他的速度。
而且隧道中布滿了草的根須,他幾乎是每走一步,都要出拳將這些根須轟成碎渣。
韓青山就這樣出拳走路下隧道,節(jié)奏帶起來了,速度也慢慢快了起來。
只是這地下隧道蜿蜒曲折,要比老鼠精的隧道彎彎多了,韓青山目測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夠進入到洞窟中。
“嗯?”
“有人來了!”
“不是人······是什么東西?”
“陰寒氣息這么強?!?p> 萬神氣灌注雙眼,韓青山感應到隧道另一端走進來一個氣血蓬勃的家伙,隔著很遠,韓青山就能夠感受到這個家伙身上的陰寒能量。
“沖我來了。”
韓青山駐足腳步,雙眼透過隧道厚重的墻壁看見拿東西裹雜著強橫的陰寒能量,轉了個彎,向他這里走來,速度很快。
幾個呼吸后,韓青山看清楚了沖他而來的是什么。
一個渾身赤裸,肌肉如同石頭一樣堅硬,身高近乎兩米的······兔子!
韓青山看見這只兔子的瞬間就愣了······
兔子渾身呈現灰褐色,只有頭頂上一撮毛發(fā)呈現雪白色,極為打眼。
它的腦袋很大,兩耳像是短管一樣,上面毛發(fā)濃厚,它的眼睛紅如寶石,鼻孔也大,與上唇縱裂相連,它還是個豁嘴,門牙漏在外面,尖銳的嚇人。
主要是這兔子站著,讓韓青山感覺到渾身別扭,尤其是看見兔子站立的強健后腿,比前肢粗壯很多,木樁子一樣的身軀,似老虎的腰圍。
這······
又是一只精怪。
“你是哪個?”
兔子精到是先說話了,聲音粗重卻清晰洪亮,它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看著韓青山,似乎有些不解。
“呃?···”
韓青山也愣了,精怪不是都吃人的嗎?
這兔子精怎么上來先打招呼?
我要自報家門嗎?
韓青山沒來由的感覺到慌張,他可沒跟妖精對過話,而且十二生肖組織里面也沒有這樣的先例被記載下來過。
“你是離大人派來的?”
兔子精見韓青山不回話,就從隧道墻壁上擼下來一把草根須放到嘴里吃了起來。
吧唧吧唧······
這家伙還吧唧嘴吧。
“不對啊,離大人不知道我來這里啊,”兔子精又擼了把草根放到嘴里,吃著吃著突然指著韓青山甕聲問道:“你是不是也來找白彤要草的?”
韓青山徹底愣了,他還沒想好怎么回話,這兔子精就徑直走到他身旁,一把抓住韓青山身子,一扭,看向韓青山的屁股。
兔子精近在咫尺,韓青山卻嚇出汗毛來,萬神氣運轉個不停,好在他還算鎮(zhèn)定,沒有出手。
兔子精伸手一把拍在韓青山的屁股上,血紅色的大眼睛迷惑的很,“你沒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