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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還復來

交易

等你還復來 橘貓遂我 3578 2019-03-24 14:01:50

  當江漓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床鵝黃色的幔帳垂紗,她滑動眼珠四下打量。自己現(xiàn)在正躺在一張梨花木制的床榻上,床頭及床沿刻有精致的雕花,身上蓋著厚厚的繡花絲被,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的。

  她是被熱醒的,身上的被子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想一把掀開被子,但一抬手頓覺渾身軟綿無力。張嘴發(fā)聲,卻感到喉嚨一陣干痛,接著是一陣猛地干咳。

  她剛剛做了一個夢,夢里她不小心掉進水里還遇到了水怪,就在自己和水怪拼死搏斗快要險勝的時候,水怪口中突然噴出大火,她措手不及,火焰灼燒得她全身焦熱......然后,她就醒了。

  再次醒來,看到這滿室的古韻古香,江漓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穿越了。

  躺在床上認命的長嘆一聲,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啊。

  “公主您可算醒了!”

  陡然聽見人聲,江漓嚇了一跳,尋著聲音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離床三步遠跪著一個小丫頭。那小丫頭正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公主有沒有覺得哪里不適?”

  “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公主,請公主懲罰奴婢吧!”

  那婢女哭著摑掌自己,模樣很是凄慘。

  從這婢女的話中可以得知,她應該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因為沒有照看好主子,導致主子掉進了荷花池。最后,還被自己占了身體,當然,這件事得另說了。也不知道那位同樣倒霉的公主怎么樣了,是真的死了還是和她交換了靈魂,穿越到她二十一世紀的身體里了。

  不管怎么樣,既然老天爺安排她來到這里,即使只是一縷靈魂,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那么首先,她得弄清楚眼下的境況。

  “你......”

  一開口,江漓頓覺嗓子像是被刀鋸開了一般。

  婢女見她發(fā)聲,急忙道:

  “奴婢在!”

  “水......我想……喝水。”

  跪著的侍女聽清了江漓的話,立即起身小跑著去了外間。

  “奴婢這就給您倒水!”

  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杯溫水,侍女將江漓扶起來,用調(diào)羹小心地一勺一勺喂她。

  一連喝了好幾杯,江漓才覺得喉嚨的灼燒感緩解了一些。

  “公主,良御醫(yī)交代過了,等您醒來就該喝藥了?!?p>  喝藥?江漓不解。

  “我怎么了?”

  聲音仍舊帶著嘶啞。

  “您昨日落入荷花池染了風寒,皇后娘娘已經(jīng)讓良御醫(yī)為您診過脈了,說是沒有大礙,多給您蓋些被子,捂些汗寒氣就出來了。”

  良御醫(yī)還說您下半夜會醒來,奴婢就將藥一直熬著。沒想到您這會兒真的醒了,奴婢這就去給您端藥來!”

  那小婢女說完便小跑著去了外間。

  江漓看著身上的三床繡花絲被,難怪她要被熱醒。

  看來她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不少事情。

  小婢女再進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黛青細紋的小碗。

  江漓認得這碗藥,是桂枝湯。桂枝湯是治發(fā)燒、頭痛和咳嗽的良藥,有發(fā)汗解肌,溫經(jīng)通脈,散寒止痛的功效,只是入口略帶清苦。她以前學的是西醫(yī),但對中醫(yī)也有涉略,學習西醫(yī)的同時,她也常常會看一些有關中醫(yī)的書籍。因此,一些簡單的中醫(yī)病理和用藥方法她都了解一點。

  “公主,這藥奴婢一直用小火煨著,現(xiàn)在喝剛剛好。喝了它,您傷寒就能立刻痊愈了?!?p>  江漓看著那雙懇切又真摯的眼神,不由有些感動,盡管她知道這婢女不是為了她,但她仍有一瞬的觸動了。垂下眼眸,江漓壓下內(nèi)心的涌動。

  她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婢女。小姑娘看著像十一二歲的年紀,著著一身淺綠色的宮女服飾,頭上頂著一對雙丫髻,模樣乖巧可愛。只是一雙眼睛有些紅腫,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

  江漓想起暈倒前發(fā)生的事,她兩手交握著那只盛著桂枝湯的黛青細紋瓷碗,指尖無意識地沿著碗沿劃動著,溫熱觸過指腹,碗間的熱氣掩蓋住了她此刻的思緒。

  也不知道自己穿到了哪個朝代?看這小婢女的宮女服飾有些像唐裝但又不全然是,她歷史知識有限,僅憑猜測也猜不個所以然來。

  看來只能從這個婢女口中得到她想要的信息了。

  “昨日的事......”

  江漓正打算尋個由頭好從這婢女口中套出點這個朝代的信息,只待她剛準備開口,就見這婢女猛然‘撲通’一下子跪在她的床前,連連磕頭哭著求饒。

  “公主,奴婢該死!是奴婢沒有照看好您,害得您不小心落水,還險些……溺水而死。奴婢甘愿受罰!”

  “只是......看在奴婢伺候您這么久的份上,求您饒過小安子一命吧,小安子他是無辜的啊......”

  小婢女一下比一下磕得用力,很快額頭就溢出血來。

  一個人對著自己猛磕頭,還磕到滿額頭是血,江漓驚住了。如論如何,她都受不起,她想下床扶那婢女,但仍覺周身軟棉無力。只得提高聲音對著那婢女道:

  “別磕了!你先停下來!”

  婢女應聲停了下來,鮮血從磕破的額頭順著眉角流下來,她似乎感覺不到,只是口中仍在機械地為一個叫小安子的人求饒。

  江漓發(fā)現(xiàn)事情越來越復雜了。這婢女剛剛不是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像發(fā)了瘋一般。還有她口中的小安子又是誰?原本她還想不動聲色地慢慢從這婢女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但照現(xiàn)在這個情形,是不能了。

  “我可以饒了小安子?!?p>  “但是,我要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一會兒,無論我說了什么問了什么,你都不許驚慌,并且要誠實地回答我的問話。”

  婢女聽聞面露喜色。

  “公主,您盡管問,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會如實告知您!”

  江漓勾起嘴角,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好,你聽著,在我落入荷花池被救醒來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記不清很多事了?!?p>  “我......是誰?我的父皇和母后姓甚至名誰?更甚連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以及當今的國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p>  “所以,我現(xiàn)在需要你立刻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我以前的......記憶。”

  “公主,你......!”

  眼前的婢女張著嘴巴,一臉不可以思議地盯著江漓,半晌,眼睛都沒帶眨一下。

  江漓扶著額頭。

  果然,還是被嚇到了啊。竟被嚇得連敬語都忘了用。

  “不是說了讓你不許驚慌么?!?p>  婢女這才回過神來,但語氣中仍透著震驚。

  “公主,您難道……”

  “你猜得沒錯……我失憶了?!?p>  江漓心想,這也怪不得人家小奴婢這樣驚訝。這種事擱誰身上一時半會兒都沒法接受,還好她沒說實話,不然這婢女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被嚇暈過去了。

  還好,這小婢女似乎正在慢慢消化她的話,沒有再表現(xiàn)出剛才的夸張神情。

  江漓放緩了語氣,開始循循善誘。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公主,奴婢叫綠肥?!?p>  “綠肥,我為何會落入荷花池?”

  “公主,這…….奴婢真的不知道……”

  綠肥小心翼翼地回答著,話語中帶著畏怯。

  江漓從綠肥先前的話語中不難推測出,應是綠肥沒有盡到作為一個貼生侍女的職責,以至公主跌入荷花池時無人照應,才有了后來她所經(jīng)歷的一系列事件。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你把昨日發(fā)生的事詳細述來與我?!?p>  “公主昨日......”

  江漓從綠肥口中得知了與昨天有關的事情經(jīng)過。

  這個名叫綠肥的小婢女是公主的貼身侍女。昨天,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公主攜著綠肥去了荷花池賞荷。待到了那里,見池中的荷花開得正好,突然想起自己繡了一半的錦囊還沒有繡上花色,頓覺繡這荷花就挺不錯,便讓綠肥去把錦囊取來,可以邊賞荷邊刺繡??烧l知就在綠肥剛?cè)×隋\囊準備折回時,便遠遠看見楚世子抱著昏迷的公主回來。

  楚世子?

  聽到一個陌生人名,但江漓隱隱約約猜到這位楚世子所指是誰了,想必是她昨天見到的那個奇怪的美男。

  “那楚世子可知道我是如何落入荷花池的?”

  綠肥搖頭。

  “奴婢聽楚世子說,他當時恰巧從荷花池處經(jīng)過,忽然聽到池子里有聲響,定睛一看才看清是公主您。之后楚世子便尋了一根樹枝將您引到岸上來?!?p>  江漓點點頭,她確實是被那美男用樹枝引到了岸邊。照綠肥的這一番話來看,這位公主到底是如何掉入荷花池的估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江漓猜想著,或許是那公主想摘幾朵荷花玩玩,結果卻一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也。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矣~

  江漓正努力回想并拼湊著這一連串的信息,不料綠肥又開始哭著向她求饒了。

  “公主,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愿一人承擔!求您放過小安子。”

  “這件事也不能怪你,你是聽了……我的命令才走開的。還有,小安子到底是誰?”

  “回公主,小安子是奴婢的胞弟,如今被皇后娘娘關押在牢房中......”

  “皇后!?”

  怎么又扯到皇后了。

  “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江漓越聽越覺得事情復雜了起來。

  “您被世子送回來時臉色蒼白已經(jīng)昏迷不醒,口中還在胡亂囈語。奴婢當時已被嚇得慌了神,還是世子去吩咐了宮人去通知皇后娘娘,又宣了良御醫(yī)來給您診治?!?p>  “皇后娘娘來后看到您那般模樣大發(fā)雷霆,問清原由后便責罰了奴婢和奴婢的胞弟小安子。奴婢百般求情,皇后娘娘念在奴婢與您主仆一場,讓奴婢以戴罪之身伺候您最后一次,等您醒來,奴婢就……就要被......”

  說道此處,綠肥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江漓雖然不清楚這個地方的刑罰制度,但根據(jù)這次的事態(tài)嚴重程度來看,綠肥只怕是兇多吉少。

  江漓沒有再開口,她在等綠肥的情緒緩和下來。

  “這之后您便高燒不止,直到丑時您的燒才退下去,皇后娘娘這才起駕回鳳儀宮。”

  照綠肥的話來看,這位公主似乎很得皇后的寵愛。

  “現(xiàn)在幾時了?”

  “公主,這會兒寅時剛過。”

  寅時?

  江漓不會算以子、丑、寅、卯......來劃分的時刻,只知道一個時辰相當于現(xiàn)代的兩個小時??纯创巴猓股珴庥?,她估摸著這個時候應該是凌晨兩、三點吧。

  床尾擺放著一排燭臺,蠟燭即將燃盡,燭心閃爍,燭火將滅未滅,似在做最后的掙扎。江漓盯著那枚燭火,神色幽幽。

  “綠肥,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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