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顏書教會了文房和四寶打撲克牌和麻將,她們主仆三人現(xiàn)在是每天沒事兒就湊在一起開桌,不是你胡了,就是我炸了。特別是四寶,每天早早地做完事,就為了來和宋顏書搓兩把。四寶深深覺著,公主這兒的撲克和麻將可比單調(diào)的搖骰子新奇和好玩多了。
這日,主仆三人又湊在一起開搓,忽聽得外頭宮人傳太子來訪。
“皇妹,你可有見著母后那烏木九制成的九連環(huán)?皇兄我去母后那兒請安,見到那九連環(huán)極為喜歡,想討要過來把玩幾天,但母后就是不許。”
“你代我去向母后討要,母后極為寵你,你說了她定會答應?!?p> 人還未到聲先到。
宋顏書還在消化剛才聽見的那串話,就見太子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匆膊豢垂蛟谝惶幊卸Y的文房和四寶,拉著宋顏書就欲朝外走。
“皇妹,走!咱們?nèi)ツ负竽莾骸!?p> 宋顏書手里還捏著一張二萬,剛欲開口,就被太子‘咦’地一聲打斷。太子剛才急著拉宋顏書去皇后那里,一心想著九連環(huán)。是以,一時沒有注意到她們在干什么,這會兒瞥見那幾樣東西,瞬間露出一臉驚異。
“皇妹,你這是何物?”
宋顏書看來看手里的麻將。
“二萬?!?p> 剛才她正準備出牌來著。
太子確實出現(xiàn)得不是時候,就在剛才宋顏書已經(jīng)將牌出了一半,四寶滿心等著宋顏書的那張二萬。因為他正好就胡那張牌,結果太子過來一打斷,這下好了,公主大人肯定又不認賬了。
四寶心里那個悲憤吶~
太子和宋顏書當?shù)绞遣恢浪膶毿」珒?nèi)心的悲苦的。
太子過來是來找宋顏書幫忙的,卻在看到那桌麻將后,將九連環(huán)的事給忘到九霄云外了。
宋顏書則想,這丫干嘛?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面的親哥哥,進屋就自來熟。
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這丫好像對麻將很感興趣,說不定好好調(diào)教一番正好可以湊成一桌。
“皇兄想知道這些是何物?”
宋顏書明知故問。
太子點頭。
“那皇兄想知道如何使用此物嗎?”
太子再點頭。
那讓我教你好了,母后再也不用擔心她的九連環(huán)。
文房和四寶剛開始不敢與太子同坐,宋顏書就用當初他們不敢與她同坐的方法來對付他們。
一個十天不許洗澡
……
一個十天不許上茅房
……
最后,取了個折中的辦法,文房和四寶找來低一些的凳子坐著,就這樣四人圍坐在麻將桌前。
初始,文房和四寶還有些放不開,對著太子和宋顏書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
比如四寶,每摸一張牌,他都要說:
“太子殿下,公主,奴才要摸牌了哦~”
每出一張牌,他也要說:
“太子殿下,公主,奴才要出牌了哦~”
宋顏書實在受不了了,朝四寶吼道:
“四寶,你再‘哦哦哦’,我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跟著公雞喔喔喔!”
結果就是……
很見效。
搓后面到正酣處,四寶也不那么地顧及主仆之別了,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
這時,只要站得離怡和宮較近的宮人就會聽見四寶公公那得意洋洋的聲音傳出來。
“殿下!錯了,這叫二筒?!?p> “殿下!又錯了,您應該出紅中?!?p> “哈哈!殿下我胡了?!?p> 殿外的人為四寶公公捏了幾把汗,心道這四寶也太放肆了,竟然敢對太子這樣說話。
隨即又聽到太子不僅沒有動怒,還笑意盈盈地對四寶公公說:
“四寶,經(jīng)你這么一教,本殿下真是受益良多。下次來,你給我說說怎么斗地主。”
四寶公公諂媚一笑,大聲道:
“好嘞!”
殿外眾宮人簡直聽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都想這四寶公公如今是公主身邊的紅人,現(xiàn)在又得太子青睞,飛黃騰達之日可待呀,得趕緊去巴結巴結。
這邊屋內(nèi),宋顏書很滿意地看著四寶指導太子。這孩子學的很快嘛,甚至都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也是就只此時。
有個計劃慢慢升于宋顏書的心中。
這幾日,太子天天定點往怡和宮那邊跑。美曰其名為增進兄妹感情,實則……當然是為了搓麻將、斗地主啊。
太子殿下原想等他學會了也弄這么一套玩意兒玩玩,但又一想自己乃一國太子在府里公然賭博,雖聽皇妹說這叫娛樂,但也有賭博的性質(zhì),這成何體統(tǒng)。只是他怎么就沒想過,一國太子和公主一起在皇宮里玩牌,還玩的不易樂乎,那又成何體統(tǒng)。要是被皇帝皇后得知,只怕這對帝后會氣得吐幾口老血。當然,宋顏書她們還是很小心謹慎滴,每次都是關起門來玩。
只是,任你再小心謹慎,也關不住有心窺視你的人。
“主子,這物什少則得兩人,多則得有四人相互操作方才能演示給您看”
暗影有些為難地看著坐在椅上好整以暇的楚子歌。
暗影心里委屈,想他一屆暗衛(wèi)頭領,卻去監(jiān)視區(qū)區(qū)一個小公主,還得每天事無巨細地將她的事向主子匯報。近些日子就連公主去了幾趟茅廁都要稟告,想主子當初可沒這么關注那珍月公主。
還有那叫撲克牌的物什,一副就有五十張之多,麻將就更不用提了。他粗略地數(shù)了數(shù)至少有一百四十多張,還可以根據(jù)相同圖案和不同花式組合、拆分,再拆分、再組合。
他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頭暈。
“主子,您還是自己去看吧?!?p> “也好?!?p> 薄唇微啟,略帶玩味。
楚子歌還未走進怡和宮就聽見了宋顏書明麗爽朗的笑聲。
微揚起唇角,抬手止住了欲宮人的通傳。
待走進大門,又聞太子不滿的聲音。
“皇妹,你使詐!”
敲門聲打破了屋內(nèi)的喧鬧。
屋內(nèi)眾人聽到敲門聲頓時心都提了起來。
外面是誰在敲門?
父皇和母后過來會直接叫宮人通傳,宮人們不會這個時候來敲她的門,因為她已經(jīng)讓四寶知會怡和宮內(nèi)的其他宮人了。
那會是誰呢?
宋顏書一時竟有些好奇了。
宋顏書看想太子,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既然不是父皇母后,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她疑遲了一下,吩咐四寶去開門。
門緩緩打開。
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外面立著優(yōu)雅含笑的楚子歌。
一身墨衣飄逸,翩翩如玉,看得屋子里的宋顏書心神一晃。
她轉(zhuǎn)頭看見太子對著她擠眉弄眼。
呃?太子中風了?
“致遠,是什么風把你吹到我皇妹這里來了啊?!?p> 太子朝宋顏書擠眉弄眼完,又去朝著楚子歌擠眉弄眼。
宋顏書確定。
太子中風了。
“致遠此來是想將此物還給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