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斬而下的碧水劍猛然一頓,懸停在距離蔣全三尺的位置。森寒劍氣撲面而至,在蔣全額頭劃出一條血痕。鮮血順著蔣全的額頭和鼻梁,緩緩流下。
“可服了?”林云冷聲問道。
蔣全凝視著林云,他雖然慘敗在林云劍下,但心中傲氣仍在。林云,你可以擊敗我的肉體,卻無法擊敗我的靈魂。
“林師兄,我服了。以后我蔣全,必以師兄馬首是瞻!”
蔣全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金輪,一路小跑來到林云身旁,恭敬說道。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讓林云極不適應(yīng)。
林云原本還想著蔣全寧死不屈,自己再狠狠抽打他一頓,最終蔣全被打的遍體鱗傷,無奈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想不到自己只問了一句服不服,蔣全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認慫了。
孫樂游等人皆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蔣全,真尼瑪丟人!早知如此,何必自不量力去挑釁林師兄?
蔣全注意到孫樂游等人的目光,心中冷哼一聲。剛才差點被一劍斬殺的不是你們,若是你們,你們也是一樣慫!
打服了蔣全,接下來自然就是要去捉拿劉興徳和杜文元。
“林師兄,我有個提議?!睂O樂游湊到林云身邊,恭敬說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兩個的下落,為防走漏風(fēng)聲讓他們跑了,不如兵分兩路去捉拿他們?!?p> 林云意味深長的看了孫樂游一眼,笑道:“孫師弟這個提議,正合我意。這樣,我和蔣師弟,羅師弟三人去韓家,你和王師弟去張家,如何?”
孫樂游心中一喜,說道:“全憑師兄吩咐?!?p> “記住,千萬不能讓人跑了?!绷衷茋诟赖?。
“師兄放心,我和王師弟聯(lián)手,拿下一名筑基修士問題不大。”孫樂游自信說道。
孫樂游和王師弟帶著一眾煉體期弟子趕往張家,林云望著孫樂游離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瞇起。
輔助自己的四個筑基修士中,孫樂游表現(xiàn)的最為積極。但他身上,卻有很多疑點。
自己問起那些可疑筑基修士的時候,孫樂游回答說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基本排除是劍宗弟子的可能,之所以關(guān)著不放,是因為韋正元不甘心。
如果不是自己想看看這些可疑修士中有沒劍宗弟子,聽到這話可能就不會去關(guān)注這些可疑修士了。
進入關(guān)押溫浩和曾柔的石室,孫樂游又搶先站出來下令,將溫浩和曾柔放掉。
地牢守衛(wèi)還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之前若不是孫師兄嚴令禁止我們動她,我們早就,嘿嘿……”。
孫樂游可是魔道弟子,他自己不對曾柔起邪念也就罷了,為何還主動約束地牢的守衛(wèi)?
而現(xiàn)在,孫樂游又主動提出分兵去捉拿劉興徳和杜文元。如此種種,實在令人懷疑。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的身材和方飛鳴極為相似!
“蔣師弟,羅師弟,你們兩個帶人去韓家,務(wù)必將劉興徳抓到?!绷衷葡铝畹?,“若是人跑了,你們自己去李長老面前請死!”
蔣全和羅師弟聽林云提到李秋白,都是身子一顫,說道:“林師兄放心,我們一定將他抓?。 ?p> 蔣全和羅師弟帶人離去,林云則隱匿身形,遙遙跟在孫樂游一行后面。如果孫樂游的身份真如他所猜測,那他今天就能將李秋白交給自己的任務(wù)完成!
孫樂游和王師弟帶人來到張家,將張家府邸團團圍住。
“你們守在外面,不能放任何人離開!”孫樂游下令道,“王師弟,你隨我進去,捉拿杜文元?!?p> 張家被圍,張家院子里的人早已經(jīng)亂作一團。除了家族的幾名核心成員,其他人都不知道有一名劍宗弟子隱藏在張家。
孫樂游和王師弟闖入張家,張家家主張遠忠匆忙帶人迎了出來。
“不知兩位大人前來,有何吩咐。”張遠忠賠笑說道,心里期盼著萬魔宗不是為杜文元而來。
孫樂游冷眼看著張遠忠,說道:“你們張家可有一名叫張樂宇的修士?叫他出來!”
張遠忠聽孫樂游喊出張樂宇的名字,臉色一僵,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斑@位大人,我們張家……”
孫樂游伸手打斷張遠忠的話,說道:“張家主,你現(xiàn)在將人交出來,我可以做主不追究你張家藏匿劍宗弟子的罪責(zé)。你是聰明人,該不會為了一名必死的劍宗弟子,將整個家族搭進去吧?”
張遠忠聞言一窒,剛想說什么,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我就是張樂宇?!币幻鄽q,身穿藍色長袍的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道。
張遠忠見他主動站了出來,不禁長嘆一聲。
孫樂游看著張樂宇,也就是劍宗的杜文元,說道:“若不想連累張家,便乖乖跟我們走吧。”
杜文元朝張遠忠拱了拱手,一言不發(fā)跟在孫樂游和王師弟身后。能在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不牽連張家,對他而言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他也沒做無謂的反抗,一來反抗也是徒勞,二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反抗激怒萬魔宗,讓萬魔宗遷怒張家。
“劍宗杜文元,沒錯吧?”王師弟問道。
杜文元見萬魔宗連自己名字都調(diào)查清楚了,知道再如何狡辯也是無用,說道:“正是。多謝兩位大人寬宏大量,沒有因為我牽連張家?!?p> 王師弟冷哼一聲,若按他的意思,張家竟敢藏匿劍宗弟子,就該誅殺全族以儆效尤。不過孫樂游說了不追究張家的罪責(zé),他也不好出言反駁,駁孫樂游的面子。
“敢問兩位,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的?”杜文元問道。
萬魔宗前兩天就來張家調(diào)查過,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真實身份?,F(xiàn)在卻直奔自己而來,不僅知道自己在張家的化名,還知道自己的真名,這讓杜文元十分疑惑。
同時他也想知道,其他幾位師兄弟如何了。
孫樂游冷笑說道:“林云師兄在地牢中認出了你們劍宗的溫浩和曾柔,并從溫浩口中問出了你和劉興徳的行蹤。”
“溫師兄不可能供出我們!”杜文元斷然說道,他對溫浩的為人十分了解,絕非貪生怕死之輩。
“他一開始確實不肯說,不過林云師兄以曾柔的清白做威脅,他哪敢不開口?哈哈?!睂O樂游笑道。
“林云?可是那個叛徒?”杜文元咬牙切齒問道。
孫樂游瞪了他一眼,斥道:“什么叛徒,林師兄這叫棄暗投明!”
“哼,虧我以前還對林云佩服之至,認為他是我劍宗年輕一輩最優(yōu)秀的弟子之一?!倍盼脑蘼曊f著,一口吐沫呸在地上,“呸,我真是瞎了眼!”
杜文元正在痛罵林云,一左一右走在他旁邊的孫樂游和王師弟卻突然停下腳步。
道路前方,一名負劍青年筆直的站在路中央,目光明亮注視著三人。
“林師兄?!?p> “見過林師兄?!?p> 孫樂游和王師弟急忙上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