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見面——人在哪？
“一艘無人的戰(zhàn)艦?！彼f，“就連這里也是——大家都去哪了？”
“這個么......先別管這些了?！笔紫?，音律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明。還有，自我介紹應(yīng)該從外來人開始才對。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兒？”
“我，其實是一個不久之前失去全部財產(chǎn)的......流浪女機械師。”
“.......真的嗎？”
走上艦長王座，現(xiàn)在正單手輕撫著王座扶手的年輕女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機械師’，更像女高中生。
她有著亞洲人的面孔，但膚色蒼白如紙，下巴尖尖，看起來有些消瘦。以天天和重型設(shè)備與機械打交道的機械師來說，怎么看這副身子骨都不夠強壯。
“現(xiàn)在輪到我提問，你叫什么名字？”
“音律。”這是蓋婭告訴他的，他也從來不愿意去懷疑。
“那么，音律，謝謝你從那些獸人手里救了我?！?p> “不客氣——我很好奇太空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獸人，難道這些種族都進入太空了？””
“當然了，為什么你會那么驚訝？不但有獸人，宇宙里還有數(shù)不清的其他種族。”
有道理，仔細想一下是理所當然的事。
畢竟宇宙那么大。
“獸人很邪惡嗎？讓人討厭嗎？是不是很好色？”這些成見深深地印在音律的腦海里，就算重生了一次也沒忘。說到獸人，他就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些東西。呃，怎么說呢，在那些‘作品’里獸人喜歡欺凌女性，特別是以成為騎士為目標的那些女孩子。
“是哦，邪惡、討厭而且很好色?！?p> “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打算繼續(xù)旅行，可是船毀了。”她瞇起眼睛四處看了看，突然按住裙角，“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到這里來和我說話呢？難道正在偷——”
“沒有！誰會做那種事?。 边@可是天大的誤會，音律愿意以自己的人品保證，他絕對沒有動用那個設(shè)置在指揮座之下的副攝像頭，絕對沒動過之那個念頭。
“只是我有點特殊情況，我們不能直接面對面，抱歉?！?p> 室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修復(fù)結(jié)束，艦艏、側(cè)部裝甲恢復(fù)，全系統(tǒng)正?；?。】
令我感到有些親切的機械女聲打破了僵局。
“謝謝，蓋婭?！?p> “嗯？你叫我什么？”那個女孩子歪了歪頭，“蓋婭？是個很美的名字，但不是我的?！?p> “啊，對不起，剛才是在和我的輔助系統(tǒng)說話——你沒聽到她的聲音嗎？”
“除了你唐突的道謝以外?沒有?！?p> 【本系統(tǒng)直接與音律相連，并未通過實體語音進行過對話?！?p> “啊......原來如此。”所以她的聲音永遠那么清晰。
“奇怪的人?！遍L發(fā)少女輕輕地坐在王座上，整理了一下裙褶?！艾F(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船，太空旅行已經(jīng)不可能了。音律先生就把我隨便扔在哪個太空港或者空間站，這樣可以嗎？”
“當然——就這么辦！”音律馬上回答，“蓋婭，能不能幫我找一下她說的那種地方？”
【遵命，正在匹配最佳地點?！?p> “......請稍等一下。”她從艦長王座上跳下伸直手臂，帶著一絲不滿的眼神指著大屏幕的方向。
她應(yīng)該以為音律正通過那邊在看他。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主動一點，邀請無助的少女一起旅行么？”
“誒？”
“如果拜托的態(tài)度夠誠懇，我會答應(yīng)的?！彼瘟嘶瓮?，右手的食指彎成勾型，放到正在微笑的嘴唇上。
“啊，不用麻煩。”
“什、什么——”她失去平衡，上半身在座位上朝前晃了一下。
因為啊......音律覺得當戰(zhàn)艦超棒，甚至還可以進化。相比之下有沒有美女相伴，并不那么要緊。
接下來的時間，他打算集中于設(shè)法讓自己變得更猛更強。
“蓋婭，導航就拜托了，找個地方把這位小姐放下去就好?，F(xiàn)在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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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載時鐘走了兩個小時后，音律追隨者蓋婭的引導，穿越星門來到了另一個星系。
在這個星系里有一顆表面全部海洋覆蓋的藍色星球，它的軌道上漂浮著一座大型設(shè)施。
這座大型設(shè)施的中心是一個不斷旋轉(zhuǎn)的粗大軸心，就像樹的軀干?！畼滂尽煌姆较蛏斐?，末端連接著一個個被全透明護罩所包圍的圓形巨大房間。
【農(nóng)業(yè)殖民地，從種植到烘焙食物全部由機器人完成?！?p> 蓋婭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疑惑，主動開口解釋。
“我明白了，所以這里這么冷清?！?p> 音律把視線切換到艦橋內(nèi)，誰也不在。那個現(xiàn)在都沒報上名字的少女，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總之先去?？浚w婭，引導就拜托了?！?p> 【遵命?！?p> “哇......真是不得了?！碑斔拷@座空間站的空港時，才意識到每一個圓形艙室都大的夸張。自己分明也有一百多米長，卻像大魚缸面前的小金魚一樣。在閃爍著綠光的標記位置停好后，港口向著音律的船體伸出了一條細長的方形管道。
“這是.......輸送補給用的管道嗎？”
【不，這是人行通道。事先向碼頭控制電腦申請了許可，目前位于船員食堂的那位女性，可以登上港口，并與負責人員見面?！?p> 把她放在這里，真的沒問題嗎？
音律覺得稍微有點擔心。
“問問本人的意見好了?！?p> 音律切換到船員食堂，看到她坐在空蕩蕩的餐桌中間，兩手托著腮正在發(fā)呆。
這里整潔如新，金屬制的桌子和餐臺都閃閃發(fā)亮，不是因為受到精細的打掃和保養(yǎng)，而是根本就沒用過。
音律對自己身體的內(nèi)部知道的很少，這里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觀察食堂。
“那個，港口已經(jīng)到了。”他向她搭話。
“......我不想走。”
“?。俊币袈梢幌伦譀]有搞清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都不肯出來？”她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空蕩蕩地走廊。
“我不會離開，除非你出來把我送出去?！?p> 沒辦法了，音律只能說實話。
“我真的辦不到?！?p> “什么辦不到？”
“沒辦法站在你面前，”音律說，“因為我的身體就是這艘船，引擎就是我的腿，懂了嗎？”
“是船型AI嗎？”她從桌子上站起來，眼神里閃著奇妙的光芒。“機械之魂？我從來沒見過可以對話自由對話的......“
“不好意思，你轉(zhuǎn)過身自己在嘀咕什么呢.......”
“我不相信，你只是個過度羞澀的男人吧？”
“不是！究竟要羞澀到什么程度才能在宇宙飛船上閉門不出？再說如果真那么自閉，呆在家里不就好了嗎！”
“呵.......誰知道呢。”
“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心理問題?！币袈捎植皇堑谝淮螀⒓佑變簣@活動，不好意思做自我介紹的那種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