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契子

　　楚向哲

　　性別：男

　　年齡：28

　　職業(yè)：刑警隊長

　　外貌性格：成熟大氣，男人韻味濃烈，平日總是一身職業(yè)套裝。

　　擅長：刑事偵破，警隊管理。

　　經(jīng)歷：海濱市警官學(xué)院畢業(yè)后，即進入海濱市公安局刑警隊，由于性別以及惹眼的外表，懷疑甚至鄙夷的目光以及風言風語始終圍繞著他，但一路有小警員晉升至刑警隊長，被列為海濱市公安廳重點培養(yǎng)對象，完全是憑借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他幾乎將整個生命都奉獻給了警隊，有過一段不錯的婚姻，但由于妻子的身體不適而過世。

　　徐歌

　　性別：男

　　年齡：25

　　職業(yè)：刑警隊警員。

　　外貌性格：陽光帥氣，身材高大，單純開朗，行事稍顯魯莽浮躁。

　　擅長：擒拿格斗，槍法神準。

　　經(jīng)歷：湖濱市警官學(xué)院畢業(yè)，刑警隊長楚向哲的小師弟，湖濱市公安局刑警隊工作資歷三年，工作積極向上，勤奮耐勞，已成為楚向哲得力助手。感情狀況一直空窗，見到美女便怦然心跳，但緣分一直未到，內(nèi)心中極度渴望愛情。

　　 2008年左右，當Forensic medicine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尤其是我這種運氣不太好的Forensic medicine。

　　這里是全國知名的治安盲點區(qū)域，可能因為事故體質(zhì)，一到我值班，命案就井噴。我曾經(jīng)在一個值班的夜里，連續(xù)勘查了3起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命案。

　　最黑暗的那段時間，匪徒的兇殘無人能想象。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我們隊里死了3個兄弟，和這幫人戰(zhàn)斗了將近10年，設(shè)下無數(shù)監(jiān)控，嚴格管理出租屋登記——惡性案件的發(fā)生量，已經(jīng)不足當年的五分之一。

　　這些年來，我和搭檔勝哥越過越安逸，目送老弟兄們一個個被調(diào)崗。我是因為Forensic medicine技術(shù)崗稀缺才留了下來，而勝哥則是隊里的抓捕最強手，局長舍不得他調(diào)崗。

　　我倆一直以為，日子會慢慢過下去，直到自己也被送走。

　　然而在2017年仲夏，那起案件又把我們一棍子打醒。我們從未遭受過這樣的打擊，兇手用一種近乎低幼的障眼法，擾亂了所有線索，害得我們出動上百人，耍得整個區(qū)域的警力團團轉(zhuǎn)。

　　案發(fā)后的第三天，我和勝哥站在案發(fā)的那棟公寓樓，有些失魂落魄。外邊搜查得天翻地覆，可最關(guān)鍵的證物，直線距離我們不到10米。

　　我站在公寓樓里，突然察覺，這么多天過去，兇手就在我身邊。

　　他和其他租客一樣，在這棟樓房里往來如常。

　　清晨，我被一個電話喚起。

　　前天才去過的搶劫案地點，又發(fā)生了一宗兇殺案。同一棟樓，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受害死者為女性。

　　兇手殘忍程度堪比當年，這人用一支可樂瓶，凌辱了女孩。我猜測，這是一宗連環(huán)案。敢這樣干的混球，應(yīng)該在十年前就被抓光了才對。

　　我剛拎起工具箱準備出發(fā)，卻看到搭檔勝哥開著那輛破尼桑，直接沖出公安局大門。他沒有等我。

　　我驅(qū)車鉆過掛滿招牌的小巷，停在命案發(fā)生地。燈箱閃爍，巷道陰暗damp，猶如市井版“重慶森林”。

　　勝哥那輛破尼桑就停在前面。

　　眼前是一棟三層的白色小樓，不銹鋼防盜門，不銹鋼防盜窗網(wǎng)，周圍粘著牛皮廯一樣的廣告，辦證、槍支、特殊服務(wù)。

　　身邊的一切都在告訴你，來到這里，務(wù)必小心。

　　兩天前，就是這棟樓的女房東，被一名男租客綁進房間，搶了手機和現(xiàn)金。沒想到兩天后，這里又發(fā)生一起案子，手法幾乎一模一樣：綁姑娘，搶錢。

　　只是這一次，罪犯徹底陷入瘋狂，還殺掉了女孩。

　　我到小樓大門的時候，勝哥剛從里面鉆出來，他是跑外偵的，早我兩年加入刑警隊，一直是重案隊的絕對主力。

　　曾經(jīng)那些年，命案多發(fā)，重案隊有二十五六個兄弟，大家一起并肩作戰(zhàn)，熬過無數(shù)的夜晚。

　　但是隨著治安的好轉(zhuǎn)，和Forensic medicine越來越不受重視一樣，重案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七個人。當年的主力只剩下勝哥，其他人按照勝哥說法：“都是新兵蛋子?！?p>　　他看我來了，只是疲憊地揉了揉腦袋。我瞧見他牛仔褲上有一小片茶漬污跡，估計昨晚又是沒有回家。

　　我知道勝哥在急什么，接下這起案子，他比誰都鬧心。

　　女房東被搶劫的案件，勝哥是主要偵辦人員之一。沒想到，他還沒見到劫犯的線索，這棟大樓居然又起了一場命案。

　　前后兩起案件只隔了兩天，他把這視為一次難以接受的失誤，“如果那幫兄弟還在，如果隊里足夠重視，第一時間花大力氣抓逃犯，兇手沒有機會再跑出來殺人?！?p>　　搶劫之后立刻抓到兇手，或許女孩就不會死了。

　　但其實，這起搶劫報案，雖然性質(zhì)惡劣，涉案金額卻不大。隊里擔心沒有人手去處理新案子，就沒有動用大量警力去追查，勝哥說是辦案“之一”，真正投入的警力就他一個，畢竟隊里只有7個人。

　　人手、時間都不夠，沒有人責怪勝哥，但看勝哥煙抽得有多兇就知道，他現(xiàn)在是自責壓力一肩扛。

　　我陪他走到一樓的走廊盡頭，看他在墻壁上摁掉快燒到頭的香煙，正準備扔掉的時候，我拍了拍他，“別在命案現(xiàn)場丟東西?！?p>　　他捏著煙頭，久久撂下一句：“不管怎樣，抓到那家伙就都清楚了。”

　　走進熟悉的大門，女房東正在接受詢問，看到是我，她無奈地點了點頭。

　　多數(shù)時候，F(xiàn)orensic medicine的出現(xiàn)都不討人喜歡。估計她也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居然再次和我碰面。

　　可能是我的出現(xiàn)，讓她回想起了兩天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不安地用手Forensic medicine著手腕，捆綁造成的淤傷還沒有完全消散。

　　綁架她的是剛租住一天的男房客，韋建軍。

　　當天，韋建軍以打掃清潔的名義，將女房東騙到房間，掏出折疊刀威脅，用尼龍繩把人綁了起來，搜走現(xiàn)金和手機后，他還用透明膠封住了對方的嘴巴。

　　直到有房客下班回來聽到動靜，女房東才被解救。

　　女房東是來廣東十幾年的老一輩打工者，她早就習(xí)慣了如今安穩(wěn)的生活。當時給她驗傷，她還在咒罵韋建軍，“沒想到這個中年男人這么狠，不給房租還搶我的錢?！?p>　　但今天見到被殺掉的女孩，她只剩下慶幸：“要是他再狠一點，死的肯定就是我！”

　　現(xiàn)在看來，女房東確實幸運。她逃了，她的女租客卻沒能逃脫。

　　站在半掩的門口，即使戴著一次性口罩，我還是能隱約地聞到飄出來的腥味——那是大量血液散發(fā)出來的味道。

　　散亂的血足跡，侵占了這個小房間一半以上的地板。女孩的尸體就側(cè)倒在床邊。

　　這是一個23歲的女孩，她的手腳被尼龍繩緊緊勒住，顯出暗紅和淤腫。一圈又一圈的透明膠死死封住了她的嘴，由于膠帶勒得很緊，女孩 Fair and fair的臉上，五官都扭在了一起，看起來痛苦而絕望。

　　這膠帶，綁得可比兩天前的手法狠多了。

　　女孩的裙子被撩起到腰部，thigh內(nèi)側(cè)留著幾個斑駁的血手印——生前可能遭遇侵犯。

　　翻動女孩時，她 chest的傷口還在不斷淌出暗紅色的血液。當我檢查完女孩尸體從她身邊站起來時，原本雪白的橡膠手套上已經(jīng)腥紅一片。

　　這樣的景象，任誰看了心里都會不好受。我不知道，如果自己換到勝哥的位置，能不能承受得住。

　　嘆了口氣，我換上新手套，繼續(xù)勘察。

　　陽臺上還晾著洗好的運動上衣和短褲。窗戶上的防盜網(wǎng)完整，門鎖沒有破壞，也沒有技術(shù)開鎖的痕跡。桌上女孩的手袋敞著口，連零錢都被洗劫一空。

　　圖財嗎？

　　時間如此靠近的案子，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工具，甚至是相同的作案動機。

　　追查這個叫“韋建軍”的租客，是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

　　韋建軍跑路了。

　　勝哥查搶劫案時，曾調(diào)取過外圍的監(jiān)控視頻。兩天前，韋建軍在搶劫女房東之后，坐上了一輛假牌照的摩托車，離開了現(xiàn)場。

　　那是他最后一次出現(xiàn)。

　　這種搶了就跑的小毛賊，在勝哥的眼里，再普通不過。他們往往自覺走投無路，為了下一頓的飯錢，搶點就跑，甚至覺得被警察抓到也不虧。

　　這種現(xiàn)象，放在我和勝哥剛工作的那會兒，一點都不奇怪。2000年，走在街邊的人都不敢把包背在后面，只敢能抱在胸前。要是誰三五年沒被偷過搶過，可以算是奇跡。

　　但現(xiàn)在，治安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不僅是警察，就連普通人也放松了警惕。

　　公寓樓門口本來有監(jiān)控，但壞了之后女房東舍不得錢，一直沒有安新的。于是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現(xiàn)在無從查起。

　　但有個好消息：這次涉及命案，人力物力調(diào)配不會捉襟見肘了。案件會上，局長同意將兩起案件并案偵查，并且指示各部門全力配合。

　　對于抓到韋建軍，勝哥終于不是孤軍奮戰(zhàn)了，但這樣多的警力，能否在短時間內(nèi)破案，勝哥也必須頂上新壓力。

　　在此之前，同事整理過一份受害人關(guān)系名單，上面記錄了和女孩有關(guān)的人，翻開第一頁，上面有她的男友、姐夫、以及隔壁的房客。

　　案件進行到這里，我們都太自信了，沒有人細看這份名單，每個人都堅信只要抓到韋建軍，就能給女孩一個交代。

　　看完現(xiàn)場已經(jīng)臨近中午，顧不得休息，我直接開車去殯儀館，案情緊急，必須要第一時間解剖尸體。

　　我沒想到，家屬更早抵達殯儀館，他們是來簽解剖通知書的，同時想再看看遺體。

　　裹尸袋擺在冰冷的不銹鋼解剖臺上，我只拉開了上端，露出女孩被纏繞著膠帶的臉。

　　再年輕的面容在死亡面前，都是一樣的扭曲。我不能讓所有的尸體細節(jié)暴露在家屬的面前，我不忍心。

　　女孩的男朋友紅著眼睛，雙肩止不住顫抖。他和女孩本來決定今年就結(jié)婚，前幾天才剛剛看好了婚紗。

　　女孩的姐姐和姐夫也在一旁抱怨著不開眼的老天，姐姐說自己前一天還和妹妹打球，為什么今天就走了。

　　報案的是女孩的姐夫，這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顯得比自己的老婆還悲痛。

　　他早上打電話給女孩，發(fā)現(xiàn)電話關(guān)機，去了女孩的出租房才發(fā)現(xiàn)，女孩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了。

　　當母親試圖用手觸摸女兒冰涼的遺體時，我提醒她那可能破壞留下的痕跡物證，會讓兇手更難抓獲。

　　送他們離開解剖室的時候，女孩父親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你們一定要抓到那個殺千刀的兇手！”

　　我抿著嘴，望向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每次遇到類似的情況時候，我都沒法說出“節(jié)哀順變”這句話。沉默大概是我唯一的回答。

　　在幾十公里外的建筑工地上，勝哥找到了韋建軍。

　　當他舉著槍沖進宿舍的時候，韋建軍正 Naked上身呼呼大睡，被摁住的時候，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

　　韋建軍顯然沒有料到自己這么快就會被抓到。

　　按照他的想法，搶了錢就跑，不用身份證，也不聯(lián)系家里人，警方根本拿自己沒辦法。

　　但沾了人命，全區(qū)上百名警察都出動了。

　　看到韋建軍還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勝哥狠狠地扇了一下他的頭。不理會他呼痛的聲音，勝哥拉住反背在后面的手銬，把人扯到床邊，然后從床頭摸出女房東的手機。

　　韋建軍這家伙，看著死硬，但面對證據(jù)，比誰都先老實。他知道，老實交代犯罪過程能少受很多苦。

　　他從老家跟著老鄉(xiāng)來打工，想找一份輕松的工作，但他轉(zhuǎn)悠了幾天都不合心意，手頭越來越緊，恰巧在住店時看見房東挎包中有現(xiàn)金，就動了歪心思。

　　雖然韋建軍承認了搶劫女房東的過程，對殺害女孩的事卻只字不提。

　　帶韋建軍回局里的路上，勝哥慢慢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韋建軍的反應(yīng)，根本不像一個剛殺人的逃犯。

　　借著給他遞煙，勝哥試探著問：“搶完女房東之后，你有沒有回過那棟樓？”

　　“我都搶完了，還回去干啥？”

　　勝哥安排同事夜間突審韋建軍，自己趕回工地，進一步核實韋建軍命案當晚的行蹤軌跡。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DNA實驗室打來的電話，先勝哥一步確認了韋建軍口供的真假。

　　DNA檢驗結(jié)果顯示，女孩身上提取的生物檢材出現(xiàn)了一個未知男性的DNA。它既不屬于女孩的男友，更不屬于韋建軍。

　　韋建軍確實綁架了女房東，但不是殺害女孩的兇手。

　　勝哥傳回的結(jié)果也證實了這一點。

　　和韋建軍住在一起的三個工友都表示，兇案發(fā)生那天晚上，韋建軍和他們都是同一時間上床睡覺，第二天早上又一起開工的。韋建軍沒有交通工具，無法在工友睡覺的幾個小時里，往返好幾十公里作案卻不被工友察覺。

　　最初的推測被推翻，“頭號嫌疑人”的嫌疑被徹底排除。一切回到了起點。

　　勝哥和我有種被戲耍的感覺，又為自己的慣性思維感到一陣惱怒，現(xiàn)在我們得找到那個真正的兇手。

　　我來不及失落，又打開了電腦上現(xiàn)場勘查的照片。

　　夜色籠罩，窗外是萬家燈火。我知道，對于勝哥來說，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隊里為了他的案子，投入海量警力，竟然抓錯了人。

　　我翻動電腦上的照片，那張女孩 Lower body血手印的特寫，再次闖入我的視線。從尸體上得到的信息來看，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犯罪，如果不是為了錢，那么應(yīng)該就是為了性。

　　我們必須順著新的方向調(diào)查，遺留在女孩身上的未知男性的DNA，可能來自兇手。

　　勝哥沖進我辦公室，渾身煙味。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那本早被遺忘的受害人關(guān)系名單。

　　“這孫子不是奔著錢去的，是奔著女孩去的！還有什么線索嗎？”他捧著杯子，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瞄我電腦上的照片。

　　“勘察現(xiàn)場時，我注意到女孩房間的門窗沒有損壞，說明兇手是正常進入的。而能敲門進入或者有鑰匙的人，應(yīng)該是女孩認識的熟人。再加上女孩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前后，能在夜晚順利進入女孩房間，這人她應(yīng)該非常信賴。”

　　轉(zhuǎn)變思路以后，我倆找出一個原先在名單里的名字——女孩異常悲傷的姐夫，劉森。

　　勝哥很快對劉森展開了調(diào)查。他發(fā)現(xiàn)，女孩每天都能接到這位姐夫幾次甚至幾十次的電話。按正常關(guān)系來看，兩人通話頻率太過于親密。

　　按照劉森接受例行詢問時的說法，案發(fā)前一晚，他和老婆、女孩一起打羽毛球，晚上十點多把女孩送回公寓樓。第二天早上，他打電話給女孩，發(fā)現(xiàn)沒接通才過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死了。

　　我們還找到一個重要的線索：女孩房間是劉森幫忙租下的。

　　親自租的房子，最后一個離開現(xiàn)場又第一個回到現(xiàn)場，眾多的“巧合”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第一時間排除男性親屬的嫌疑時，男朋友先被調(diào)查了，但這個姐夫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接觸，難道真的是燈下黑？

　　就在我和勝哥苦于猜測兩人關(guān)系時，DNA比對結(jié)果來了：女孩身上遺留的DNA是劉森的！

　　拿著檢測結(jié)果，勝哥敲開了劉森家的門。

　　開門的是女孩的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勝哥總覺得，相對在殯儀館初次見面時的悲痛欲絕，這次女孩姐姐態(tài)度很冷淡，似乎很短的時間就讓她走出了妹妹的死。

　　但還沒等勝哥追問，女孩的姐姐就開始抱怨，說丈夫在女孩死后這兩天格外頹廢，“啥也不管，啥也不干！”

　　察覺到她只是單純地找人倒苦水，沒有更多隱瞞和目的之后，勝哥找了個借口支開了她。

　　在臥室里，勝哥找到了男主人劉森。他正仰面朝天，百無聊賴地癱在席夢思上抽煙。床邊的煙頭堆起了一小撮。

　　關(guān)上房門，勝哥警惕地打量著這個男人，一邊交談，一邊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

　　勝哥注意到，他在懊悔，反復(fù)強調(diào)自己沒想到日租房會這么不安全。這個剛來廣東幾年的男人，顯然沒經(jīng)歷城中村到處是小偷和 Prostitutes出沒的歲月。

　　當試探著提起他和女孩頻繁的通話記錄時，劉森有點“急了”。

　　在勝哥反復(fù)幾輪施壓之下，他承認，自己和 Sister-in-law有著不正當?shù)哪信P(guān)系，“我們是相愛的，但是我沒有辦法離婚?！?。

　　“那天晚上，我們搞完之后我就走了?！?p>　　劉森直接認了精斑就是他留下的，但否認了對女孩的殺害。

　　當他意識到勝哥懷疑他是殺人兇手后，他并沒有兇手被發(fā)現(xiàn)的那種驚慌失措，只是一個勁跟勝哥強調(diào)，自己對女孩有多好。

　　“我真沒殺人！”

　　根據(jù)劉森的說法，勝哥聯(lián)系了排查監(jiān)控視頻的兄弟。在離現(xiàn)場不遠的路口，當晚確實有劉森開車通過的圖像。并且根據(jù)時間推測，他待在現(xiàn)場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

　　拿到結(jié)果后，勝哥沒有說話。劉森的作案時間不足，線索又斷了。

　　沒有新的證據(jù)和線索，我們除了一遍遍叮囑劉森保持通訊通暢外，什么也不能做。

　　那天深夜，我和剛回來的勝哥在刑偵樓里碰上了。不過是幾天的奔波，讓他的眼圈都有些浮腫，他突然對我感慨：“我好像越來越不能熬夜了”。而我 touch自己的發(fā)際線，也無奈地扯起了嘴角。

　　我們都不那么年輕了，熬夜查案這種事，越來越不適合我們這幫老家伙了。

　　當初一起熬夜的兄弟們都散了。有的去了治安大隊，有的去了派出所。即使是新來的警察，也不再是年輕小伙。隊里的平均年齡從二十七八歲，到現(xiàn)在平均都是三十五六。

　　最忙的時候，有同事跟隊長說，“我?guī)滋於紱]有回家了，今天兒子生日，能不能讓我回家，其他人先頂一下?！?p>　　“就剩我們?nèi)齻€人，怎么頂？”隊長也很無奈。

　　這些年過去，警隊老頭只剩我和勝哥兩個。連隊長都走了，調(diào)到后勤應(yīng)該會輕松點吧。

　　可沒有這幫老搭檔，眼下的這起案子，有點無力啊。

　　一個個嫌疑對象被排除，警隊的士氣低落。前段時間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排除了受害者男友的作案時間，現(xiàn)在她姐夫的線索也斷了。名單第一頁，還剩一個叫何沐的人，他是受害者隔壁的室友。

　　我們也不是沒懷疑過此人，但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最近一直在附近上網(wǎng)，警察打電話也接，壓根沒有要跑的意思。哪有那么傻的嫌疑人。

　　我和勝哥只能把希望放在名單上，我倆堅信，真兇的名字必定在這里面。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jīng)數(shù)次和 Truth失之交臂。

　　 Forensic medicine不需要像偵查一樣到處奔波，“現(xiàn)場”才是我的戰(zhàn)場。

　　案發(fā)后第三天，我決定再回一次現(xiàn)場。就算體能差了，我的大腦和眼睛還是能派上用場。

　　我把纏繞在門上的警戒線解開，再次打開房門。尸體被搬走的現(xiàn)場只剩下血跡，各種物品因為檢查被翻倒，整間小屋一片狼藉。

　　再次檢查屋內(nèi)物品時，一個放在抽屜里的筆記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上面除了簡單的備忘事項，更多的是一筆一筆的日常消費支出——受害女孩有記賬的習(xí)慣。

　　賬本并沒有什么稀奇，但其中一個信息，瞬間擊中了我。筆記本上的最后一次記錄，日期定格在案發(fā)那天：一袋梨，16.8元。

　　我對現(xiàn)場極其熟悉，對這袋梨卻毫無印象，我在垃圾桶里翻找了半天，里面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果皮果核和食物殘渣。

　　那袋梨去哪了？

　　拋出這個疑問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全身的血都在往頭頂上沖，身體因為興奮微微地顫抖，那是腎上腺素在急速分泌。

　　更令我興奮的還在后面。

　　女孩原來躺著的位置，只剩下一層厚厚的暗紅色血凝塊，沒有了尸體，周圍的血跡形態(tài)反倒更加清晰。

　　我打著手電筒，蹲下來，仔細辨別著地面的灰塵痕跡，本來被尸體擋住的床尾地面，似乎有點異樣。

　　我低下頭，盡量讓身體貼近地板，望向床底——

　　手電筒的光探進了床底的黑暗，斜著照到的地板上，一 Blockbuster人形的灰塵擦蹭痕跡赫然出現(xiàn)。

　　我招呼著民警合力搬開鐵架床，床下的景象慢慢地完整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是一個成年人的體型，有人曾經(jīng)在床底躲藏過很長時間！

　　在女孩回來之前，兇手就藏在了床下，待時機合適再爬出來殺人。之所以等了那么久，是因為當晚出了特殊情況：女孩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劉森也跟著。

　　這間小小的屋子里曾經(jīng)同時有過三個人。兩個在席夢思上，一個在床下。

　　我將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新線索告訴勝哥。

　　有了大膽的猜測之后，接下來就是加倍小心的求證：兇手是怎么進到女孩房間的？

　　我想起女房東的那串鑰匙。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剛剛睡下，被我的電話吵醒后，一副不耐煩的口氣。

　　“房間都是原裝鑰匙，沒有配過！”

　　在我的追問下，她回答得無比肯定，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看到東西。

　　我翻出當時拍攝的女房東鑰匙的照片——

　　那是一大串貼著小標簽的鑰匙，每個鑰匙上都粘貼著房間的號碼。203是女孩的房間，對應(yīng)的鑰匙上，橫形的摩擦劃痕還很新。

　　那是配鑰匙才會留下的痕跡。

　　證據(jù)從來不會說謊，肯定有人配過鑰匙！如果不是女房東，那么有條件偷配鑰匙的人，只剩下居住在這棟樓里的住客。

　　現(xiàn)在距離發(fā)案的時間并不長。兇手遺留的證據(jù)和線索，比如作案時穿過的衣服、用過的兇器等等，說不定還在某個房間里。

　　我站在公寓樓里，突然察覺，這么多天過去，兇手可能就在我身邊。

　　我和勝哥當即決定，對整棟樓進行地毯式搜查。

　　聽說要搜查整棟樓，女房東顯得很不耐煩，“我真是倒霉死了，出了這檔子事還讓不讓做生意了！”

　　如果告訴她兇手可能還藏在樓里，她怕是更沒有生意了。

　　我從另一個民警那里要來了警棍，揣在褲兜里，用右手緊緊握著它。

　　在勘查現(xiàn)場和案犯撞個正著這樣的事，在我身上發(fā)生過不止一次。你永遠不知道，哪扇門的背后是兇手。

　　以前，我曾經(jīng)接了一起“雙尸命案”，兇手殺人后沒有離開現(xiàn)場，我勘查現(xiàn)場時，他一直在圍觀的人群里瞄著我，直到被我們抓獲。

　　勝哥還在外面調(diào)查線索，我必須得小心點。

　　來到被害女孩的房間，我們決定，從兩邊的房間開始查起。我的注意力在右側(cè)那間房子，按照女房東的說法，這幾天，里面住著一個30多歲的單身男性。它的主人就出現(xiàn)在我們的名單上——女孩的鄰居何沐。

　　房間里東西不多， messy的衣服隨意丟在席夢思上，垃圾桶里是吃剩下的外賣盒子，幾只蒼蠅圍繞著這些開始腐敗的食物盤旋，陽臺上沒有洗過的衣服。

　　這間屋子的主人應(yīng)該有兩三天沒有回來過了。

　　但是，桌上的一個塑料袋讓我心頭一動。

　　我快步走過去——

　　那是一袋普通的梨，緊緊扎住的袋口旁被撕開一個口子，袋子上還殘留著超市的售價標簽，16.8元。

　　何沐，男，33歲，梧城人，有盜竊前科。

　　我們的關(guān)系人清查名單里，他就在第一頁，只是前期重點都放在其他人身上，加上案發(fā)后的那兩天，他并沒有離開本地的跡象，所以暫時被忽略了。

　　勘察過何沐的房間，我可以斷定，他在案發(fā)后的這幾天，雖然沒有離開本地，卻也再沒有回來過這棟公寓樓，甚至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就不見了蹤影。

　　更可疑的是，他的房間，有一袋和女孩記賬本上，價格一樣的梨！

　　勝哥馬上派人去摸了何沐的動向。調(diào)查顯示，他這天早上才坐長途車離開了本地，距離現(xiàn)在不足3個小時！

　　我把裝梨的袋子送回去處理指紋和DNA。只要在這個塑料袋上發(fā)現(xiàn)女孩或者女孩姐夫劉森的指紋，就可以證明這袋梨來自案發(fā)現(xiàn)場。何沐就是兇手。

　　勝哥沒有再回現(xiàn)場，他和同事在路上接到消息，不愿意再等指紋的結(jié)果，車子直接掉頭往梧城去。

　　“要是讓他跑回老家，往山上一鉆，我們更麻煩。”這種事情，在他的刑警生涯里并不罕見，上一個千里逃亡的家伙，勝哥花了26天追捕。

　　長途客車行駛并不快，中途還要上客，勝哥覺得自己能在客車駛?cè)胛喑乔敖叵潞毋濉?p>　　指紋的檢驗在他出發(fā)后一個半小時有了比對結(jié)果，塑料袋上確實有女孩的指紋。勝哥當機立斷的決定，為抓捕省下了寶貴的時間。

　　我把檢驗結(jié)果第一時間告訴了勝哥，接到確定的消息后，勝哥在電話輕快地說道：“我就知道是他?！?p>　　掛電話前，我只叮囑了一句：“小心點，注意安全?！?p>　　勝哥掛掉手機，將那輛舊尼桑的油門踩到了最底，那輛平時開起來隨時可能拋錨的破車，被他在高速公路上開出了180的車速。

　　這輛舊尼桑一路絕塵，開出了這兩年最快的速度。勝哥回來后告訴我：“我感覺自己好像還是很年輕?！?p>　　當天下午，林州高速路休息站，勝哥追上了載有何沐的大客車。

　　這是客車抵達梧城前，最后一次中途?？?。差點就讓他跑了。

　　下車之前，勝哥掏出腰上的“九二式”手槍，再次退出彈夾檢查了一下子彈，上膛，打開了保險。

　　他和同事對了一個眼神，一起 touch大客車的車邊。司機正放低了靠背打盹，后排的何沐正埋著頭，手上捧著一碗泡面。

　　勝哥打了手勢，和同事猛地一下沖上去，用槍指著他，猛地吼著“警察，別動”。

　　看到舉著槍的勝哥，何沐“哇”地一聲大叫，手一抖，整碗泡面扣在自己身上。整個人癱在了座位里。

　　精神高度緊繃的逃亡和突然出現(xiàn)的勝哥，徹底擊垮了何沐抵抗的意志?；爻搪飞?，他交代了所有的作案過程。

　　提取完何沐身上可能遺留的物證，我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花了七八分鐘才看完勝哥剛剛完成的那份遠比普通筆錄更長的訊問筆錄。

　　最后一頁上，歪歪斜斜地寫著：“上述筆錄我看過，和我所說的一致?！焙竺媸呛毋宓暮灻?Press的指紋。

　　看到這行筆跡和那個按的很實的指紋印，我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我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鐵椅上拷著的男人，“你殺她，就因為她不理你？”

　　“她又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帶不同的男人回去，居然還不理我。那兩個男人可以，憑啥我不可以？”坐在我對面的何沐脫口而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只是遺憾為了這個女人最終賠上了自己有點不劃算。

　　女孩搬進來的第二天，何沐已經(jīng)住了五天。他只住得起這種不用押金的短租房，正忙著四處找工作、找門路弄點錢。

　　在樓道上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就惦記上這個新鄰居。年輕、漂亮、打扮入時，用著高檔手機，“一看就有錢”。

　　他制造機會和女孩“偶遇”。每天經(jīng)過的時候，他都會直勾勾地打量女孩，故作瀟灑地和她打招呼。視線追著女孩的背影，直到她關(guān)上房門。

　　有幾次，他甚至聽到女孩開門的聲音，自己也會故意開門出來，為的就是和女孩多打一次招呼，多看她幾眼。

　　但隨后的七八天里，他目睹了女孩和一個年輕男孩討論著選哪件婚紗，也注意到了有一個中年男人對她車接車送。

　　他認定，腳踏兩條船的女孩絕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那兩個男人能夠勾搭上，自己或許也有機會。

　　但隨著搭訕一直被忽略，他不僅沒和女孩熟絡(luò)起來，女孩見到他還會躲著走。

　　他連聯(lián)系方式都要不到，期望破滅后，怨恨和憤怒正在悄然累積。

　　案發(fā)前兩天下午，經(jīng)過一樓時，何沐發(fā)現(xiàn)女房東不在前臺，一大串鑰匙就擱在桌上，他幾乎是一下就想到了女孩。

　　“有了她房間的鑰匙，不管要做點什么都方便，別人可以，我也可以?！蹦且粋€瞬間，他覺得是命運在向他招手。

　　他拿走了203的鑰匙，配好又放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覺。過程順利得讓他自己都吃驚。

　　他不知道，那時候的女房東正被韋建軍綁在房間里，徒勞地掙扎。

　　鑰匙拿到了，女孩的生活規(guī)律也早已一清二楚，但是何沐還沒想好要做什么。

　　這時，他聽說了樓里發(fā)生搶劫案。

　　原來這么簡單，一把刀，一條繩子，就能搞到錢，警察問過房東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也沒有聽說誰被 Grasp。

　　下定決心的何沐在雜貨店買了手套、尼龍繩和透明膠，又在夜市買了一把折疊刀，和一支可樂。

　　案發(fā)當晚9點，他帶著買來的工具進入了女孩的房間，在椅子上不安的等待了半小時之后，相中了唯一能藏人的床底，想給女孩個“驚喜”。

　　10點多，房門處傳來鑰匙轉(zhuǎn)動開鎖的聲音，女孩回來了。

　　躲在床底下的何沐，盯住門口。門開了，但是進來的不是一個人，女孩的身后還跟了一個男人。

　　躲在床底下，何沐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藏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流逝。等男人離開，何沐已經(jīng)在床底趴了一個多小時了，他覺得四肢僵硬，忍不住翻了一 Lower body，女孩察覺到了動靜。

　　“別吵，我只是求財?！焙毋逄统隽穗S身攜帶的折疊刀。

　　女孩嚇壞了，她認出床底的人是鄰居。何沐把手袋里的錢全部翻了出來，加上零錢也只有200多塊，比他預(yù)計的還少。但這個時候，他想要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錢了。

　　“我準備走，但我怕你叫?！彼e稱自己想走，用繩子綁住了女孩的雙手和雙腳，又用透明膠封住了女孩的嘴巴。

　　他試圖侵犯女孩，可能是心里發(fā)慌的緣故，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不甘心的他想起了那支可樂瓶。

　　在女孩痛苦的呼叫聲中，何沐掐住了她的脖子，看著女孩扭曲的面容，此刻的何沐只有一個念頭：必須殺了她。

　　他把折疊刀刺入女孩的胸口，鮮血涌了出來。

　　何沐想走，又感到口干舌燥，他發(fā)現(xiàn)桌上有一袋沒有動過的梨，扯開袋子拿起一個，啃了幾口。

　　隨后，他把剩下的梨和作案工具都拎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距家只有不到50公里的時候，他被摁到在椅子上，再也沒有機會回去了。

　　當我問他什么時候準備對女孩下手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又像是在醞釀詞語。

　　“第三次吧，那幾天我三次跟她打招呼，她沒理我，事不過三?！?p>　　而女房東被搶劫那天，放在桌上的鑰匙讓他看到了自己得手的機會。

　　這個兇手和這些年抓過的那些兇手沒什么兩樣，既不瘋狂，也不顯得格外兇惡，但是他讓我想到早些年見到的那些家伙。

　　缺少常識，沒有一技之長，這個社會還沒教會他們，吃飯的正確“姿勢”。

　　于是他們選擇了最粗暴的幾種方式——偷，搶，騙，甚至殺人。他們只是無知地認為，既然別人可以，那么我也可以。

　　至于被警察抓到，這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這些年，他們被陸續(xù)送進監(jiān)獄，犯下嚴重罪行的還在繼續(xù)服刑，沒那么重罪的出來之后也發(fā)現(xiàn)以前的粗暴手段，越來越不適合現(xiàn)在的城市了。

　　到處都是監(jiān)控，普通人身上再也沒有多少現(xiàn)金可以搶劫，很多人按下了心中的惡魔。

　　但是何沐顯然是不知悔改的一類，有盜竊前科的他，只要被犯案機會觸發(fā)，惡意就會釋放：“他們可以，我也可以?！?p>　　當我問道何沐為什么一定要殺死女孩的時候，他抬起之前一直拉著的腦袋，瞄了我一眼，“她認出我了，不殺她沒法跑，抓到了至少也得蹲十年?！?p>　　在他們看來，蹲個十年大牢和亡命天涯之間是不需權(quán)衡的。

　　搶劫殺人的罪行，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格外平淡，沒有歇斯底里的咒罵，甚至沒有情緒上的起伏。

　　我想替女孩譴責他，咒罵他，但我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何沐不會悔改。

　　我走過去，再次檢查了一下何沐的鐐銬，將已經(jīng)拷牢的手銬和腳鐐又壓緊了兩格。我想，這樣或許能讓他體會到一點被捆綁和束縛的痛苦。

　　只要有我們在，他們不可以，何沐也不可以。

　　這個案子是我和 Forensic medicine廖小刀第一次見面時，聽他聊起的。

　　他說，剛接下這起案件，想起那段黑暗歲月有些擔心：“肚腩都松弛了，人一老，那些犯人可能真的追不上?！?p>　　然而偵查到后期，也是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給了他和勝哥勇氣：“過去再難都挺過來了。我們不能讓昨日再現(xiàn)?！?p>　　廖小刀總說自己老了，可他性格卻并不沉悶，甚至有些熱血。

　　也就一頓飯，他說了7起案件。我很難想象，這個成天和尸體作伴的Forensic medicine，會說出熱血少年的臺詞，他甚至向我保證，下次去廣東肯定更安全。

　　這或許也是過去給他留下的烙印——糟糕的環(huán)境下，哪怕是偵查二線的Forensic medicine，都得夠勇敢。

　　或許這是過往給他留下的烙印——糟糕的環(huán)境下，哪怕是偵查二線的Forensic medicine，都得夠勇敢。

　　人不會被苦難毀掉，人只會被苦難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