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坪上的藍桉手里拿著一把口琴,碰到嘴里,輕輕吹起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周圍是一片歡聲笑語,一大家子聚集到這里露營野餐。
魏立秋看到她后駐足停留環(huán)視四周,走了過去,走到她身旁默默坐下。
一曲吹完,藍桉放下手中的口琴。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煙盒遞給他,待他接過后,藍桉對他點點頭,沒有說話,起身就走了。
午后的熱風(fēng)吹過她的臉頰,她默默握起雙手,撐起她片刻的脆弱??聪蚯胺揭煌麩o際的路,想到一個詞語貼近她就是無歸。
人來人往的街道中,一個白發(fā)蒼蒼老太太用瘦弱的身子來護著瘦骨嶙峋,眼神渙散的男子。旁邊的女人拿著洗衣棒,扔下手中的洗衣棒,崩潰絕望大哭道,“沒了,家沒了,未來也沒了,什么也沒了。你為什么要染上那個東西,我們的孩子以后怎么辦?”
兩個女人在大街上不顧形象哭了起來,烈日炎炎怎么也曬不干這洶涌的淚水??蘖艘粫呐?,從包里拿出兩個紅色本子結(jié)婚證,對著他們磕頭流淚道,“為了孩子,離婚吧。求你了,我不后悔和你認識和結(jié)婚。我們不能讓孩子受罪?!?p>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努力睜了睜眼睛,終于輕輕點頭,帶著哭腔奄奄一息說道,“媽,讓我和她去吧?!?p> 各站在街道兩邊的張寧和藍桉,目睹了這一幕。
藍桉眼眶酸酸的,低下頭便不再看。她叫的車,開到她跟前。她打開車門,看到前面的張寧對她點點頭。
張寧收回視線,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后面有人大聲喊抓小偷的時候,一個身影似風(fēng)躥過她的身邊。張寧立馬跑了過去追上他,一個飛踢踢倒他,又迅速扣住他雙手按住他的頭,
“哎喲,痛痛痛!放手放手啊?!比局仙L發(fā)的男子,痛得齜牙咧嘴哀嚎道。
“有手有腳,為什么不去工作?明知不可為,還為之。等警察叔叔來了,我就放了你?!睆垖幎紫?,那塊長命鎖搖搖晃晃露在外面。
“女……女孩!”原本瞇著眼睛的男子,轉(zhuǎn)過頭看到眼前的張寧眼睛頓時瞪得圓溜溜的?!澳懔庹鎵虼蟮?,一腳把我頭踢得暈頭轉(zhuǎn)向,還特疼。我手應(yīng)該斷了吧?”
“小偷,抓小偷!”一個穿著女西裝的女人,踩著高跟鞋看到地上的小偷,終于停下喘氣。
當(dāng)視線移到戴著那塊明晃晃長命鎖的張寧時,突然呼吸一滯,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怔怔地看著她熟悉的眉目,捂住臉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阿姨,你的包在哪?!睆垖幷f著,示意一下在身后的包。
“孩子,辛苦你了。我們捆著他,等警察來?!眱蓚€拿著粗繩子的大叔,從人群走了過來。
張寧看著被捆得五花大綁的男子,笑了出聲。看到還在捂著嘴哭的女人,撿起了包遞給她,“阿姨不要怕,已經(jīng)抓住了?!?p> “張寧!你又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嘈雜的人群中傳了過來。
聽到聲音,張寧臉色一變,把手里的包匆匆塞在她手上,轉(zhuǎn)身跑了過去。
看到她離開,安知楹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跑了過去,淚流滿面地喊到,“囡……囡,囡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