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池來到醫(yī)生的辦公室,心理醫(yī)生問他什么問題他也不回答了。
林川百無聊賴地轉著手中的筆,面對他這樣極其不配合醫(yī)生,又來看心理醫(yī)生的病人,早已習以為常了。
“我的心病,還須我自己來醫(yī)治。今天我是來說,再見的,以后我不會來這里?!蓖醭卣f著緩緩摘下自己的面具,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我認識你幾年了,你的情況時好時壞,每次我以為你會有所好轉,不料情況又立馬變壞?!绷执◤囊淮蟑B文件里面找出他一份心理測試報告,翻開給他看。
王池看了一眼文件,并沒有打開?!爸x謝你,川?!?p> 林川笑了一下,停下手中的轉筆,“不用謝,我也沒讓你完全康復起來。想著我都有些深陷自責中,希望你不會做讓我悔恨又自責?!?p> “你是心理醫(yī)生,更能懂得如何疏導自己。自此一別,大家誰也不認識誰。你不會,如果你會,你就不會干這行了。放心,不會讓你退后期的費用?!甭牭搅执ㄕf的王池笑了出聲,然后看向有些憂愁的林川說到。
“想當年,剛剛開業(yè)不久,你就是我第一位病人。雖然現(xiàn)在我看過很多位病人,他們的情況都在好轉,唯獨你沒有,這怎么是一個小打擊,小打擊也是打擊?!?p> “我聽你和我說過,一位老師曾說過,面對挫折打擊,不是要死板堅持下去,而是要學會冷靜思考?!?p> 林川被他逗笑了,看他意已決就沒多費口舌了挽留,他繼續(xù)留下接受治療。他埋下痛苦的根源太深了,他嘗試好多種方法都拔不出來。
大多心病都因親眼目睹悲劇發(fā)生,陷入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中,看著它們一點點割碎自己的靈魂。他見多了這種,早已習以為常,直道是尋常見。
王池看這個局逐漸形成了,他也要看好張寧,不讓她反悔逃了出去。等一切塵埃落定,她也歸塵土了。
現(xiàn)在他要利用她驚人的記憶力,來做給譚大智最后的一擊。就像她不久前,帶出去的消息一樣,打得周蒲蹦跳不得。
花簡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一向毒舌懟她不留情面的周欯,今天突然安靜了,不管她懟他有多厲害,難聽,他不反駁了。
只是看她的眼神越發(fā)深沉,還給她買各各樣比較難買到首飾和化妝品?;ê啿恢老氲绞裁?,身子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起來。
“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什么告訴我,哥哥給你買。”周欯想到因為他的父親,害了她的媽媽,心里頓時覺得虧欠了她。
“哈,哥哥?我雖然和你同一個奶奶,但不同一個爺爺。你之前不是挺討厭我的嗎?現(xiàn)在吃錯了藥?!彼粗恢笨此豁樠鄣闹軞@,譏笑。
周欯眼睛下垂,沒有說話,手指抓著衣服。雖然不同,但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啊。他只敢在心里想,沒敢說出口。
以前在孤兒院待著,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逃了出來,又在街上乞討流浪著,只有天知道她吃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