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共過生死
看到刺客變得如此的瘋狂,流紫瞬間花容失色,她來不及反應(yīng),雙腿如同綁了鉛塊一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看著那刺客舉刀刺了過來,她緊閉著眼睛,心想這一次可能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過了一會兒,又過了一會兒,怎么并沒有感覺到···想象中應(yīng)有的那種疼痛呢?
流紫睜開眼睛,只見宇文憲快速上前幾步,飛起一腳便將那刺客踹倒在地,原本握在刺客手中的長刀也因為慣性的緣故脫手,急速地朝著他們刺了過來。
宇文憲迅速閃身,一把將流紫拉到一旁護(hù)在懷中,長刀擦著他的肩膀而過,直直地刺到了地面上,卻也在宇文憲的左肩處留下了一道不短不長的口子,鮮血緩緩流出,不一會兒就把他左肩上衣物染得通紅。
此時,接連受到驚嚇的流紫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宇文憲來不及安撫于她,但他受傷的手臂仍然沒有放開她,只是右手迅速提起手中的劍,不加任何思索地徑直刺向了那個刺客。
宇文憲的劍正中那刺客胸部,刺客一命嗚呼。
這時,項天呈之前派遣的一眾士兵才趕了過來,為首的跪在宇文憲面前,俯首說道:
“公子,項城王派遣我們來此護(hù)您安全,不料還是發(fā)生了此種刺客之事,是屬下辦事不力,讓您受驚了?!?p> 聽他如此說,宇文憲沉默了一瞬,良久才緩緩開口道:
“我沒事,回去幫我謝謝項城王?!?p> 看著危險已去,宇文憲退后了幾步,與流紫保持開了一定的距離。
“流紫姑娘,你沒事吧?”
二人的距離一拉開,流紫才注意到,宇文憲的胳膊上一條不小的刀傷,傷口處的衣物已經(jīng)盡是血色。
“我沒事,但你的傷···好像不輕。”
順著流紫的目光,宇文憲這才想起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他收起劍,說了句“無礙,流紫姑娘無須擔(dān)心?!北戕D(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
流紫派人將院中的尸體仔細(xì)處理了,她知道,有些事還是不聲張的好,若是聲張了,她和他可能都得死。
處理好這些,流紫回到屋內(nèi),看到宇文憲坐在桌旁,在自己處理傷口。
她沒有猶豫,走了過去,想要拿過宇文憲手里的傷藥。
“我?guī)湍?。?p> 宇文憲躲開了她。
“男女授受不親,在下自己可以,就無需勞煩姑娘了?!?p> “狗屁,什么親不親的,能活命比什么都強(qiáng)?!?p> 話音還未落,流紫就硬搶過了宇文憲手中的傷藥,又從臥房里取出了包扎傷口的布條。
宇文憲也沒再推辭,老實地坐在那里,瞧著流紫仔細(xì)地幫自己包扎好了傷口。
處理好傷口,兩人相對無言,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流紫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們這也算是···共過生死了吧?”
刺客多半是沖著自己來的,這姑娘碰巧在這兒,跟著自己冒了把險。
“抱歉,是在下連累了姑娘?!?p> 聽他這么說,流紫白了他一眼,起身徑直回到自己的臥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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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王宮不算大,刺客事件很快便在宮內(nèi)傳遍了。
第二天一早,項天呈不出意料地派人將宇文憲請去了大殿。
一見到宇文憲,項天呈開口便問道:
“五王爺,聽聞昨日你所居之地招了刺客,怎么樣,你無礙吧?”
“謝城王關(guān)心,在下無礙?!?p> 項天呈欣慰地拍了拍宇文憲的肩膀。
“你是大周的五王爺,若是在我這漠北之地有什么不測,我項天呈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這個罪責(zé)也是擔(dān)當(dāng)不起的啊?!?p> 宇文憲肩上有刀傷,被項天呈這么一拍,不免陣陣作痛起來,不過單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還真是察覺不到什么異樣。
“是在下自愿選擇與城王合作,所以城王盡管放心,就算在下出了什么意外,也自然是怪罪不到城王您身上的。”
項天呈笑了笑,略帶試探性地問道:
“那對于這刺客的幕后主使,王爺是如何認(rèn)為的呢?”
“昨晚一共兩撥刺客,雖然都是趁著夜色漆黑,且都著了一身黑衣,表面上看似是一伙人,但是我敢斷定,他們不是同一個人派來的。”
“哦?何以見得?”
“刀,他們所持的刀不一樣,前一個刺客的刀,明顯是短柄彎刀,且打斗間,我注意到,他的刀柄上刻有‘定’字,而后一個刺客所使用的,卻是短柄長刀。當(dāng)然,城王可能會覺得,這是安排行刺之人故意使然。”
項天呈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宇文憲,微微皺了皺眉頭,點頭問道:
“嗯,你也說了,有可能是故意使然,為的就是引開我們的注意力,那你又為何會言之鑿鑿地說刺客是兩伙人呢?”
“武器,的確可能是他們安排好故意暴露的,但還有一點,足讓我斷定他們的幕后主使并不是同一個人,——他們此次冒險行動的目的是不一樣的,前一個刺客是為取我性命而來的,而后一個,卻只是為了拿到我們之前傳出去的假消息里面,關(guān)于義城王謀反的證據(jù)而來的?!?p> 項天呈起身,雙手握拳撐在桌面上,看著宇文憲說道:
“短柄彎刀,刀柄上還有一個‘定’字,有這種武器的,在這漠北確實有這樣一支軍隊?!?p> “仁城王的定遠(yuǎn)軍隊?!?p> 宇文憲的語氣冷淡,聽不出什么立場。
“不錯,但現(xiàn)在···忠城王手里也有?!?p> 看著項天呈此時的情緒起伏稍微有些大,宇文憲安撫道:
“城王您也不必如此激動,這不過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罷了,若是真的想取在下的性命,怕是就不會只派這么一個會暴露身份的人來了?!?p> “是啊,本王才剛剛將仁城王的一支定遠(yuǎn)軍隊賜給了忠城王,這么快,就有人利用定遠(yuǎn)軍隊的名聲來刺殺于你,這想必是要通過這個刺殺事件,來栽贓嫁禍于他人。這第一個刺客的幕后主使,不是仁城王,便是忠城王。然而忠城王才剛剛得到軍隊,人都還沒認(rèn)熟,又怎么可能頂著風(fēng)頭冒著危險,來用此招陷害他人呢,恐怕他還沒有傻到這個地步···是仁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