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苗玉華相不相信,她已經(jīng)和她說過了,相信老媽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了,那么接下來她的變化相信也不會太引起她的注意,最多以為她是嚇住了,怕會變的和她夢里一樣,所以才想改變。
屠喵喵沒有多呆,和苗玉華聊了一會兒,問清楚她晚上想吃什么,拎著飯盒回去了。
屠喵喵走回到正陽小區(qū)的居民樓下,站在陰涼處抬頭望著她和母親兩人住的老樓,不由得嘆了口氣。
正陽小區(qū)共有一百四十多棟樓房,其中有二十棟是老樓,剩下全是九零年后新蓋起來的,新蓋的樓離二十棟老樓隔著一條道,卻是天與地的差別。
新樓有六層到七層,面積也很大,從四十平到八十平不等,老樓除了結(jié)構(gòu)不好,面積也小,只有三十多平,一家四五口人住著很擠,但她和她媽住著還行,至少母女兩個還有個擋風(fēng)遮雨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街頭。
這棟房子是她父親留下的,她爸爸是市一中的老師,而且還是全市優(yōu)秀教師,在她的記憶中爸爸英俊高大,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每天都笑呵呵的,對待任何人都有足夠的耐心,尤其是對待學(xué)生,真的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有時他的學(xué)生在他心里比她還重要,只可惜,這樣一個好人卻因一場車禍早早的死了,這棟樓房還是爸爸在死前和媽媽一想買的,就為了去市一中上班方便。
屠喵喵突然皺起了眉。
她爸是車禍死的,她記得那時她還小,對方是公家的車,因此賠的不少,總供賠償了一萬塊錢,市一中也出了喪葬費,她和她媽基本沒什么大花銷,那么那些錢去哪兒了?她爸和她媽都是孤兒,除了她一個家人也沒有,那么多的錢,如果是她和她媽花了她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屠喵喵站在樓下想了半天,猛然想起她前世在逃學(xué)后遇到的一件事。
那一次因為她去打群架,結(jié)果她把一個男同學(xué)的頭給打破了,他們家家長和她媽理論了好幾天,天天往她家跑,在她家大吵大鬧的,后來突然有一天他們不再來了,那男同學(xué)也出院了,緊接著紙箱廠黃了,她和她媽過了好幾個月的苦日子。
屠喵喵恍然大悟,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響亮,重重扇到了自己的臉上。
當(dāng)時她媽待業(yè)在家,天天出去找工作,可她卻一點幫不上忙,還嫌飯菜不好吃,為了要零錢出去混和她媽天天打架,眼見著她媽的頭發(fā)都白了,可她卻無動于衷,全當(dāng)沒看見。
她前世就是個渣??!與她相比她遇到的那個渣男都不算什么了,好歹人家對媳婦不好,可對老娘是真的孝順,半點苦也不讓他媽吃,當(dāng)祖宗似的在家里供著,她還得天天像個小丫鬟一樣去伺候著,他媽有一點不順心對她就是一頓胖揍,前世她沒少因為他媽挨打。
“臥槽!我特么的真不是個東西!連個渣男都比我強(qiáng)?!?p> 屠喵喵嘆了口氣,慢慢向樓上走去。
屠喵喵家住二樓,一層樓有三戶人家,對面那戶住的是一對老夫妻,是市一中的退休教師,中間那戶住的一直沒見過,好像是前兩年搬來的,但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聽見他家里有動靜,卻一直沒見過他長什么樣,就是二十多年后她也沒見過有人從旁邊那家出來。
屠喵喵拿出鑰匙正在開門,突然旁邊那戶人家響起了開門聲,屠喵喵詫異地回頭看去,卻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屠喵喵知道自己長的很漂亮,要不然前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混混追求她,只因她太冷太高傲,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可她現(xiàn)在卻沒那個自信了,因為出來的那個人簡直碾壓前世一眾小鮮肉的絕世美男子。
絕世美男跟她差不多大,長睫毛、大眼睛、高鼻梁、寬額頭,皮膚白皙,唇紅齒白,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打理的十分的整齊,額前留有留海,微微擋住了他的眼睛。
美男身穿白襯衫牛仔褲,腳下踩著白球鞋,雙手插兜邁步出了房門,抬頭的瞬間正好與屠喵喵對視。
屠喵喵睜大了眼睛,張合著嘴,傻傻地看著美男,不敢置信她家旁邊住的人居然是他。
柴邵,人人都尊稱他為柴少。
他一般都不理人,跟他說十句他要高興了能回你一個掃視,不高興了理也不理你,高冷的讓人牙根都直打顫。
柴邵打架一流,夠狠夠兇,打起架來不命似的,身手是公認(rèn)的第一,而且他為人極其仗義,凡是找他幫忙的,只要能幫他一定不推辭,對他都十分的信服。
前世她就是個小蝦米,跟本接觸不到他,他就是令人仰望的存在,是大神,而這位大神居然是她家鄰居!
哦!天擼啦!她一定是在做夢!
柴邵與屠喵喵冰冷的對視了一眼,對她震驚的眼神視而不見,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下樓。
屠喵喵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間,她呆呆地坐在客廳飯桌下的椅子上半天沒緩過神兒來。
靠!她家鄰居是大佬!是她這個混混的頂頭上司!
有了這個認(rèn)知,屠喵喵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站起身在不到十平米的客廳里走來走去,雙手長時間握在一起出了不少的汗,汗津津的十分不舒服。
屠喵喵長出一口氣,走到衛(wèi)生間將手洗干凈,再次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