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透過窗縫漏了進來打在那個盤膝而坐的小小孩童稚嫩的臉頰上。
他依舊閉著雙眼只是那勾起的唇角顯示出他此刻的歡愉與愜意。
門外的人卻依舊緊緊的盯著屋門,那眉頭緊皺,眼睛微瞇,嘴巴微微嘟起。
整整一夜,壓抑彌漫于空氣之中,揮不散,似將天空都渲染成了灰色。理智如同繩索一般緊緊的束縛著她。
她像一只膽小的老鼠,畏畏懼懼不敢沖破束縛。
鹿呦呦惱極了這般的自己,卻無可奈何,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資格去要求白子路,要求他聽話,要求他留下來。
千般苦惱萬般憂愁如一縷縷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站了一夜,猶豫了一夜她還是退怯了,深深的朝著門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最后化成了濃濃的一聲嘆息。
走便走吧,留她一妖也是清凈。
白子路似有所感朝著窗外望去久久不能回神。
這邊朱離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著呦呦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將那小娃娃引上了那條道路究竟是對是錯,他現(xiàn)在有些分不清了。
這人妖兩人自是有情感的,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二人之間的情感,羈絆如此之深,卻都不愿言明。
果然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個旁邊人是真的看的明明白白,而那兩人迷糊人怎么就這么執(zhí)拗呢。
不過白子路的悟性真真是頂好的,不過一夜,竟然已經(jīng)入了門。
這人比人真真是氣死人,遙想當(dāng)年他爬過那萬人階梯,氣喘吁吁的走到云霧山門前,本以為如此便是進了云霧山的門。
可誰曾想這也不過是一道最簡單的問題,還未休息便被拉去測試天賦。
他的天賦并非如白子路這般一頂一的好的。當(dāng)時比他還要優(yōu)秀的弟子不勝繁多。
那時他便覺得,自己可能就要回家了。
他永遠記得那一刻的落寞,若是回了家,回了那個狼窩,他便要爾虞我詐的度過短暫的一生,那一點兒也不快樂。
正當(dāng)他糾結(jié)以后的人生的時候,師父喊了他的名字。
那時整個世界都變得色彩繽紛了起來。
他盯著高臺之上的那個人,雖不知師父為何選擇了他,但他卻覺不會讓師父失望。
弟子們皆不服氣,畢竟年少氣盛嘴上把不住話,有什么就直接嚷嚷了出來。
他們說他,不夠優(yōu)秀,不配成為師父的弟子。
那眼神之中的蔑視,怨恨成了他的動力。
既然天賦不夠,那么他就比旁人更加努力,別人修煉一個時辰,他便修煉兩個時辰。因此才有了如今的朱離。
直到他真的成為了那一屆最優(yōu)秀的弟子的時候,所有的謾罵,不屑都消失之后他也從未懈怠。
他從未體會過天賦帶來的便捷,他的每一份實力皆是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因此哪怕很是羨慕白子路他卻也不會因此嫉妒他。
畢竟人定勝天。一道光打進了心里,身體具是輕松。他的心境更上一層樓。
眼界也不似曾經(jīng)那般狹窄,萬事萬物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這一趟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