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去找了鑫子的妻子:“大嬸,你家鑫子呢?”婦人用禿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妖妖,沒好氣的說:“你找他做什么?曦曦族人?!毖f:“有一個很像鑫子的人在朵兒山上自殺了?!薄澳阏f什么?自殺了?”“對,你去看一下吧?!眿D人抓住妖妖的手:“在哪兒,你帶我去看看?!薄昂谩?p> 妖妖帶婦人來到鑫子躺著的地方,婦人看到確實是丈夫,竟然很淡定的說:“不用管他,他想死就死吧?!毖f:“鑫子怎么會自殺呢?”婦人看了妖妖一眼:“我們吵架了。”妖妖走了。婦人看著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丈夫,想起了往事。
十年前,茉莉族祭祀當(dāng)夜,冉悟偷了玉雕回來,剛好那天自己去了他家找他,就知道了他偷玉雕的事情。冉悟說,等過一段時間,就帶自己走,只要離開野漠把玉雕賣了,他們下半生就不用愁了。計劃好的一切就在丈夫知道自己與冉悟通情后破滅了,丈夫提刀要去殺了冉悟,是自己苦苦跪求說是自己勾引他,跟他沒有多大關(guān)系,不要找他麻煩。丈夫毒打了她一頓,去找了冉悟,結(jié)果被冉悟又打又罵,說是她勾引他跟他又什么關(guān)系,是他自己無能連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還有臉來找他,冉悟還威脅他,你要是敢把事情說出去,我就誣告你偷了玉雕,讓你不得好死。丈夫氣急,捅了冉悟一刀回來了。后來,自己去找冉悟,向他訴苦,丈夫經(jīng)常一言不合就對自己大打出手,問他,什么時候帶她走。冉悟說再等一段時間,還不是時候。半年后,她在外面干活,冉悟來找她,讓她晚上來找自己,當(dāng)天晚上就走??墒钱?dāng)天晚上她等丈夫睡著后偷偷出門卻被裝睡的丈夫跟蹤,在樹林里被打暈拖回了家。等過幾天,她再去找冉悟,冉悟已經(jīng)走了,留下了他做木匠時攢下的所有積蓄并留下了一封信,說要是她不想走,就把他的這些積蓄拿去和丈夫一起好好生活。她哭了,冉悟沒有等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愛的是他不是丈夫,可是他沒有等自己。她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丈夫頭上,丈夫再打她時,她開始不要命的反擊,還污蔑丈夫偷了玉雕,說是冉悟說的,冉悟還說,要不是看在自己的情面上早就高發(fā)他了。丈夫是個老實人,百口莫辯,天天打架也厭煩了,于是,夫妻開始長時間的冷戰(zhàn),最后,各干各的活,各睡各的床,誰也不提冉悟的事了。直到今年,丈夫開始酗酒,又拿自己和冉悟通情的事情出來找茬,自己就拿他偷了玉雕的事情威脅他,吵鬧了一年,丈夫終于自殺了。
婦人冷臉看著丈夫的尸體,笑著走了,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收尸,夫妻十多年,我一日都沒有在乎過你,當(dāng)初嫁你也非我所愿,如今你自盡就當(dāng)是你強娶的懲罰,與我無關(guān)。
朗昭陪鯨落在河邊洗草藥:“我跟你說,我的教書先生不讓我玩,一直催我背書,我就拿彈弓打他,他去告訴了父皇,父皇就當(dāng)著先生的面拿鞭子打我,說我不懂得尊師重道,愧為皇室血脈,還嚇唬我,以后再犯就把我關(guān)進牢里。我嘴上說錯了,心里卻還理直氣壯的,覺得天天背書,簡直煩死了?!宾L落淺笑著聽他說小時候的事情:“你不怕你父皇?。俊薄芭?,但是小的時候不懂事,好像也沒覺得有什么。父皇打我,我都能咬牙忍著,最受不了的是我哥,他一邊求情一邊哭,每次做錯事受罰,都是哥打破了我的理直氣壯,讓我真正的感覺到愧疚和自責(zé)?!薄澳隳膫€哥?。俊薄艾F(xiàn)在的皇上,我只有他一個哥。”“那他現(xiàn)在還對你好嗎?”“好啊,哥對我最好了,連我—”“什么?”朗昭是想說他偷偷帶兵來朝起援助她的事情?!皼]什么?!宾L落說:“你哥是同意了你帶兵來朝起的?”“不是,我偷偷來的?!薄澳悄悴荒茉倩厍G國了,你哥會殺了你的。”朗昭看著鯨落,鯨落說:“對不起,我說的太直接了,你為我做了那么大的犧牲,可我卻不能還你兄弟情義了?!崩收研Φ剑骸捌鋵嵨以诎樦薜臅r候,兄長已經(jīng)來找過我了?!薄八趺凑f?”“他說,我只能二選一,要么回荊國,要么留在朝起?!宾L落看著他:“你選擇了留下?!薄班拧薄叭缓竽??他就走了嗎?”“走了?!薄澳愀绱_實對你很好?!薄靶珠L是一個好君王,也是一個好哥哥?!宾L落把洗好的草藥放進竹籃里:“朗昭”“嗯?”“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不管是在朝起還是在荊國,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謝謝?!薄凹热恢x我,那你要怎么謝啊?”朗昭看著她,鯨落問:“你想要什么?”“我啊?!崩收训皖^看了一下手中的御風(fēng)草,笑望著她:“我想要你?!宾L落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想起了世廷:“不給。”鯨落站起來提著籃子走了,朗昭跟在后面:“看來我注定要為你孤獨終老了。”鯨落回頭看他一眼,一個淺淺的笑換了他整個下午的歡喜。
妖妖坐在樓梯上,悲傷陪著。朗昭走上去,給了她一把紅樹莓:“我剛摘的。”妖妖看著手掌里的樹莓,悲傷漸漸退去?!袄收迅绺?,你會走嗎?”朗昭坐在她旁邊:“過段時間就走了吧。”“去哪兒?”“陪鯨落回皇宮?!毖戳艘幌抡谠鹤永飼癫菟幍啮L落:“鯨落,她是公主嗎?”“不是,她是朝起的新帝啊?!薄澳悄闶??”“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個陪同的。”“你們怎么會到野漠來?”“野漠民族不和,新帝要來調(diào)和?!崩收芽粗L落,微微的笑著?!澳恰毖齻?cè)臉看到朗昭看鯨落時眉眼間自然流露的愉快和喜歡,心里有些羨慕鯨落。朗昭偏過頭來:“什么?”“你是不是—”“說嘛。”“你好像有點喜歡鯨落啊?!毖f的很小聲,但朗昭聽到了,他捂嘴笑著:“被你發(fā)現(xiàn)啦。”“你—”你真的喜歡她啊。朗昭看向鯨落:鯨落,我知道你放不下趙世廷,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妖妖嘗了一個樹莓,酸甜酸甜的,民族戰(zhàn)爭不斷,恩怨不絕,就讓我來了解這場十年紛爭吧。
鯨落進廚房做飯了,朗昭跟進去幫忙燒火?!蚌L落”“嗯?”“你要做什么菜???”“你想吃什么?”“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這么乖啊。”“嗯吶。”
第二天一早,朗昭就和鯨落去街上擺攤義診,來看病的多是老人,老人們平時沒什么錢看病,都是能忍就忍,盡量不給子女添麻煩?!按竽?,您就是有點風(fēng)濕病,這些千金藤您拿回去泡泡腳,很管用的?!崩先硕常瑳]聽清楚:“大夫,你說什么?”朗昭湊到耳邊大聲說:“大娘,您把這包藥拿回去泡腳就好了!”老人接過藥:“啊呀,謝謝,謝謝大夫?!苯诸^有人表演雜技賺賞錢,朗昭也圍上去看。雜技表演完了,朗昭又被街邊的小吃吸引了,他要了一碗五顏六色的甜糯米球,夾起一個放進嘴里,攤主問:“好吃嗎?客官。”朗昭點點頭:“好吃?!彼嘶厝ソo鯨落嘗,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賭場。他邊吃邊走進去,在里面玩的不亦樂乎,還坐到了賭桌上。旁邊圍觀的女子見他贏了不少錢,就端酒過來給他喝:“這位爺,嘗嘗妹妹釀的酒?!崩收芽戳伺右谎郏瑳]有理她。女子側(cè)坐到賭桌上斜靠著他,朗昭挪了一下位子,女子臉色微變,下了賭桌給跟著她的男子使了一下眼色。男子立馬湊到最前面和朗昭玩起來。
吵鬧中,男子一口一個大哥的叫朗昭,還提著酒壺時不時的喝一口:“大哥,你又贏了!”他用酒壺蓋子倒了酒給朗昭:“大哥,以后小弟跟你混!”朗昭一邊把錢收進懷里,一邊接過盛酒的蓋子一口飲盡。他還了蓋子,還分了點銀子給男子。“謝謝大哥!”朗昭下了賭桌,要擠出去,就感覺頭昏昏的,男子一直在旁邊嚷嚷,也不知道在說什么?!按蟾纭蹦凶臃鲋收褦D出去:“讓開!讓開!”朗昭想往門外走,可是男子說什么再喝點酒,拉著迷迷糊糊的朗昭往后門出去了。
鯨落收攤后找不到朗昭就進了一家打鐵造劍的店鋪:“姑娘,你要哪種劍?”鯨落挎著藥箱看了一下那些掛在墻上的劍,指著其中一把:“我想看一下那把劍。”“好嘞。”男人取劍給鯨落:“姑娘,這可是鋪子里最好的劍了,價格也有點貴,一百兩銀子?!薄斑@么貴啊?!宾L落拔出劍看了一下,確實是把好劍。“姑娘,我這兒可是百年老店,造的劍可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從我這里買走的劍,主人都不在了,劍還沒有生銹,依然削發(fā)如泥。”鯨落覺得這個大伯太會說了,不買都有點難為情?!鞍耸畠摄y子行不行?”“行行行,姑娘家掙錢也不容易,八十就八十!”鯨落出了店又回到擺攤的地方想著朗昭會不會也在找自己,可是朗昭沒有在,鯨落就以為是他先回去了,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他怎么可能不跟自己說一聲就悄悄的先回去,難道是去哪里玩了,忘了時間。嗯,應(yīng)該是這樣。鯨落怕朗昭回來找不到自己,就在附近面館吃面等朗昭。
面吃完了,茶也喝了幾杯,朗昭還是沒有來,天要黑了,鯨落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