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昭用衣袖給珅兒擦臉上的雨水,鯨落看到承墨信步走來,一副悠閑的模樣。他看了一下對面,鯨落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對面坐了個明艷的女子,巧的是,女子也望著這邊,而且好像看的是自己這桌。承墨收回目光善意又帶點挑逗的看著鯨落走近,朗昭本沒有在意他,承墨卻坐在了朗昭旁邊的凳子上,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鯨落。她戴了帽子還蒙著頭,一身素凈,主要還是一張臉太過迷人。鯨落淡然的直視著他,面無表情。朗昭面對一個沒有禮貌還那么目中無人的狂妄之徒,心里很不高興?!斑@位公子,男女有別,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一個姑娘,是不是不太妥當???”朗昭語氣明顯的不爽,承墨目不斜視:“哦?兄臺是姑娘夫君還是兄長?”朗昭毛了,卻還是忍住沒有動手:“朋友。”朗昭倒要看看他還要怎樣挑釁。不怕生的小白貓?zhí)献烂妫呓心?,抬頭看著他,一副賣萌的可愛模樣。承墨的眼光從鯨落臉上落到了小貓身上,小貓一躍,跳到他肩上?!斑@是姑娘的小貓?”鯨落淡淡的回道:“與你何干?”雖是問話卻又像是自言自語。珅兒一邊說:“是我養(yǎng)的。”一邊走到承墨背后伸手接住了跳下來的貓咪。朗昭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公子請找其他的位子坐,我心情不太好?!薄按驍嚵恕!背心鹕砺?,雙手背在后面依舊一副清閑的模樣。
他獨步走到樓梯口,正要下樓,樓下跑進來兩隊握刀士兵,左右樓梯各跑上來一隊。承墨后退了兩步,朗昭站了起來。戲臺上的戲子嚇跑了,躲進了戲臺后的屋子里,門口還在源源不斷的跑進來士兵,后面的士兵在一樓橫著站成兩排堵住了歌樓唯一的出口。最后走出來兩個將軍,一個上了右邊的梯子,一個朝承墨走上來。承墨和持刀的士兵挨得近了,又后退了兩步,他說:“我還以為下雨天會安靜一點?!标悓④姲粗g的佩劍走完最后一級臺階停?。骸安徽堊詠恚首?,不迎客嗎?”兩人對峙中,鯨落看到對面的將軍單膝跪地,正向女子稟報事情。妖妖站起來,走到欄桿邊,看著承墨。
承墨喊道:“迎客!”二樓對著樓梯口的房間門一開,一身白衣黑鞋,臉上戴著黑色面罩,手拿深黑色墨劍的死士跑出來站滿了半邊樓道,兩邊對峙,唯有鯨落三人和對面妖妖站的兩塊地方空了出來。三樓上一陣跑步聲和拉弦聲后,站滿了拉好弦的弓箭手。妖妖抬頭看了一下蓄勢待發(fā)的箭支,看向了朗昭,似乎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自己只是來看故人的。承墨最厲害的手下也是毅將軍唯一的兒子毅凌從死士讓出的路間走出來,他用仇恨的目光盯了一下鯨落,握緊手中的劍走過去站到了承墨身邊。
兩邊對敵,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雨下大了,除了落雨聲,一片死寂。妖妖開口說話:“陳將軍,還在等什么?”聞言,陳將軍拔劍聲起:“屠殺反賊!”一時間,兩邊開打,三樓箭發(fā)。鯨落拿起杯子飲了口茶,珅兒嚇的緊緊的抱住朗昭的腿。朗昭要提防兩邊的人,雖然好像不關(guān)他們的事,但他也要小心保護鯨落和珅兒。鯨落放下茶杯喚珅兒:“珅兒,過來?!鲍|兒趕緊跑到鯨落身邊,小貓咪也跟著他跑過去鉆進了桌底。
有些士兵被踹翻墜下樓摔死,有的前面被刀砍后面被箭扎,朗昭看著墨劍死士要厲害一些,死傷較少。鯨落捂著珅兒的眼睛,不讓他看眼前血拼的場面。承墨和陳將軍交手,鯨落看著他踩到欄桿上向陳將軍刺去,陳將軍一翻拼死搏斗終被承墨斬于劍下。士兵拿劍打開飛來的箭,箭劃過毅凌鼻梁被他一把抓住扔過來刺穿了士兵腦袋插在梁柱上,箭尾抖動,彈起血珠。
對面的妖妖有魏將軍護著,誰也傷她不得,她便一直靜立看著朗昭。朗昭也發(fā)現(xiàn)她了,向她望去,但看不清她的容顏。毅凌殺過來刺向鯨落,鯨落甩出杯盞撞在他的劍上破裂,朗昭揮劍打下,毅凌的劍碰到桌面,木桌便裂開了一條縫。鯨落抱著珅兒退了兩步:“小心他的劍!”朗昭邊打邊問:“你們兩邊敵對,與我們何干?”朗昭一腳勾起凳子跳上桌面向他甩去,毅凌抬臂擋著,凳子四分五裂,他砍了桌腳,桌面傾斜,朗昭翻下身來?!皻⒏钢?,怎能不報!”朗昭懵了:“什么殺父之仇?”毅凌躲開朗昭向鯨落刺去,妖妖看著,倒希望毅凌能殺了鯨落。然而鯨落躲開了,朗昭又極力護著,便是沒有傷到分毫。
樓下也打成一片,雨水跟鮮血混在一起被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圍擋,就積起了一些血水,雨滴落在上面,濺起了一朵朵妖艷的紅花。承墨把血劍背在后面向朗昭走過來,鯨落急忙從地上撿了一把劍,抱著珅兒逃跑,小貓跟在后面。朗昭一邊對付毅凌一邊還要攔著承墨,刀飛劍舞,險象跌生,看得妖妖都替他緊張。承墨喊道:“殺了那個女人!”鯨落單手抱著珅兒,單手執(zhí)劍沖殺下樓梯,朗昭攔著毅凌,承墨就追下去了,他跳到欄桿上滑下去截住了鯨落,一劍橫過去,鯨落差點被割了喉嚨,還好她順勢倒在梯子上從劍下滑了下去,然后迅速起身把劍扔向承墨,單手撐著欄桿翻了下去。承墨打斷了劍,劍尖一個回旋扎在了士兵胸膛上。他跟著鯨落翻下欄桿,追出了街。毅凌一心想手刃鯨落,替父報仇,躲劍的時候就翻到欄桿外掛著,跳下了樓,向街上沖出去,朗昭忙著殺出去,卻被死士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