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麗娜同龔墨離婚了,她沒有任何留戀地走了,連小沫兒也不曾想著帶走。
她對他說她在這段婚姻里過得太累了,完全感受不到丈夫的愛,所以她想去找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希望龔墨能理解。
龔墨沒有挽留,他就那樣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郝麗娜走遠(yuǎn),直至不見了身影。
他自嘲苦笑,難道真的是他在處理婚姻問題上出了什么問題嗎?
他曾經(jīng)以為婚姻不過就是找一個自己比較中意的人一起過日子而已,生活就是平淡如水,哪里有那么多激情可言。
然而事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他的確沒有讓自己的女人感到幸福過,那么他也不會去怨恨郝麗娜,因為他沒有做到她想象當(dāng)中好丈夫的樣子。
他給了郝麗娜一大筆錢,除了這個,他不知還要如何去補(bǔ)償她。
郝麗娜接受的很坦然,臨走前,她還笑得輕松,勸他以后再找個女人,一定要對那個女人好點,不然這輩子恐怕只能注孤生了。
他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她就那么希望自己趕快給小沫兒找個后媽嗎?
她的心思,他實在沒有懂過。
婚姻來的太快,散的太早,現(xiàn)在的龔墨又恢復(fù)成了只知工作的黃金單身漢了。
不過還好,他的生活中還留下沫兒這道風(fēng)景,不至于太孤單。
他已經(jīng)改掉了晚上加班的習(xí)慣,除非有特殊情況,不然他一定趁著小沫兒還沒有睡覺前回去,同女兒玩鬧一會。
他也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了。
即使沒有愛人,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一早上,小助理送來了一大堆文件,這是昨晚上沒有處理完,積壓下來的。
龔墨連口水都沒有喝,就開始處理公務(wù)。
最近這段時間,基榮的業(yè)績不怎么景氣,有點下滑之勢。
瑞風(fēng)只跟他們合作了兩個單子,明明合作的很愉快,可是瑞風(fēng)突然就沒了再次下單的意思。
龔墨從來就不是一個主動上前去拉攏討好的人,雖知瑞風(fēng)是大品牌,但他也沒降下身段去祈求人家再次合作。
沒了瑞風(fēng)的單子,基榮再也沒接到什么大品牌,都是一些少量的小品牌,制作工期短,自然也談不上什么掙錢了。
郭揚(yáng)生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基榮的外交一向是他跑的,可這家伙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不見人影了。
龔墨給他打過幾次電話,全都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就像是人家蒸發(fā)了一樣。
沒辦法,現(xiàn)下的問題只能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看完一個文件,龔墨隨手把它放到一邊,再拿起另一個文件時,還沒打開,突然在里面掉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信封,龔墨把它撿了起來,拿在手上翻看了下,上面署名什么的都沒有寫。
這會不會是小助理遺落在文件中的?
龔墨想想又不對,小助理一向工作嚴(yán)謹(jǐn),不會出現(xiàn)這么明顯的紕漏的,定是有人放在文件里的。
于是,他再不猶豫,撕開信封,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定睛一瞧,頓時變了臉色。
那是幾張照片,照片中的風(fēng)景很美,夕光染遍整個海灘,其中一男一女牽著手,笑容甜蜜地看著對方。
男的赤裸上身,大秀精致有型的肌肉,女的身著低胸長裙,性感如尤物,兩個人看上去正像是天生的一對。
龔墨默默地看著照片上的人,他很平靜,是異常的平靜。
誰都不知他低垂的眸子里,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慍色,嘴角微微緊抿,顯然已被撥動了情緒。
不過就幾張照片,卻記錄著這對男女從海灘,到酒吧,再到公寓等數(shù)處地點,兩人舉止親密,一看就不是尋常關(guān)系。
偏偏這兩人還都是龔墨所熟悉的,一個是他久不露面的好兄弟郭揚(yáng)生,而另一個正是才跟他離婚不久的前妻郝麗娜。
呵呵——,這還真是一個意外發(fā)現(xiàn)!
把照片緩緩放下,龔墨安靜地坐在辦公桌后一動不動,眼睛看著電腦屏幕里閃動的服裝幻燈片出神。
這一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里應(yīng)該多少都會憤怒吧!畢竟是自己的兄弟和妻子混到了一起,雖然不知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但總有一種被帶了綠帽子的感覺。
可是龔墨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平靜了,讓人猜不透,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情緒。
終于放在桌上的手動了,開始慢慢地收緊,最后握成了一個拳頭,只一下,他又松開了。
把那幾張照片像是丟垃圾一樣,丟進(jìn)了紙簍中,他繼續(xù)埋頭工作,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一樣。
直至晚上,辦公室的燈終于熄了。
高大的墨色身影走出了辦公樓,一路腳步沉穩(wěn)地來到停車場,然后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
一切都跟往日沒有什么區(qū)別,車子啟動,緩緩開上了馬路。
車內(nèi)放著舒緩柔和的音樂,像是一個女人喝著紅酒,坐在那里輕輕地哼唱著,讓人聞之沉醉。
龔墨看了看時間,正好是晚上八點整。
他把車開到了一棟樓下,終于停了。
音樂被關(guān)閉,車內(nèi)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他沒有下車,抬眼看了看單元樓門處,墻壁上昏黃的路燈照得周圍朦朦朧朧的,像是在夢中一樣。
他在等,等一個人回來。
時間悄然在流逝,龔墨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經(jīng)快要接近午夜12點了,他知道那個人今夜定是不會回來了。
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時間等他,那么明日他再來。
于是,車子開走了,沒有人知道他來過。
第二日晚上,龔墨依舊在此等候,只是很可惜,還是讓他空等一場。
就這樣,他一日又一日地來,終于到了第五個晚上,快晚上十點的時候,遠(yuǎn)處走來一個人。
輕快的腳步,瀟灑的面孔,永遠(yuǎn)穿的那么時髦,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禁自顧自地咧嘴一笑,足以迷倒不少懷春少女。
龔墨坐在車?yán)?,靜靜地看著那人走近。
等他快要上臺階的時候,龔墨冷著臉,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他大步朝著那人走去,身上帶著微涼的夜風(fēng),還沒走近,他便沉聲道:“你回來了?!?p> 來人聽到聲音猛然一愣,剛轉(zhuǎn)過身來,不覺瞳孔大張,驚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