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一聲巨響突然從側(cè)方傳來,驚醒了眾人,只見戴沐白頭顱低垂,一只拳頭已經(jīng)沒入墻體,想來這聲巨響就是他打穿了墻壁造成的,眾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絕望:
“朱竹清,你知不知道,你的武魂不是幽冥靈貓會有什么結(jié)果?這代表我們用不出幽冥白虎了,沒有幽冥白虎的我們拿什么去和他們爭,我們還拿什么去反抗這該死的命運?!?p> 眾人除了蘇陽之外,皆云里霧里,奧斯卡忍不住勸道:
“戴老大,竹清武魂進化明明是件好事,你怎么...這么這個樣子?”
忽然,戴沐白抬起頭,將眾人嚇了一跳,因為此刻的他再也沒有往日的驕傲與霸氣,取而代之的是說不清的痛苦和絕望,一雙邪異的雙眸已經(jīng)變得血紅,滾燙的淚水已經(jīng)盈滿了眼眶。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沒希望了,不可能了,這次是真的不可能了。哈哈哈哈,不可能了......”
哭著,笑著,戴沐白踉蹌的走出屋子,一路跌跌撞撞的,打翻了無數(shù)柳二龍所悉心照料的花草,逐漸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朱竹清看向戴沐白的背影,清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疼惜與愧疚,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喚住戴沐白,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將頭別到一邊。
眾人哪里見過戴沐白這幅樣子,馬紅俊急道:
“戴老大這是怎么了?我以前可從沒見過他這樣子。還有,他說的沒希望了,不可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三搖頭,冷靜道:
“我也不知道,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胖子,奧斯卡,咱們趕緊跟上戴老大,別讓他出事;小舞,榮榮,你們留在這里,陪陪竹清?!?p> 說著,唐三又看了一眼蘇陽,道:
“小陽,你也留下吧,你有飛行能力,若果出現(xiàn)什么狀況,你也能快一點找到我們?!?p> 說完,唐三立刻帶著奧斯卡跟馬紅俊向戴沐白追了過去。屋中只留下了蘇陽他們四個。
小舞和寧榮榮一人拉住朱竹清的一只手,不停地寬慰著。蘇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嘆了口氣。他雖然知道朱竹清跟戴沐白的事情,但是卻沒想到戴沐白的表現(xiàn)會如此過激。
過了一會兒,一直沉默不言的朱竹清突然開口道:
“小舞、榮榮,我沒事,但是我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對不起?!?p> 說完,朱竹清從兩人之間穿過,幾個呼吸間,就已經(jīng)走遠。寧榮榮和小舞對視一眼,寧榮榮道:
“怎么辦?”
小舞也不知道,忽然,看到一旁“發(fā)呆”的蘇陽,伸出手,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嬌聲道:
“哼!小陽,你還有沒有點良心,竹清都這樣了,你還在發(fā)呆!”
“誒,松手!”蘇陽伸出手,將小舞的手打掉,道:
“那我還能怎樣,竹清她現(xiàn)在一定不想有人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好好地安靜一會兒,她自己就能想明白。況且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出什么事的,你們還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現(xiàn)在擔心的是戴老大。戴老大雖然平時看上去豪放,不拘小節(jié),但是越是這樣,遇事多半都愛鉆牛角尖?!?p> 說完,蘇陽又開始搖頭嘆息,小舞似乎是覺得蘇陽說的有道理,略帶焦急道:
“那,沐白他......”
蘇陽搖搖頭: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師兄他們已經(jīng)追上去了,應該也不會有事的。戴老大和朱竹清身為當事人,自然是有他們自己的想法,我們也無權(quán)左右,現(xiàn)在只希望戴老大他能想通?!?p> 說完,蘇陽也走出小屋,一個人默默地漫無邊際的走著。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逐漸偏離了原著,這也代表了,他先知先覺的能力消失了,事態(tài)發(fā)展一切都存在不穩(wěn)定性,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
因為唐三的原因,他已經(jīng)被卷進即將發(fā)生在不久的將來的那場混亂中,此時他已經(jīng)深深陷入其中,再也不可能置之事外了。因為,不管是與大師之間那種父子之情,還是和唐三的同門之誼,或者是和小舞他們的友情,都讓他不能對此視之不理。
思緒,莫名其妙的回到幾年前,大師一臉沉重的問他:“小陽,如果有一天,小三陷入險境,你回去救他嗎?”他回答:“會。”或許這條路,在那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
現(xiàn)在再想起那時,蘇陽只覺得當時考慮的太少。但是要是讓他再選一次,他也依舊會選擇一樣的回答,堅持著走上這條路。只不過突如其來的劇情變化,讓他多少有些害怕。
但畢竟他不是唐三,既沒有一個實力超強的父親,沒有什么解不開的血海深仇,更沒有什么夸張的背景,他出身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若不是有著系統(tǒng),他現(xiàn)在可能只不過是蕓蕓眾生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說到底,他的心態(tài)還未徹底改變,縱然現(xiàn)在身懷不弱的實力,恐怖天賦以及強大的外掛,但受到上一世宅男性格的影響,他始終缺少了一件東西,那就是強者的堅定之心。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他仍是那個有點小善良,有點小陽光,有點小感性,即不平凡,又自甘平凡的人。
......
一連串的爆破聲,喚醒了走神的蘇陽,他抬眼一看,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演武場。
諾大的演武場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極快的穿行著,快到肉眼難辨,黑影所過之處,飛沙走石,連連炸響,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在這黑影的攻勢,宛若脆弱易碎的玻璃,只一會兒間,整個場地就已經(jīng)狼藉不堪。
蘇陽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黑影是朱竹清,她現(xiàn)在應該是在發(fā)泄。發(fā)泄著心中的感情,蘇陽也不出聲,就靜靜站在那里地看著演武場中輾轉(zhuǎn)騰挪的身影。
終于,朱竹清停了下來,此刻,她臉頰微紅,額頭上布滿細汗,呼吸也有些急促,再看那演武場,十之八九都已經(jīng)破爛不堪,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見到朱竹清停止發(fā)泄,蘇陽慢慢地向著朱竹清走了過去。笑道:
“發(fā)泄一下,感覺怎么樣?”
朱竹清看了蘇陽一眼,淡淡道:
“陽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呵呵,我當然不擔心你,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堅韌到令人欽佩的女孩?!?p> 說著,蘇陽從系統(tǒng)空間中取出一個水囊,遞給朱竹清。自從他上次從星斗大森林回來以后,就有儲備清水和干糧的習慣,反正在系統(tǒng)空間中,時間都是暫停的,所以也不擔心變質(zhì)這種問題。
“發(fā)泄了這么久,口渴了吧?!?p> 朱竹清默默地接過水囊,沉默不語,蘇陽知道她這是因為性格關系,也不在意,似在傾訴,似是自言自語:
“知道嗎?我很佩服你?!?p> 朱竹清不解,疑惑地看向蘇陽,蘇陽笑了笑,忽然席地坐了下去,順手在他旁邊的一片空地上用衣袖掃開塵土,示意朱竹清坐下。朱竹清頓了一下,然后便緩緩地在蘇陽身邊坐了下去。
“我媽以前老說我,對什么事情都沒有韌性,做什么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所以,一直以來,我就很佩服那些有大毅力的人。而你,就是我見過所有人中,最有毅力的女孩子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說的朱竹清云里霧里的,蘇陽也不解釋,兀自道:
“我還記得我媽經(jīng)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開心的事情與人分享,收獲的快樂就會增加一倍,苦悶的事情也找人分享,痛苦就會減少一倍。我媽跟我相處時,不像母子,更多是像朋友,所以,我有什么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情,總會第一時間向她傾訴?!?p> 朱竹清一愣,少頃,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
“陽哥,你的母親真是一位擁有大智慧的偉大母親?!?p> 蘇陽擺擺手,笑道:
“偉大是肯定的,畢竟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但這句話可不是她說的,是她聽別人說的。她啊,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母親了。”
蘇陽說這話時,嘴角懷笑,眼神中也滿是思念。他說的,是他上輩子的母親,只不過可能,以后再也見不到了吧。
“現(xiàn)在,你愿意把你不開心的事情向我傾訴一下嗎?雖然我可能幫不到你什么,不過我還能幫你分擔一下痛苦。”
朱竹清緩緩低下頭去,過了很久也沒發(fā)出任何聲音。蘇陽聳聳肩。
“好吧,你不愿意說一定是有你自己的難處,我也不問了,不過我相信你,你很快就能想明白的?!?p> 說完,蘇陽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上沾的土,向著宿舍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朱竹清忽然道:
“陽哥,你等等?!?p> 蘇陽聞聲回過頭來,只見朱竹清抬起頭來,一雙清冷的眸子,看著他,緩緩道:
“我們其實是來自星羅帝國。他是星羅帝國的王子......”
驀然沉淪
困死了,昨晚又熬到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