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正的英雄
天黑夜冷還拎著一個史黛西，艾弗洛把飛行速度維持在時速120公里左右，這還是在史黛西一再的催促下才達到的。飛鷹加特林的極限飛行速度為半馬赫，時速600公里出頭，是跑速的數(shù)倍有余，空中機動能力極強。
輕車熟路又是最短路徑，艾弗洛很快就趕到了目的地。
“是那里，就是那個山洞！”史黛西對著艾弗洛大聲呼喊，聾子說話的聲音總是很大，飛鷹加特林的速度很快又處于空中，狂風在他的耳畔獵獵作響。
艾弗洛早就發(fā)現(xiàn)了，左斜下方不遠處的巖層上有個很淺的山洞，確切的說不能算作山洞，更像是巖層天然搭建出的涼棚。在那涼棚之下，約摸有個人影躺在那里，應該就是身份被發(fā)現(xiàn)的警方臥底，史黛西想要營救的目標人物。
一個俯沖落在巖層之上，史黛西連忙掙脫開艾弗洛的手臂，連跑帶爬的踉蹌了過去。
“林加德，你怎么樣？”史黛西顧慮著什么，沒敢搖晃那人的身體。
艾弗洛走了過去，觀察起躺在地上的，被稱作林加德的男人。
頭皮被豎著切出一道口子露出顱骨，一雙耳朵也被割了下來放在一旁，從那不整齊的傷口來看兇器并不鋒利。眼眶流出的鮮血早已干涸，一雙眼皮凹陷下去，眼珠明顯是被挖了出去。從鼻子往下的面部皮膚被整個剝了下來，露出深紅色的肌肉紋理。
肩胛骨及四肢關(guān)節(jié)處、手掌腳掌分別用銹跡斑斑的大鐵釘穿透，定在了巖層之上。胸部的肋骨也被拆下來了幾根，十根手指的指甲也被分別拔掉。
兩腿之間被鈍器砸的一團稀碎，一根鐵棍被直直的插了進去。兩腿關(guān)節(jié)處除了被鐵釘定住，還被分別削去了膝蓋。
失血很多但是沒有任何致命傷，毒販們一心想折磨這個臥底。艾弗洛嗅了嗅，空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們還在林加德的傷口上噴了辣椒水。
“殺了……我……殺了……我……”
林加德毫無意識的呢喃，還未死去的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手足無措的史黛西無能為力，只能在一旁低聲呼喊，試圖喚醒自己的同事“林加德，我是史黛西，我來救你了，千萬不要死。抓捕計劃執(zhí)行的很成功，只要你撐過去就可以不用在執(zhí)行臥底計劃，能夠堂堂正正的告訴你的女朋友你是個警察了。
你會升職加薪，能夠獨自帶領(lǐng)部下打擊犯罪，不想再執(zhí)行危險的任務也沒關(guān)系，你還可以吃著甜甜圈開著警車在大街上巡邏，在你心愛的姑娘面前制服幾個盜竊犯威風一把，然后晚上再和她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
你會擁有自己的家庭全新的生活，不用再每日茍且在陰影之下……只要你能堅持住，醫(yī)護人員很快就會過來……”
這當然都是不可能的，被稱作林加德的傷者，即便能夠堅持下去并得到最好的治療，下半輩子也只能做個廢人了。
慢慢的，史黛西不再說話。幾滴水珠順著他的臉龐緩緩落下打濕了巖層，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林加德仿佛是聽到了史黛西方才的呼喊，似有所動，但仍是在呢喃著殺了我、殺了我。眼框早已干涸的血跡又重新濕潤，兩個堅強的男人就這么在夜里哽咽。
“殺了……我……”
“殺了……我……”
英雄的低語仍持續(xù)在艾弗洛兩人耳畔。
良久，史黛西似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跪在地上無神的講述：“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林加德是我的下屬，他高中畢業(yè)后就申請成為一名紐約警察，在警校里的成績不能是最好但也算得上出色，就像我一樣。
從警校結(jié)業(yè)后就被指派做我的屬下，老實說我不是太喜歡年輕人，他們做事總是毛手毛腳的，不夠穩(wěn)重。
但林加德不一樣，他沒有其他年輕人的那些毛病，做事細心謹慎有條理，也因此成為了臥底的候選人之一，而他也沒有拒絕這項長期任務。
他在金并的手下臥底了5年，并給我們提供了很多情報。前天他得知了我復職的消息后為了幫助我，給我提供了這次交易的消息，從而暴露了身份。
但他卻始終守口如瓶并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往它處，不讓他們?nèi)∠@次交易，這才有了今晚抓捕計劃的成功。”
艾弗洛雙拳緊握聽史黛西講述，與林加德相比自己渺小的不值一提。艾弗洛喜歡看香港的警匪電影尤其是《無間道》，梁朝偉的演技一直被世人奉之為經(jīng)典。
但電影和擺在眼前血淋淋的事實，沖擊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這個城市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陰影里，有著一群平凡的英雄在承受著無間地獄的壓力。
“假面騎士！”史黛西將臉扭到一旁，強迫著自己不去看林加德，不讓眼淚留下來：“請再幫我一個忙吧！我無法對自己的屬下下手，請你，讓他解脫……”
艾弗洛沉默不語，從未想過，他這個半吊子的興趣使然的英雄，剛剛從業(yè)就要送一位老前輩上路。
這種沉重我背負的起么？這種結(jié)束掉一位英雄一生的沉重，是我這種半吊子所能負擔的么。
史黛西掏出自己的配槍遞給艾弗洛：“拜托你了，讓他解脫?！?p> 每一支槍的彈道都不一樣的，槍管膛線留在彈頭上的痕跡也不相同，然后通過痕跡和號碼去查廠牌和批次就能找出兇手。
史黛西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處罰、甚至被定罪的準備，他只是無法對自己的屬下下手，哪怕是在幫他。
艾弗洛推開史黛西的手，從四次元空間里取出音奏終結(jié)者。騎士系統(tǒng)的各項配裝都放置在其中，他不需要變成特定的形態(tài)就能使用一些專屬武器，只是無法發(fā)動必殺，有些雞肋。
邁開沉重的步伐，艾弗洛緩緩走到林加德身前，雙手倒執(zhí)長劍刺穿了被痛苦所折磨的英雄的心臟。
“你是叫做林加德么？從現(xiàn)在起我們就是朋友了，如果你不介意和一個半吊子做朋友的話?！?p> 心臟被切成兩半的林加德抽動被剝?nèi)テつw的嘴角，似是露出笑容般永遠睡去。
艾弗洛鼻子微動強忍住不讓眼淚流下，轉(zhuǎn)身振翅飛上天空離開這個傷心地，他從未想過第一個死在音奏終結(jié)者之下的，會是一位英雄。
史黛西被丟下了，重演娜塔莎的故事，但他對此事并不在意。躺在地上陪伴著林加德的亡魂，低聲講述著往事等待同事的救援。
他只是擔心林加德的安危先行一步，隨后還會有其他警察開車趕來。
“多謝了，艾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