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0.無意間趟過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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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大家過的開心嗎？我算是休息了幾天，發(fā)現(xiàn)睡下去就不想起來。
但是貧窮使我努力，貧窮使我進步。所以，我們節(jié)后開始回復(fù)兩更吧。
但其實，我還是忙的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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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4年6月2日}
{地點：種花-特區(qū)}
沒人知道湯瑞雯在天臺和大當家聊了什么，只有董倩茜見到她雖然還殘留著淚痕，卻已經(jīng)從下午失神無助的狀態(tài)里走了出來。
這樣就足夠了，因為明天的市領(lǐng)導(dǎo)視察，需要所有人保持一個不錯的精神狀態(tài)。
未來的路也還長，她也需要向著未來的方向走過去。
現(xiàn)在，她走出來了就足夠了！
不過談起狀態(tài)，董倩茜覺得自己最近的變化也挺大，雖然一開始確實大當家交給她的工作理解得比較費力。
單是她剛接手的一個去年花費了20w美金收購的天才實驗室（Genius Labs）項目，就讓她很不能理解。
為何大當家在那個時候要花錢收購了這家公司卻免費向用戶開放，可這些疑問也只能埋藏在董倩茜心里慢慢去消化。因為大當家逐漸交付得東西越來越多，從已經(jīng)注冊得品牌、域名、專利到已經(jīng)收購的公司，慢慢的增加到各種標記著需要去收購得公司。
好在他并不是甩手掌柜，他除了教會了她如何使用搜索引擎，這個技能著實幫了這個階段的寧雪太多忙。隨后還不斷對接過來遠在歐米的張妙瑩和其他的歐米律師事務(wù)所聯(lián)系人，也能提供付費的咨詢服務(wù)。
近些天來，董倩茜感覺自己像海綿一樣急速地攝取著各種各樣專業(yè)的知識，成長飛速正度過了菜鳥期。
董倩茜也逐漸理解了寧子默奇特地觀念，原來“專業(yè)地人做專業(yè)地事，需要得時候付費買單即可”，竟然可以有這么一層意思。
總而言之，一張張的形式發(fā)票回來，換取得是自己在秘書工作上的各種提升，這確實是一種快速地成長方式。
就是每次幾百上千美金的花銷讓董倩茜有些咋舌，但老板都不心疼，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只要努力地消化那些東西并在未來產(chǎn)生出足夠地價值，就不枉費他對自己的信任。
總之，湯瑞雯已經(jīng)恢復(fù)了工作狀態(tài)，而她也要提起精神。
畢竟，帝企鵝離市領(lǐng)導(dǎo)視察的時間只有一天之隔。
……
從天臺上下來后，寧子默和湯瑞雯進門后就走向兩個不同方向。
湯瑞雯去到董倩茜那邊，而寧子默獨自走著走著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絲不對經(jīng)的地方。
寧子默趕忙停住腳步，放眼仔細觀察著，頓時看出辦公室與平日里的不同。靠形象墻最近的開敞辦公區(qū)就是魯班科技的辦公區(qū)域，面向?qū)幾幽@個方向的家伙們盡管晚上7點了都還沒走，他們一邊吃著晚餐一邊沖寧子默打著招呼。
六月的特區(qū)，開著中央空調(diào)的室內(nèi)溫度有些微涼，大家穿著長袖的衣服無可厚非。只是放眼望去，軟件工程師們整齊地著裝閃瞎了寧子默的雙眼。
那一水的程序員格子襯衫，男女都不能免俗。
寧子默哭笑不得走到近前，苦惱地問到：“伙計們，你們這身衣服都是幾個意思？”
陸振宇和勞拉就坐在最靠近過道的地方，聽到寧子默的話后他們很是好奇。
陸振宇回頭望了一眼，再轉(zhuǎn)頭茫然地回應(yīng)到：“咋啦老大，襯衫啊已經(jīng)算正式了吧？明天就繼續(xù)這一身，應(yīng)該不會給咱公司丟臉吧？”
寧子默感覺自己無力吐槽：“是哇，全都是格子衫，不知道還以為這是我們公司統(tǒng)一的工裝呢。”
“對呀對啊，老大你這么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軟件公司今天確實是整齊劃一呢！”陸振宇還不知所以地點了點頭。
還要不要左邊跟我一起畫條龍？
寧子默是在是無力吐槽，“那你的頭型是不是村里的tony老師給剪的？”
“哪里呀，蓮花村里邊剪頭發(fā)可貴了，要10塊錢呢。我們都是去景田南那邊民居區(qū)，有個姓張的老師傅給剪頭發(fā)，那手法嫻熟，唰唰唰幾下就好可快了?！?p> 陸振宇一邊說，一邊驕傲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fā)：“像我們這種頭，人家5分鐘就搞定一個，才收5塊錢，便宜一半呢！”
(*/ω＼*)
寧子默無奈地瞅著陸振宇旁邊的勞拉，準備向這個程序員姑娘尋求點不一樣地答案。
勞拉來種花有一年四個月的時間，大概是女孩子天生語言天賦都不錯的緣故，只來種花一年多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說不少中文。
勞拉表現(xiàn)的倒也很大方：“老大，我畢竟是個女孩子，哪能和他們糙漢子比。咱們女孩子的頭發(fā)要多一些，剪起來要慢很多，價格也要貴不少。像我這樣的長發(fā)人家要給弄1個小時，怎么著都要 50元。算下來，比他們還賺點呢?！?p> 同樣穿著格子襯衫的勞拉把腦后的馬尾劃拉到臉側(cè)，給寧子默展示著自己頭發(fā)的與眾不同之處，連語氣都要比她男友陸振宇驕傲許多。
“怎么了，老大，咱們這身行頭還行嗎？”陸振宇等女友炫耀完花了50元做的頭發(fā)，趕忙從旁跳出來求證。
(*/ω＼*)
數(shù)據(jù)黨什么的，好可怕。
(*/ω＼*)
技術(shù)宅什么的，也好可怕。
“可以，挺好，繼續(xù)保持?！?p> 寧子默三言兩語應(yīng)付過去，就趕緊向楊健那邊走去。
認知這個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藤訊的馬爸爸最早不也是喜歡穿夾克出鏡嗎？也是在多年之后才以一身西裝革履的形象示人。
寧子默覺得有必要在公司，至少是在軟件公司實施工裝。
給丫一水嘻哈風，
不為別的，
就為了挽救理科生們的蜜汁審美。
***+***
“明天的行程出來了”楊健一見到寧子默，便示意到。
“哦”寧子默第一反應(yīng)只是簡單地應(yīng)和一聲，沒有再做別的表態(tài)。
其實無論是前世和這一世，寧子默都沒有過太多與政府官員接觸的經(jīng)驗。盡管楊健不斷地給他加油打氣，他的忐忑還是源自于內(nèi)心對這件事的抗拒。
寧子默閃爍的眼神轉(zhuǎn)瞬即逝，卻給楊健看得清清楚楚。
楊健拽著寧子默的胳膊，一直帶他走到“貝克街”。
關(guān)上門，楊健眼睛盯著寧子默，看得他心里都有些發(fā)毛。
“咋了？你這是有什么東西要關(guān)照我？”
楊健瞅著寧子默發(fā)毛地樣子就覺得好笑：“你呀，真的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在骨子里還就是個不信任政府的人?！?p> Emmmmmm
楊健一句話把寧子默的心里那點東西點得透透徹徹。
也確實如他所說，雖然寧子默前世看過種花再次崛起，但對于這個時代的政府單位確實沒有太多的好感。
所以，他一直都刻意地避開與“上層”的接觸。要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將區(qū)領(lǐng)導(dǎo)視察的事往后推，然后被變成更高一級的市領(lǐng)導(dǎo)視察。
“你怎么就不想想，你這才一年，就在海外弄出這么一大樁事來，你和以前的身份不一樣了?！?p> “身份？什么身份？我以前什么身份？現(xiàn)在不一樣了又是什么身份？”
寧子默一串反問讓楊健明白，剛剛竟然不小心把他骨子里的倔勁引得泛起來了。
“我有時候覺得奇怪，你一個總是帶領(lǐng)我們向新世界去闖蕩的人，為什么就這么抗拒舊時代？你的眼界和經(jīng)驗幾乎都是源自于對舊時代的總結(jié)，卻對舊時代如此厭惡？”
楊健說話時眉宇間皺得很緊，寧子默看到他眼鼻間三角區(qū)聚攏的威嚴，破天荒地竟然有一種被訓(xùn)斥得感覺。
眼神也不自覺地躲閃起來，但卻怎么也避不過楊健的聲音。
“你讓公司按照正規(guī)化運營的規(guī)范去運作，看似是讓自己不要有任何污點，實際上是在極力地躲避掉潛在的風險，這一點本沒有錯。
但是，我怎么覺得你比那些從改革開放初期走過來的弄潮兒還懼怕這個時代？你是不是對政府有什么誤解？或者說，你其實是太過于在意人性的惡？”
楊健的話刁鉆無比，直指寧子默刻意閃躲的關(guān)鍵點。
是的，重生前的那些年，寧子默見識過種花崛起，卻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多了各種各樣資訊，加之自身隱藏著陰暗地性格對那些資訊的刻意加工。所以他重生后應(yīng)用的各種手段，其實本質(zhì)里都帶著對本惡的人性不信任的防備。
無論是選擇從國外開局的Paypal和魯班科技，還是依托國內(nèi)向國外做銷售的掘?qū)氋Q(mào)易，這些細節(jié)其實都是對自己對目前國內(nèi)市場的不信任。
或許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規(guī)避沒有在國內(nèi)發(fā)展的條件，但還有一部分確實如楊健說的那樣。
楊健眉毛一挑，卻又轉(zhuǎn)了個語態(tài)：“但是你看看你，你喜歡啟用新人，給新人試錯的機會，但你也沒有把我這個糟老頭子放棄掉啊。
你在公司的結(jié)構(gòu)上堅持自己扁平化的己見，卻也能在行政部的建立上接受必要的改變啊。你對團隊的人員構(gòu)成極度地排斥無作用和不合群的人，但王猛的存在讓我又明白你不是絕對地非黑即白。
所以，你選擇了特區(qū)作為創(chuàng)業(yè)的起點，又將公司落戶在保稅區(qū)，還不是依托于國內(nèi)市場來做發(fā)展起步嗎？可如今你卻對政府向你敞開的懷抱，又有著著刻意的閃躲，這又是為什么呢？”
王猛是帝企鵝唯一的司機，他是一位有著“污點”的退伍軍人。但見識過王猛那個人后，寧子默并不在意他那些“污點”。
不就是打架嗎？他中午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拳打腳踢了那個婊/子養(yǎng)的。
尤其是知道湯瑞雯的過去后，真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他不介意把那一家人都從樓上推下去。
“其實說到底你是個向陽的人，卻在明白這個世界人性險惡后為自己筑起了層層防護。你在不了解一個人的為人時候，連帶著對這個人背后的組織有了抵觸。你這個人，對世俗帶著太多偏見！”
楊健對寧子默透徹分析的話像錘子一樣，砸在寧子默為自己鑄造賴以自保的硬殼上。生生地留開幾絲裂痕，讓寧子默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像是受到了錘擊。
“你這個人太矛盾了，你是一顆向陽的樹，卻知道在陰暗的地底編織密布的根須去站住腳跟。你有一顆赤誠的心，卻把它層層包裹起來不輕易敞開示人。但你的龐大計劃終究要在這世俗里迎風冒雪，你就生在這世俗里，哪里逃得了面對這里的一切？”
寧子默聽得撇了撇嘴，他不得不佩服楊健這個過來人的敏銳直覺。
他出生自一個向陽的家庭，也是個向陽的人。
卻在看多了路飛被從游戲廳給他爹抓著用腦袋撞墻后；卻在見多了“為你好”的老一輩后；卻在見多了網(wǎng)絡(luò)上的鍵盤俠后；卻在聽聞了湯瑞雯此類的故事后熟知了人性的黑暗。
以至于他之前種種方式，無不是在規(guī)避各種潛在的風險。
楊健看寧子默站在那里發(fā)著呆，知道他剛剛一番話竟然是觸碰到了寧子默內(nèi)心里最深處藏匿的東西。
他趕忙走上前去和寧子默并排站在一起，伸出右手將寧子默高大的肩攬在身側(cè)說，
“你比誰都具備更徹底的共贏思維，足以讓你坦蕩地立足在這個世界上，也足以支撐你走向更高的地方了。但你兩極分化眼中的東西見得太多后，全都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人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有時候是帶有偏見的，那些偏見讓你在這個世界立足地時候走偏了道。但世界其實對你是敞開的，不能因為一些惡就放棄掉對光明的尋覓。
你厭惡世俗的某些樣子，其實就是你厭惡自己某些影子。如果你丟掉那些包裹在自己內(nèi)心得堅殼，不再去關(guān)注那些惡，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能存在這個世界，你能接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存在著也能接受你。
你已經(jīng)足夠好了，你不需要向誰證明什么了。你有你自己的路走得也很踏實，你也足夠強大了，可以去面對那些看似更強的存在了。放下包袱的你，一定會比今天包裹著自己都你更強大?！?p> 楊健沒有去看寧子默的臉，只是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但他搭在寧子默肩上的手，卻能感覺到寧子默剛剛微微顫抖得軀體，正慢慢地沉穩(wěn)著并放松下來。
楊健有一種感覺，他在不知不覺間讓身邊的年輕人走過了一段特殊的路。
當這個年輕人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走過去后，他的步伐會變得輕盈而不再那么沉重。
他的人雖然在外表上不會有太多變化，但他的內(nèi)心會因為丟掉了某些包袱變得更強大。
不知道為什么，楊健就是這么堅決地認定著。
***+***
司馬琳陪著奚夢蕓找了一天的工廠場地，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23:00，這一進屋子，她就聽到寧子默大呼小叫的聲音。
“陳士駿你還是繼續(xù)去給Youtube編碼好嗎！你在的話，我們的團隊生存率簡直堪憂??！都玩了兩天了，你還是菜的摳腳！??！”
他今天心情不錯！
司馬琳從他的聲音中聽到一絲輕快的變化，雖然不清楚他這一天的功夫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她就是覺得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產(chǎn)生了某種細微的變化。
好奇心驅(qū)使她靠了過去，但她還沒開口，就見他停下手上玩游戲地動作回過頭來沖她笑了笑。
“誒，你們回來這么晚啊，也不知道我今天給你們帶的飯菜還用的上不?！?p> 隨著他的眼神往餐桌方面看過去，司馬琳見到那里擺了好幾個餐盒。
雖然已經(jīng)吃過晚餐，但司馬琳還是對一臉期盼的他點了點頭，“嗯，那我就不用做宵夜啦?！?p> “那就好，總算沒有白費。”
寧子默點點頭又望回顯示器。
這頭司馬琳瞧著他的背景看了幾秒，再轉(zhuǎn)頭時又迎上了奚夢蕓的注視。
她沖她翹了翹嘴角，似是在調(diào)侃她的言不由衷。
司馬琳只能沖她瞪了一眼。
還不待奚夢蕓一個白眼回瞪回來。
寧子默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今天的飯團挺好吃的，能不能麻煩你明天也給我做一份?！?p> 司馬琳心中一甜，正準備點頭應(yīng)下來時，卻聽見身側(cè)一個聲音先一步放射過去。
“你要想吃，求琳琳給你做一輩子呀！”
“你要想吃，求琳琳給你做一輩子呀！”
聽筒里傳來陳士駿鸚鵡學舌的聲音，糙老爺們學著奚夢蕓的聲音膩歪道，“潘宇呀，我們是不是要吃檸檬啊?！?p> “emmmmm，應(yīng)該還要個幾年吧。”
話音剛落，寧子默就從耳機和身邊聽到張君雅銀鈴般的笑聲。
寧子默只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一天天的，天曉得我都經(jīng)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