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咧,這小子在胡說些什么呀。帶土,殺了他吧。就是這些人擄走野原琳。一個都不能放過呢!”附在帶土身上的漩渦絕阿飛嗓音怪異,語氣輕佻滑稽地慫恿著。
阿飛是一個特殊的白絕個體,附在殘廢的帶土身上幫他行走。說話時腔調(diào)輕佻滑稽,有種神經(jīng)質(zhì)般的跳脫。喜歡和帶土探討如何大便的問題。
宇智波帶土聞言,不為所動。
他那顆猩紅的眸子,從白色的螺旋狀面具下死死盯住黃川。帶土聲音沙啞,一字一句問:“你剛才……說什么?”
“我……”
黃川張嘴,剛要說話,一大口血不禁從嘴里噴出。
他胸下一寸處,插著一根粗大樹枝,樹枝貫穿了他前后整個身體。難以忍受的劇烈痛楚,令他幾乎要暈厥過去。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但他依舊咬著牙,死死支撐著。
接下來,是他唯一的機會!
黃川嘴角淌血,艱難地說:“我是說,我有辦法……把野原琳……救活?!?p> 帶土瞳孔收縮,他不敢相信。他剛才親眼看見了琳的死,難道,琳……她沒有死?她還活著嗎???
帶土愣在了原地。
阿飛對帶土說:“別相信,這小子一定在胡說。野原琳明明被旗木卡卡西殺掉了呢??ㄎ鞯男g(shù)摧毀了她的心臟?!?p> “心臟……”帶土眸子一黯,表情恢復(fù)兇厲,聲音憎恨,看向黃川:“你在騙我!”
“聽我說!”黃川急忙抬起手,說:“心臟碎了,也還有救。要是能讓我現(xiàn)在就去救她,我有幾分把握??梢坏┻t了,就真來不及了?!?p> 不等帶土回答,黃川趁熱打鐵道:“讓我試一試吧,對你也沒有損失。之后,你如果還認(rèn)為我是在騙你,你大可再殺了我。”
現(xiàn)在他只有放手一搏了。
他沒騙帶土,而是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把握,差不多有三成。
對他來說,現(xiàn)在就算只剩一成把握,為了能活下去,他也要一試。
之前沒提出來,一是因為帶土大開殺戒,根本沒機會。二是,這三成把握,確實有些太低了,是要拿所有人的命當(dāng)賭注,來冒這個險。
現(xiàn)在,這成了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所有希望,都在它上面了。”黃川心想。
他一摸口袋里,從口袋里掏出一瓶噴劑,正是他的A.級初始天賦制造的止血噴霧。他顫抖著雙手,在帶土緊盯的目光中,用力一咬牙,強忍那股非人的劇痛,一把抓起插在胸腹上的樹枝,緩緩拽出!
“呃啊!”黃川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接著,他立即把止血噴霧噴在了自己傷口上,前后身各連噴三下。
止血噴霧,剩余次數(shù):4/10
不顧腦海里傳來的提示,黃川急促地不斷呼氣,吐氣,再呼氣,再吐氣。汗水像澆灌般,沿著他的額頭流淌而下。他全身都在劇痛中激烈地打著擺子,視線一陣陣模糊。
一股清涼忽然從他胸腹上傳來。接著,奇跡般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黃川肚子上那碗口直徑的血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轉(zhuǎn)眼之間,血洞就被新肉填上了,并且不再出血。
這一幕終于讓帶土有些相信黃川所說的了。
目光緊盯黃川手里這瓶止血噴霧,帶土不認(rèn)識那是什么,但這神奇的功效,他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單靠這個,還不足以救活琳。帶土可不傻。他不會只憑這點就信任黃川。
“也許,這人還有其他本領(lǐng)?這是一種不知名的術(shù)么?”帶土猶豫著:“或許,可以試一試?!?p> 感受到帶土身上敵意,沒有剛才那樣明顯了,黃川總算是松了口氣,頓時就有一陣虛脫感涌遍全身。
一陣?yán)б庖u來,很想打個盹。黃川輕咬舌根,強迫自己清醒了幾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已然愈合的傷口,心中也是萬分驚奇。這止血噴霧居然這么好用,他對自己是否能救活野原琳又多了幾分信心。
A.級天賦能力就這么強了,那自己的另一個S級天賦能力,是否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無論如何,都要賭這一把了!
“還等什么?每耽誤一秒,救回野原琳的希望就少一分?!秉S川咬咬牙,吃力地站起身來,神色認(rèn)真地對帶土說。
“好,我們走!”帶土重重的一點頭。
竟還能有一絲希望救回琳,帶土頭腦已經(jīng)冷靜下來,精神也重新振作。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他想試一下。
于是兩人飛快地往回趕,不敢耽誤片刻。
忍者的趕路速度肯定是要比黃川這個普通人快得多的,帶土幾個縱身起落之后,一回頭發(fā)現(xiàn)黃川被甩在后面,還以為是黃川傷勢過重的原因,導(dǎo)致行動不便。
為了不耽誤寶貴的時間,帶土干脆折返回來,一把將黃川整個人扛起,然后飛快地往來時的方向狂奔。
樹林飛快倒退。黃川在帶土背上苦笑了下,不過正好可以趁這時間,理一理思路。
救活野原琳最大的指望,就是他的S級天賦能力:腎上腺素注射劑。
腎上腺素注射劑是手術(shù)中常用藥劑,黃川對其了如指掌。不過,主神的這個有些不同。
腎上腺素注射劑1/1 ,功能:短暫激活人體潛能,進入1級狂化或1級瀕死狀態(tài),效果持續(xù)1分鐘。冷卻時間10個自然日。S級天賦能力。對死亡時間超過6小時以上的目標(biāo)無效。
黃川把賭注全都押在“頻死狀態(tài)”這四個字上。
假如他能讓野原琳恢復(fù)頻死狀態(tài),即便只有1分鐘,他也能替野原琳完成一個心臟移植手術(shù)。這種手術(shù)他做過不知多少次。作為國內(nèi)最年輕的心臟外科專家,各種心外科手術(shù),冠脈搭橋,瓣膜和先心手術(shù)都是他擅長的領(lǐng)域。
不敢說閉著眼睛都能做,至少移植一個心臟對他來說沒什么難度。
關(guān)鍵問題還在于,野原琳到底有沒有死?
在醫(yī)學(xué)上,人的死亡分兩種,心臟死亡和腦死亡。人真正的死亡,指的是腦死亡。
許多現(xiàn)代腦學(xué)科的最新研究成果,以及對心臟驟停患者和“死而復(fù)生者”的研究都表明,人的心臟在停止跳動后,大腦仍可存活5到6分鐘。
甚至,在腦死亡一段時間后,人的意識才會最終消失。這段時間可長達(dá)6小時,甚至24小時以上。
早在1968年,哈佛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就對腦死亡概念進行了解釋,制定了人類首個腦死亡判定標(biāo)準(zhǔn):
1,不可逆的深度昏迷;2,無自發(fā)呼吸;3,腦干反射消失;4,腦電活動消失。
符合以上全部標(biāo)準(zhǔn),并在24到72小時內(nèi)重復(fù)測試,結(jié)果無變化,才可宣告人的死亡。
因此,在黃川這個醫(yī)學(xué)專家看來,野原琳即使失去了心臟,還是有一定幾率,大腦沒有死亡,還存在著游離意識。也許主神給他的這個技能,真能讓野原琳“起死回生”!
“為什么幫我?”飛奔中的帶土忽然聲音低沉地問。
“什么?”被打斷思緒的黃川微微一怔。
“為什么你要救琳?!?p> “因為我想活下去?!秉S川回答得十分干脆。
“你是醫(yī)療忍者?”
“不是?!?p> “那你會醫(yī)療忍術(shù)?”
“也不會。”
“……”帶土忽然有些后悔了。
黃川意識到自己這樣說不妥,趕緊說:“但我會做手術(shù)。同樣可以救活她?!?p> “手術(shù)?那是什么?”
阿飛這時插嘴:“啊咧,別聽這來路不明的家伙鬼話,連最強大的醫(yī)療忍術(shù)都做不到那種事?!?p> 帶土沉默片刻,淡淡說道:“圈圈,這件事,我會自己做決定。你該不會還有事情瞞著我?”
“哈!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了。我隨口說說而已。”阿飛滑稽的說。
“那就好。”
面前豁然開朗,他們回到了那片帳篷前。
地上到處是霧隱忍者的尸體,猩紅遍地。不遠(yuǎn)處,躺著野原琳的尸體,旁邊是暈倒的少年卡卡西。
帶土把黃川放了下來。他面對著黃川,鄭重地說:“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能救她,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扇绻泸_了我,后果會很嚴(yán)重。我沒在開玩笑?!?p> 黃川點點頭。他飛快思索了下,走到帳篷前:“我需要助手,還有合適的工具。以及……一顆心臟。”
心臟移植的最大困難,是移植后器官的排斥,和心臟供體的選擇。
然而此時,除了這兩大難題,他還面臨著另一個棘手問題:過去他給病人做手術(shù),都是在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環(huán)境下,手術(shù)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都是當(dāng)世最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
可眼下,甚至連合適的工具也沒有。
這三個問題需要一一解決。黃川不會因為工具不稱手就放棄,他很快想出了替代方案。
首先,在這里沒辦法檢測血型,也就沒辦法知道野原琳的血型,和心臟提供者的血型。但是,這里是火影世界,可以檢測查克拉屬性。
查克拉屬性和血型是否有關(guān)?黃川不清楚。但可一試。想必應(yīng)該能提高手術(shù)成功幾率。
至于心臟供體,則就地取材。死去的霧隱忍者這么多,總會有一個人的查克拉屬性和野原琳相同。
其次,是手術(shù)工具的問題。
手術(shù)刀他可以拿苦無替代,簡單的消毒程序也難不倒他。難的是沒有手術(shù)縫合線。心臟移植涉及到血管對接,需要用到3-0和4-0可吸收線。另外,輸血和止血問題,大抵可使用剩下的止血噴霧,但可能不夠用。
“我需要一名醫(yī)療忍者做助手,最好是掌握掌仙術(shù)的忍者,實在找不到,低級的治愈術(shù)也可以。另外,我需要一名傀儡師,確切的說,需要的是傀儡忍者使用的那種查克拉線?!?p> “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找人?!?p> 帶土不問黃川要這些做什么,現(xiàn)在是爭分奪秒,他打算立即動身。
黃川叫住了他。
“叫你朋友去。這里我還要你幫把手。”黃川說。
他的意思,是讓帶土命令白絕去找,并替他把人帶過來。
帶土心里有些驚訝,黃川竟然知道白絕的能耐。但他沒有異議。現(xiàn)在一切以黃川的話為準(zhǔn)。帶土于是吩咐阿飛立刻照辦,叮囑動作要快。
“別耽誤,否則,我救不了野原琳,我會死。而我知道很多事情?!秉S川沒來由的說了這么幾句。他是在威脅白絕。他怕白絕不去照做,或者拖延時間。
“啊咧……真難辦。已經(jīng)去了?!卑w說。聲音聽上去有些憤憤。
黃川淡淡一笑。
現(xiàn)在帶土有了一線希望,暫時就不會殺他了??晌kU并未解除。
之前白絕偷聽了他們幾人談話,可以肯定的是,白絕對他的殺意再明確不過了。
帶土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保命符,自己絕不能離開帶土半步。黃川敢打賭,只要帶土一走,白絕百分之一千會想方設(shè)法立刻干死他。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所以他留了一手,讓帶土留下來。
黃川暗嘆一聲。接下來,自己能否保住小命,就看這場手術(shù)能不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