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店里擠出來,一下子來到門外,環(huán)境開闊起來,林然像是因為有風(fēng)吹過,猛然間醒了一小會,卻還是迷糊的狀態(tài)。她仰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周毅,輕輕問了一句:“阿毅…你要帶我去哪吖……”
聲音軟軟糯糯,甚至帶著點鼻音,像五歲的孩子在萬圣節(jié)問大人討要糖果,一點不像是白天那個孤傲冷漠的林然會發(fā)出的聲音。
還沒等周毅回答,林然伸手攥緊了周毅前胸的襯衣,把自己縮的更緊。她的臉貼在周毅的胸口,輕輕磨蹭了幾下,嬌聲道:“冷……”
周毅知道自己跟林然只是單純的…單純的上下級關(guān)系,自己也沒那么下作,借著自己老板的身份去強(qiáng)行潛規(guī)則林然,這種事情憑的就是你情我愿??墒敲鎸@樣的林然,周毅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喉頭上下滾動,周毅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周毅自詡心理素質(zhì)極強(qiáng),見慣了風(fēng)浪,縱使天塌了他也能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依舊淡定悠哉地?fù)]斥方遒——雖然在林然面前自己時常顯得幼稚,甚至需要小自己八歲的林然照顧,但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可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周賢文的兒子。
第一次,他竟有些緊張。明明他周毅,是無論面對什么場面都不該自亂陣腳的——他若是亂了,整個集團(tuán)就會亂,他是一切的核心,縱使心里再慌張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可他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真正緊張過了。
可現(xiàn)在,諸多情緒混合起來,周毅竟覺得自己懷里抱著無價又易碎的珍寶,慎之又慎,怕自己動作太重、呼吸太重,驚擾了林然的美夢。
更可怕的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周毅發(fā)現(xiàn)自己撐起了帳篷——偏偏在這個時候。
把林然放在副駕上,關(guān)門前,他在林然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聲道:“我?guī)慊丶??!?p> 這是周毅第一次親吻姑娘的額頭。
周毅第一次覺得自己獨居這么不方便。這偌大的別墅,沒人來搭手,他只能自己先在車庫停了車,再抱著林然進(jìn)屋子。
要命的是林然根本不是那種喝醉了就睡覺的乖寶寶。她閉著眼,臉蛋紅撲撲的,在周毅懷里不住的蹭,明明是一身酒氣,周毅卻偏偏像是聞到了一股子奶香,還不時吧唧吧唧嘴。
周毅覺得自己在被迫進(jìn)行定力測試,這樣可愛的小然,不把她吃干抹凈操的眼淚汪汪都對不起自己。
可是周毅最起碼還是有理性的,在這樣醉酒狀態(tài)下,自己要真不清不楚跟林然睡了,等什么時候林然清醒了,他一點不懷疑林然會去告他強(qiáng)奸……那就真完了,別說朋友了,連上下級都沒得做了。
不行不行。
周毅小心地把林然放在床上,又去打濕了毛巾幫她擦擦臉,嘴角還掛著口水,眼角也水汪汪的。
林然不時會睜眼看他,是那種喝斷片兒了但是還沒有完全睡著的狀態(tài),只是沒什么理智和意識罷了。
“周總…”林然喊道,隨即咂咂嘴,自顧自咯咯咯的笑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