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將崔歸他們的到來,歸結成了自己的過錯。
所以面對著寨子里人的怒為時,便格外氣短些。
崔歸看著這樣的大牛,有些氣怒,大牛是他手下第一心腹,天下之爭,他這過份的直誠卻是無用的。
默嘆一聲,崔歸沖嬰嬰父女倆說:“你們恰恰想錯了,若非是大牛,這寨中人,此時豈還有命在?你們且看看,你們山寨中人,敗的這么徹底,但真正被殺的人有幾個?”
嬰嬰的爹看看手下的人,他來的時候被憤怒沖滿頭腦,確實沒有注意過,雖然被綁了,擔是,山寨中的人都幾乎在這里,沒有少上幾個人。
罪余也道:“若非是大牛來的及時,你們寨中的人,我們都是要滅掉的?!币娬杏腥瞬恍诺臉恿?,罪余牽了牽嘴角,“莫非你們是覺得我是在為大牛開脫?敗軍而已……這亂世之中,有哪個勢力會給自己留下威脅?”
罪余本想說敗軍而已,看法有什么要緊,轉念想到大牛還是看中這些人的,恐最后這些人也會被留下來,太過輕視,日后對方無顏。
他話落后,嬰嬰爹氣紅了臉:“照你這么說,我們還要感激他不成?”
大牛忙去看嬰嬰的神態(tài),只見她還是低著頭,眼中卻是恨的神色。
她似感覺到了大牛的目光,抬起頭來,黑葡萄一樣的眼里帶著千山萬水的距離感:“即使不是你帶來的,你卻和搶我們山寨的人是一起的?!?p> 大牛無言以對。
穆云蕎輕笑出聲:“小姑娘,你怕不知道,這個山寨呀,它本是我的,我和我的隊友,只是拿回來罷了?!?p> 嬰嬰詫異的看著說話的穆云蕎,如果這個女子說的是真的,那他們打回來似乎也沒有錯。
但這個認知并不能讓嬰嬰對大牛的看法恢復如初,她內心更加艱難了。
“你這女人說的好笑,我們來時,山寨中空空,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有個人掙了掙繩子,憤憤的說。
“所以,我沒有讓你們拱手相讓,而是憑本事?lián)尰貋砹搜??!蹦略剖w懶得爭長論短,她多嘴一句,也是發(fā)現(xiàn)了小姑娘和大牛之間的特殊,不想小姑娘更恨大牛一層而已。她可沒有愛好,處貶身價將將來龍去脈都講一遍還要求認同。
她揮了揮手:“成王敗寇,你們也別不甘心了,想想是想要活還是寧愿去死?!?p> 她這話落,大家都盯著她看,眼里有疑惑,有要破土而出的興奮。
這些被迫當土匪之前,都是普通農民的人,活著就是他們最大的愿望,連嬰嬰的父親都忍不住升起希望。
只是,他更理智些,問:“你們不是說,不愿留下戰(zhàn)敗者的性命嗎?不是覺得,若對我們網開一面,就是給你們自己留下威脅嗎?”
“對,你們是不是還有什么陰謀?”被捆著的人們,又激動起來。
也有人道:“派一個女人說,不是耍著我們玩嗎?”
崔歸看了看身后,夜色也遮不住的喜慶之色,道:“她說的,也是我的意思,只是,留你們性命,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