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主得到消息的時候,穆云蕎已經(jīng)跑了,劉家之主盛怒,但也于事無補(bǔ)。
發(fā)過火后,劉家之主下令,叫眾人將這消息瞞住,若有泄露者,軍法處置。
但管得住自家人,他也管不住穆云蕎的腳呀,穆云蕎逃出去后,十有八九會立即回崔軍去,而他還能利用的,也就是穆云蕎回崔軍去在路上的這點(diǎn)時間了。
于是,他也不要求崔歸必須到劉家的地盤上來談判了,心中計劃的對崔軍的要求,都打了大大的折扣,甚至,劉家之主已經(jīng)不要求崔歸親自上場談判,更甚至,他都后悔那日沒有答應(yīng)罪余的要求了。
因為,人不在手中,劉家甚至拿不到那天罪余同意的條件。
一個脾氣暴躁的罵道:“早知那女人不安分,早早殺了才對!”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劉家之主罵道,他心里何嘗不這樣想,只是來不及了啊,“盡快和崔軍取得聯(lián)系,叫崔歸早些答應(yīng)談判。”
罪余在和劉家之主談判后回去,談判的過程自然瞞不住的,崔歸對罪余的表現(xiàn)很是不滿意,罪余的條件卡的太死,他如果站在劉家之主的位置上,也不會答應(yīng)交換。
崔歸問道:“軍師,你對蕎蕎有意見了是嗎?”
罪余沉默,崔歸所問,自然是真實(shí)的。
只是,罪余他不敢回答,因為只在此刻,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也許對崔歸來說,穆云蕎比之他更重要些。
如果他回答是,如果崔歸要在他和穆云蕎之間做出取舍,那被舍棄的,是不是會是他罪余和尚?
他的眼神飄移了下,徒然為自己感到悲哀,他做了那么多,放棄了那么多,所求不過是借一點(diǎn)能報仇的力量。
如今遙遙無期不說,竟然連崔歸的信任也搖搖欲墜了嗎?
但崔歸還在逼問:“軍師,請你不要沉默,回答我,我想知道,蕎蕎哪里做的不好,讓你變得如此排斥她?”
“她便是太好了,才不好?!弊镉嘟K是忍不住,抬頭直視崔歸的眼睛,“她擁有巨大的能量,能一次次的打贏不可能的仗,擁有了絕對軍心,軍中的精神領(lǐng)袖只能一個人,主公,你是主公,她可以很強(qiáng),可不能喧賓奪主呀!
這何嘗又不是崔歸所面臨的問題,他總是不愿意提起來,總有意的在避免想到這個問題。
但他又騙不了自己,天下前程乃是他亡父之愿,也是他的愿景,他想看見繁華如昨的大景朝,但同時,穆云蕎的份量也在他心中與日俱增,且穆云蕎所做所為都是對崔軍對他有莫大的貢獻(xiàn),她無錯,他又怎能怎值得將她怎樣?甚至疏遠(yuǎn)她,他的心也會跟著難受。
一時間,屋子里陷入了壓抑的沉默。
許久許久這后,崔歸才開口,道:“你說的是,可人之情感,和理智,又豈顧得上應(yīng)該和不應(yīng)該?”
聽了這話,罪余啞然,如果是應(yīng)該的話,他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一個和尚,不,他是被崔歸的話給帶偏了:“主公,成大事者,怎能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