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淚(中上)
“鳳凰。我的真身是祁山守護神——鳳凰?!彼Z氣平緩,吐詞清楚,好像并不知道這樣的坦白會給對方心頭投下多大一個可以激起驚濤駭浪的石頭。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果然就不是。嘿嘿,師父父不要害怕,我不會討厭你的,不管你是什么,我都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樣靠近你,親近你的。”柳如遇轉(zhuǎn)過頭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看得自己眼波流轉(zhuǎn),到?jīng)]有瞧見他眼中有半分懼色。
“師父父果然什么都不怕,那師父,為什么喜歡來找我呢?”柳如遇放開了剛剛擁在懷里的師父的衣袖,打了打坐在地上的草灰,站起來就這樣望著漫天星空下的祁山。
既害怕聽到他的回答,又害怕聽不到她想要聽到的回答,那種急切,羞澀之意膨脹在她的心頭,讓她頓時不自在起來了……
他察覺到了她的反常,就這樣望著她的背影,暗夜里只有她是他的歸屬,只有她是他的星光和光芒。就只要待在一起都是如此的安定,只要聽著她說話就有了笑意,她真的對他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你,很重要?!绷缬龈杏X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知道他起身了。
柳如遇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稍微穩(wěn)了穩(wěn)情緒,那種爆棚的、如同巖漿迸發(fā)的、如同心腔跳動的熱情都在叫囂著,他說她很重要?。。?!
她撫了撫心口,突然看見了有一雙大手附在她的玉手之上,她的手因為寒夜冷氣的入侵早就已經(jīng)比較冰涼了,但是他的手卻很暖,附在她的手上就這樣暖在了她的心里,害得她狠狠打了一個寒顫。剛剛把脖頸縮了一下就感覺到了后背所接觸到了溫意,他他他……竟然?!是抱著她的…
“師父父,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抱我嗎?你先放開我。”柳如遇掙了一下,沒能脫出他的桎梏,這是這是這一兩年里她身邊的這個男子對她所做的最最唐突的事了。
柳如遇平時臉皮厚,但是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她也覺得或許不是什么大事,就像她主動去拉她師父的衣袖,或者靠近他的時候,剛剛不就是她主動把頭倚在他的肩頭的嗎?
這真的…真的…沒什么,不要害羞,柳如遇!
他們源自第一次在祁山山頭正式見面以后,也有了他救過她的緣分以后,柳如遇總是覺得他是很特別的,他總是安靜的、沉默的,但也總會在她的身邊看見他。
好像是他故意出現(xiàn)的,但是卻不會顯得唐突,就順其自然的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了。
自從有了這個不知道住在那里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人漸漸相伴,她就再也沒有成群結(jié)隊的招呼小伙伴與她一起上街了,她便就只等著他來找她就好了。
他總是會在午上陽光斜三分的時候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她這個時候也就吃好了早飯,就等著他來幫她拿背簍,她就只要跟著他就好了。
時間久了便有人問起,這個男子怎么會與柳家戶的姑娘走得如此近,柳如遇就給他說,既然你不愛與我說話,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和底細,但是我們還是需要有點關(guān)系的吧。
不如,就叫你師父,好不好?
嗯?!
師父,你就當認了我這個徒弟吧。
柳如遇見他點了點頭,臉上沒有慍色,就是那媚細的鳳眼抬了抬,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拿著她的背簍走得更快了…
“師父,你等等我嘛,不要走得那么快,我都要跟不上了,師父!”柳如遇就這樣蹦蹦跳跳,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身后,后來村頭人就都知道了柳家戶的姑娘認了一個男子師父,也常常在身邊候著。
原本日子久了就有人到柳家戶里提親的,但柳家姑娘總說自己有自己的主見,不認這些安排下來的親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決定的,但是柳家戶念著怎么也不是自己的親閨女,也沒有必要管得如此寬,便就由著她去了。
柳家戶的兩個老人精明著呢,早就知道這柳如遇對那個叫師父的有些真意,那男子柳家戶也是常常見過的,一表人才也生的儒雅,是好姑娘們都喜歡的類型,她傾心就傾心吧,她愿意怎么樣便也就由著她如此了。
“師父,你是不是喜歡我?心悅我,覺得是非我不可的。”柳如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紅著臉在他的懷里轉(zhuǎn)了一個身,就這么面對面直勾勾的望著他,都忘記身為女子的半分矜持了。
她望著他的眼角染了緋色,耳尖也紅了一個通透,就只剩臉上沒有如她一般像染了胭脂了。
“柳如遇,我就是非你不可的,一直都是的,非你不可啊?!彼穆曇舻统链己?,也惹人安定,就像一把不染寒意的薄箭射中了她的心間,引得她深陷,也惹得她如麋鹿入山林——入他囚牢。
“那師父愿不愿意做柳家戶的外婿,做我的丈夫,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在這個祁山相守了,你雖不是如我一般的人,但是我卻希望以后的每一個日子都有你陪著我,我們好好珍惜這樣平凡的日子,你說,好不好?師父父~”柳如遇把手插在他的腰間,就這樣環(huán)著他。
鳳凰也終于紅了臉,他如雷擊一般放開了她的身子,頓時把她推開,好像柳如遇料到他就會這樣做,就這樣緊緊地環(huán)住了他,不放。
他吞吞吐吐地嘟囔:“柳如遇,你真的好厚的臉皮啊,我可是你名義上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你聽過沒聽過?竟然敢就這樣說出這樣的話?我我我我……可是你以為的妖怪啊,我還以為你會怕,結(jié)果你竟然敢打我的主意,你真真的…”他見推不開柳如遇,就索性把她拉入懷中,緊緊扣住她的頭,把她放在懷里,不讓她的眼睛到處望,不可讓她見了他的窘態(tài)。
因為在他的懷中,柳如遇也聽到了跟她一樣的心跳聲,“咚咚咚”很是熱烈,但是卻無法抬起頭來便在他的懷里安分下來了。
“師父就是答應(yīng)了,師父,師父父,夫君?”她輕輕地叫喚著,真真是個臉皮厚的!
“嗯。”
“你這是應(yīng)聲了,夫君?”
“嗯?!绷缬?,我真的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