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膽兒挺肥啊,我們老大的女人都敢碰?”站在一旁的壯漢一臉橫肉,兇神惡煞,嘴唇厚厚的,一張口講話就像個笨拙的河馬。
“哥,我們辦了他!”揪住許浩衣領的壯漢說道。
這時,章姍姍穿好薄薄的睡衣出來了,一看這情景,竟然不慌不忙,想必早有預謀了。“你們這是干什么呀,你們松手,我來和他談。”章姍姍用纖細的小手指輕輕撥開了壯漢的粗壯大手,一身絲綢睡衣穿在身上,坐在了許浩旁邊。
“姍姍…姍姍…你這是什么意思?”許浩有點驚慌失措。
“許浩,我知道你家里有錢,我最近缺錢用,所以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借點給我???”章姍姍用指尖慢慢地劃過許浩的胸膛,柔媚的眼神看著極具誘惑力。只是這房間里還站著幾個彪形大漢,這樣的誘惑讓許浩一點兒也硬不起來。
“我…我沒錢啊,那都是家里給買的…”許浩看著身旁的章姍姍,一下子仿佛變了個人,有點接受不來,“我說的都是實話,姍姍。我真沒錢?!?p> “你沒錢但你家里不是有嗎?你讓家里人打錢,十萬塊。十萬塊給我,今天我就饒你一命,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章姍姍態(tài)度瞬間轉變,剛才的柔情魅惑轉瞬又變成了威脅恐嚇。
這樣的事情,章姍姍早就習以為常了,自從跟了李三混,全靠著一點姿色騙人錢財,然后打一槍再換個地兒和目標。
章姍姍說來也苦命,家里的父母都窮,也沒有什么文化,自己前些年正經(jīng)在外打工也賺了些錢,但就算孝敬父母,也還是被他們瞧不起。她爸罵她“沒出息的女兒”,她媽跟著附和“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賠錢貨”的時候,她也會和她們大吵。有好幾年的時間,章姍姍心里苦悶,過年都不回去,就在外面瞎逛瞎混。有一年在酒吧喝酒的時候,認識了李三,大家都叫他“三哥”,道上混的,看中了章姍姍,說是要帶她一起混。
第一次騙的那男的,家里做生意的開廠的,李三給她安排租在那男的住的高檔小區(qū)里,摸清那男的作息,故意制造了章姍姍和他的偶遇,沒想到章姍姍的長相,一眼就讓這男的感興趣,很快他們就靠“仙人跳”敲詐到了第一筆錢。這錢來的比上班快多了,章姍姍苦日子過慣了,心里又自卑,見到這么容易的賺錢方式,索性辭職跟著李三,專干這事兒。
許浩這樣的“獵物”,章姍姍見得多了,靠著家里的錢買房買車,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大寶貝,要是敲詐一筆,家人肯定得乖乖送錢,礙于面子,這樣的人家還不敢輕易報警。
“我…我打個電話問問看…”許浩一時也想不出合適的脫身之計,但他腦海里想到了一個人,興許可以幫到他,電話被章姍姍按到了免提。
“喂…二伯,我現(xiàn)在有點缺錢,你能借點錢給我嗎?”許浩打給了許文峰。
“因為什么事兒???”許文峰關切地問道。
“你借不借!我現(xiàn)在缺錢,你別廢話!你現(xiàn)在就給我打錢,十萬塊!你就說有沒有吧!”許浩的態(tài)度一下子從懇求變得強硬。
許文峰也察覺到了許浩的異常,平時對他恭恭敬敬的許浩,怎么一下子變得如此急躁?還要錢要得這么急?難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兒?不行!得打給陳景春問問看!
“許浩。我這兒一時半會拿不出來,我得去籌錢,你別急哈?!痹S文峰按捺住自己,繼續(xù)說道。
“不就十萬塊嗎?有什么難的嗎?你到底借不借?”許浩的語氣越來越責備,許文峰察覺出了許浩有問題,說道:“許浩,不難不難,我給你籌錢,下午就給到你?!?p> 許文峰掛了電話,他從陳景春那里了解到,許浩跟著章姍姍回了家,如果不出意外,現(xiàn)在許浩應該還在章姍姍的家里,因為他也沒有回家,在杭州也沒有其他去處。這么看來,這個章姍姍一副富家大小姐、藝術世家的樣子,為什么會看上許浩,而且答應的這么快,就有點玄妙了。而且許浩要錢又這么的著急,語氣還一反往常,一定是遇到了急事!
不好!這個章姍姍有問題!許文峰來不及向陳景春解釋自己的推理,連忙打了110報警,隨即回撥了許浩的電話,想要安撫一下章姍姍。
“許浩,你這會在哪兒呢?我把錢給你送過去吧?!痹S文峰說。
“不用了!你直接銀行卡給我就行。等會我給你發(fā)過去?!闭聤檴櫚雁y行卡拿出來,讓許浩順著自己的意思說。
“二叔想問你,這么多錢你用來干什么?。俊痹S文峰問。
章姍姍在一旁瞪著眼,叉著腰,和幾個壯漢一起圍著許浩,許浩只好說:“你管我干什么,叫你給錢就給錢,你怎么那么麻煩,磨磨唧唧和個女人一樣?”
許文峰的心里更確定了許浩有事,而且是章姍姍造成的!“那好,那我等會直接轉給你,你收到了告訴我一聲!”這一頭警察早已在章姍姍的門外守候,那一頭許文峰的內(nèi)心猶如波濤翻涌,就賭這一次了!
“我轉過去了,你注意查收一下!”許文峰故意把“注意”兩個字說的很重,這是要向許浩強調(diào)“小心自己,注意安全”的意思。
章姍姍一伙人收到錢,不禁高興的大叫起來,門外的警察伺機而發(fā),破門而入,這一伙兒人無一漏網(wǎng),全部被捕,被逮捕的時候,章姍姍像個潑婦,對著許浩破口大罵:“你個龜孫子養(yǎng)的,你陰老娘?”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發(fā)現(xiàn)她異常,并且讓她落入法網(wǎng)的,并不是和她相識幾個月的“獵物”許浩,而是電話那頭沒見過一面,僅憑闖蕩社會多年的經(jīng)驗,就將她制服的許文峰。
許浩更想不到,僅憑自己的只言片語和一反常態(tài),許文峰就能準確地判斷自己的情況,而且拯救自己,他的內(nèi)心更佩服許文峰,能有這樣的親戚,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