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除了我,誰都不能碰她的東西。
沅沨沒有動,仍是維持著和曌兮各牽著絲帕一角的動作站在那里,他目光里帶著點點祈求。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曌兮如此信任,盡管他們也是素未謀面,而曌兮甚至從沒對他承諾過什么。
更甚至,在聽到掀開蓋頭就要對自己負責這件事時,她和她身后的男子都表現(xiàn)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
他知道,她從沒對他動過那方面的心思。
而恰是如此,他才更信任她。
“沅沨!男尊的家庭里,需要守潔的是女人,她不可能接納你的,你還在固執(zhí)什么呢?快回來,聽到?jīng)]有!”
沅沨對于戴笙雨的怒吼置若罔聞,只楚楚可憐的看著曌兮,咬了咬下唇,小聲的說著:“我……我不要名分,做奴才,做小廝都可以……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曌兮怔了片刻,對上沅沨的眸子,心中動容。
她被那個‘負責’嚇了一跳,所以有些慌亂。
可躲在北堂的懷中只需片刻,她便冷靜了下來。
沅沨此刻說得曖昧,可她有什么好聽不懂的?
沅沨在說:救救我,我不想淪為戴笙雨的玩物。
曌兮緊緊一攥自己手中握著的半邊絲帕,將沅沨一并扯了過來,順手將他往北堂的身后一推,然后昂首挺胸的看著被北堂震到吐血的戴笙雨,有些狐假虎威的說:“沅沨跟著我是個什么身份,那是我家的事,就不勞煩戴樓主操心了。總不過,這蓋頭今天是我掀了,沅沨又甘愿跟我走,戴樓主你便也沒有什么立場強留不是嗎?”
“你休想!”
戴笙雨強撐著身體勉力站了起來,她顯然是無比忌憚北堂的,可卻不愿意就此放手。
抬眼看了看四周的弓箭手,她向后退了一步,回到了安全范圍之后才繼續(xù)說道:“我若得不到,那便誰也別想得到。我知道你夫君武功高強,我也并無意與你們?yōu)閿?。只要你們將沅沨留下,二位便仍是我玄云樓的座上貴賓,戴某自當禮遇有加,恭送二位平安離去。如若不然……”
戴笙雨話說到一半,拳頭緊緊一握,周遭便響起了弓弦緊繃的聲音。
那種蓄勢待發(fā)的壓迫感,唯有身臨其境才能清楚的感覺得到。
曌兮的目光飄向遠處,心中有些不安。
正在權衡,卻只覺得北堂渾身的肌肉一瞬間緊繃。
但也只是一瞬。
隨后,他又放松了下來。
可周圍埋伏的那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卻都仿佛是被抽走了靈魂的破布娃娃,軟趴趴的倒在地上,東倒西歪,互相疊壓。
戴笙雨向后只掃了一眼,臉色便是一變:“玄霜心法……你是北堂……呃?!?p> 她話還沒有說完,半邊的臉便被凍住。
鼻子以下,仿若冰雕,看上去就像是戴著一個水晶的口罩。
她一只手捂住自己被冰凍住的下顎,另一只手指著北堂,瞠目結(jié)舌,驚恐無比。
“她說這個男人是她的,那便是她的?!北碧脫哿藫蹠踪饧绨蛏系鸟薨?,語氣仍舊漫不經(jīng)心:“除了我,誰都不能碰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