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權(quán)利夠大吧?
正如方思媛所言。
倆人吃著被泡開的面餅,還沒吃完,就聽到了遠方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
方思媛慢絲調(diào)理的從兜里拿出了手帕,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嗯哼,他們來啦!”
她站起來,朝著密林間被開辟出來的土路揮了揮手。
郝源也忍不住回首望去——那是一隊約莫有近百人的馬隊吧?
疾馳而來的馬隊在逐漸放緩了速度后,這些看起來頗為神俊的馬兒接二連三的發(fā)出了嘶鳴聲。
郝源這才看清了。
原來這隊人竟是一人雙馬,四十多號人硬是整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一馬當(dāng)先者也沒等胯下如火焰般耀眼的馬兒停下腳步,他就一躍下馬——非常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他也不在意,爬起來拍了拍衣服就往方思媛這邊跑,邊跑邊用郝源聽不懂的土語不知道在嚷著些什么。
方思媛也張口就是一長串,聽起來幾乎沒怎么換過氣的土話。
以至于郝源莫名有種小學(xué)生上大學(xué)課的感覺——聽天書。
他也沒敢繼續(xù)坐著,乖乖的站到了方思媛的身后,似模似樣的學(xué)著讓自己的儀容顯得謙卑一點。
畢竟,這是個有奴隸的世界。
雖然感覺方思媛可能在開玩笑,但天知道那是真的開玩笑,還是假的開玩笑?
這營地看起來至少也有近百人的規(guī)模,結(jié)果說沒就沒了……
他開始將目光放在走近了的那人身上。
這人約莫有180左右的身高,明顯比165左右的方思媛要高出了一個頭。
俊俏白皙的面容配上了束發(fā)結(jié)冠的造型,令他多了股難以言喻的親和力,與其他自發(fā)地進入營地收拾殘局的人截然不同——雖然這些身上的那股恣意瀟灑的氣質(zhì)是一樣的。
一旁,寒暄完的兄妹倆的話題就逐漸轉(zhuǎn)到了郝源身上。
那人依然操著一口郝源聽不懂的話,也在上下打量著郝源。
緊接著,突兀道:“聽三妹說,你頭腦不錯?”
郝源也沒發(fā)愣,點頭確認道:“對,我也可以證明給你看。”
三妹?
這是方思媛她哥?
“證明,好呀。”他笑得跟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似的,繼而臉色一變,拍掌大吼道:“兄弟們,收隊!”
郝源才恍然驚覺——不到倆分鐘的時間里,這座營地竟然就已經(jīng)被這些人給打包整理成了大大小小的包裹了?
這行動力!
像是察覺到了郝源眼中的驚異,那人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吹響了口哨。
在赤紅如血的駿馬打著響鼻奔來前,他拍了拍郝源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加油,我看好你。”
說完,他也沒等郝源有所表示,翻身就跨上了血色駿馬,一揚馬鞭,就只留下了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這支馬隊來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間,偌大一個營地被拆了個一干二凈,只剩下一地的包裹和一些無法帶走的營樁等雜物。
“那是我二哥方思績,他只是帶他的親衛(wèi)先來確認我的安全,待會兒有車隊會過來載著我倆回去。”
顯然,說出這話的方思媛也沒有打算給他解釋清楚。
郝源卻不得不問道:“你跟你哥說了些什么?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方思媛伸著懶腰,展示著曼妙曲線的同時,瞇起眼睛道:“我說的是:雖然我不太認可常若男的思考模式,但有一點她是對的——異世界人是一個可以長期挖掘的財富?!?p> 被赤裸裸的比喻為財富的感覺很微妙。
除了不爽之外,似乎還有些郝源不敢相信的竊喜。
那是劫后余生的感覺嗎?
于是,郝源非常不適應(yīng)的避開她的目光,斜眼看向在密林間穿梭跳躍的飛鳥,反問道:“所以呢?你們要我怎么做?做什么?”
他相當(dāng)?shù)挠凶灾鳎瑫r求生欲也保持得不錯。
對此,方思媛相當(dāng)?shù)男蕾p。
這點,從她毫不掩飾的得意就能看得出。
“前不久那筆天降橫財實在是來得喜人,我們居住的世界碎片總面積干脆就翻了一倍有余,大大小小的資源點肯定也少不了?!彼宕嗟穆曇衾锼坪醪]有沾染上言語的血腥,依舊帶著少女式的嬌柔:“于是,就有人鬧著要老爹分封——有的是族老,有的是老爹親如手足的兄弟,有的是攀附在方家門下戰(zhàn)功卓越的寒門,他們嫌我老爹太貪婪,呵?!?p> “也不動動腦子想想是他們出了幾分力?哼,平白就想聯(lián)合起來吃下一半的好處,也不怕崩著牙。”
“不過也沒關(guān)系,老爹自有辦法……不過給他省點心也是好的,七天里,你能用腦子把他們都殺了,滿分。”
“如果你僅能殺雞儆猴給老爹爭取時間,及格?!?p> “如果你連這都做不到,那我也只好殺雞取卵了,你認為呢?”
殺雞取卵?
這比喻,真形象。
雖然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他也沒想到剛加入就有這么沉重的擔(dān)子壓了下來……
但郝源不敢服輸,他強定心神,勉強笑道:“可以,但你能提供給我什么權(quán)利?我不可能光憑一張嘴念叨著把他們都咒死吧?”
“我爹的上門女婿,這權(quán)利夠大吧?”
坐在馬車上的郝源依舊有些迷糊,腦袋里時不時還回蕩著女孩擲地有聲的話語。
這是幾個意思?
完全是以軍事目的構(gòu)筑起來的方家堡內(nèi),決定著方家堡治下十多萬人的未來的研討會,正在召開。
方家堡堡主方朝陽,也是方氏一族的族長,其二子方思績突兀闖入會場與他一番耳語,他不僅沒有因為方思績的行為勃然大怒,反倒是莫名的揚起了嘴角。
這位已經(jīng)略顯老態(tài)的中年人陰沉的臉色在放晴的同時,也沒忘記用他那像是盯上了獵物的雄鷹一樣掃過在座的眾人。
在其銳利得像是要直視眾人心臟的眼神一一掃過在座的眾人之后,他伸出一只手,比劃出七的模樣,沉聲道:“七天,周遭變化尚未勘測明了,七天后再議此事!”
他的獨斷專橫顯然不是一兩天了,在座的眾人都有些不滿。
作為不滿者的主心骨,手握近五分之一軍權(quán)的武學(xué)院長吳竿深知自己同伙的軟弱,他斜了眼這些人——果不其然,個個都望著他,等著他站出來當(dāng)這個出頭鳥!
然而,為了保證不會錯失良機,吳竿也不得不出口質(zhì)疑道:“分多少是一回事兒,你方朝陽給不給這個承諾又是一回事兒,也難得這些天風(fēng)平浪靜,大家伙兒難得回到堡內(nèi)一聚,給還是不給,大家伙兒都等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