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吃了異世界人可以長生不老
他渾然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被隱衛(wèi)記錄下來后,就成為了郝源用來宣揚法律權(quán)威的絕佳素材。
當(dāng)然,此時尚未拿到觀察記錄的郝源才剛剛離開酒樓門口,。
面對方思媛莫名的怒火,他同樣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心急如焚。
天都黑了,聽隱衛(wèi)匯報說那姑娘還說什么要出堡看星星——她就不知道堡外還有現(xiàn)在亂得很嗎!
那天實際上可是逃了不少人進山林里當(dāng)了‘綠林好漢’,而眼下方家也沒人手去清理他們,以至于這幾天四鎮(zhèn)十二村頻頻有劫道的匯報。
她身邊才跟著倆個什的隱衛(wèi)就……
突然感覺眼前一黑的郝源頓時掙扎了起來:“誰?隱衛(wèi)!”
是什么人能無聲無息干掉了我周圍最少一個什的隱衛(wèi)不說,還能在大街上把我給套……這是麻袋還是布袋?
又驚又怒的郝源奮力掙扎,卻只感到了最為真切的無助——不管怎么掙扎都沒有用,他還是被人輕輕松松地就扛了起來。
因為刺殺事件導(dǎo)致非常缺失安全感的郝源只能通過言語來緩解自己的恐懼:“你們是誰?沒有當(dāng)場殺我的原因是想跟我談?wù)???p> “吳家假子嗎?吳家的婦孺都還活著?!?p> “權(quán)貴的人?或許……”
套在身上的套子被抽走了。
這是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但在看清了眼前的人后,郝源卻有點心塞:“有必要嗎?”
難怪隱衛(wèi)連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就讓他在大街上給人劫走了……
坐在地上的他盯著方思媛,而方思媛只是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在打量著他。
“你就這么怕死嗎?”方思媛明亮的眼睛里還有些失望:“那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也隨時能殺了你?!?p> 怕死?
郝源有些無言以對,他干脆躺在地上,讓冷汗在這樣的姿態(tài)下顯得并不是那么顯眼:“當(dāng)然,因為我以為我是主角,但我知道我不是主角,所以我怕死,我怕死得沒有絲毫價值。”
他的坦言卻換來了方思媛的嘲諷;“死得沒有價值?那你認(rèn)為什么死才是有價值的?”
郝源沉默了片刻,又舉起手虛抓了片刻,才無力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知道你用這種方式對待我是因為你想警告我什么?”
“警告?”方思媛的語氣里仍然能讓人聽得出她余怒未消:“我在你身上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你沒想清楚你今天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什么?”郝源坐直了身體,在與她的眸子對視時沒有絲毫畏懼:“我干了什么能讓你這么生氣?”
方思媛的眼神里失望之色更濃郁了:“虧我爹還夸你……我感覺你行事的手段甚至還不如我。”
“第一,行刑的用意我都聽說了,但那里不需要你,你是執(zhí)政官,你只需要將任務(wù)布置下去,方家不缺那一個督斬的人,也不缺那一個傳令的人!”
“而且,以身作餌這件事你告訴我了嗎?不,你沒有,你什么都沒說,連福伯都沒告訴——還是柯有海從刑場回堡后特地告訴我的!”
“你憑什么就那么自信一定不會發(fā)生意外?你憑什么以為你總是那么好運!你也知道你不是傳奇話本里的主角?”
“今天,如果吳家假子再果斷一點,就憑你那布置,如果是二哥帶隊——你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就該下葬了而不是坐在這里看我生氣!”
郝源不自覺低下了頭,方思媛起伏的胸膛和越來越快的語速就像是錘子一樣將他敲得眼冒金星。
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該看那里——只好低下頭看著地上的螞蟻。
“第二,濟衛(wèi)、隱衛(wèi)、舍生衛(wèi)——為什么我爹大費周章的弄出來這三個吞金獸?為什么他們占用了方家堡70%的支出卻是值得的?因為他們各司其職!”
“你怎么會想到讓保護你的隱衛(wèi)去向那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傳達(dá)你的意志?你第一天都會想到讓舍生衛(wèi)去——隱衛(wèi)擅長的是言簡意賅的將歸納重點、總結(jié)重點、傳達(dá)重點,而不是將你的意志完整的告訴那三個蠢貨!”
“第三,你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當(dāng)成是統(tǒng)治者?還讓他們跟你談條件?你甚至還敢勸我不要生氣,而且還嫌我丑?!”
“我……我真是……要不是老爹欽定了你,我真想現(xiàn)在就把你埋了——你自己想想吧,我去睡覺了?!?p> “我很累?!?p> 在她走過身旁時,郝源蹭的站了起來,將她摟在懷里,很勉強的笑道:“我會改,馬上改——能別生氣了嗎?”
“我沒生氣——放手?!狈剿兼碌穆曇艉芷届o,郝源無法從中聽出喜怒。
但他還是堅持道:“請原諒我,我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也不想讓……”
“我說了——我沒生氣,放手?!狈剿兼律钌畹匚丝跉?,認(rèn)真道:“最后一次警告你,放手——我要去洗澡睡覺了?!?p> 郝源沒有放手,他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錯覺,認(rèn)定了自己的放手就是對感情的放手——他在很努力的喜歡她,確保純粹的利益關(guān)系得到變質(zhì),那樣他還能感覺到自己是個人,而不是什么英雄的化身,也不是什么勢力的工具。
他不想當(dāng)什么英雄,也不想當(dāng)什么偉人,只想力所能及的讓這個世界更美好一點,既來之則安之嘛。
方思媛卻是猛地使勁掙脫了他的擁抱,將他推開,繼而抽出短劍:“你別以為我……小月,去叫大教頭……叫福伯,現(xiàn)在,立刻,馬上!”
柯有月沒給出回答,雖然她看那傷口的位置似乎并不致命,但她還是跟風(fēng)一樣的跑出了門。
方思媛不敢動,只是扶著將頭搭在她肩上的郝源,好半天才吸了吸鼻子:“這你也敢抱過來——真不怕死了嗎?難怪你要強調(diào)地球人喜歡作死……是因為你也在為自己的作死而找借口嗎!”
將腹部傳來了比籃球砸到后腦勺還疼的痛楚壓下,郝源強笑道:“我以為,這就是愛情——哈,其實是你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好快的動作……還很美。”
“愛情?美?”方思媛忍不住牙癢癢,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方家人不配有愛情,我爹說的。你別死啊……不然我會把你吃掉的——故事里不是沒說過吃了異世界人的肉可以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