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蒸汽槍和蒸汽炮
馬車組平穩(wěn)的在高鐵木軌上運轉(zhuǎn)著——壯實的馬在驅(qū)趕中撒著蹄子奔跑，而它身后的馬車則是在平穩(wěn)之余，時不時地有些顫抖。
畢竟，馬車里的用于減震的手工彈簧實在是……只能稱之為勉強用用而已，三天倆天就得更換一次。
“所以說，我也得跟你滾出來了？”坐在郝源身旁的方思績顯得很是頭痛，大清早的趕出家門這回事兒實在是令他有點難以接受：“所以我都說了，不要那么急，不要那么急，可你偏偏不聽，一下同時搞起了20多個工程……唉，算了，事已至此——你欠我的，記住啊。”
郝源坐在敞篷的馬車上，向后眺望著在薄霧中逐漸模糊的身影——他眼里的柔情逐漸褪去，只剩下了鋼鐵般的冰冷：“你爹，我的老泰山，已經(jīng)同意了我的請求，如果你干得漂亮的話，他也不是不允許你娶了那位云二娘?！?p> 聽到這話，方思績頓時眼睛一亮；“除了住在方天城工地上當監(jiān)工之外，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嗎？”
監(jiān)工？
方思憶是這么跟他說的？
思考間，郝源搖頭道：“不僅僅是這個，我們要訓練出一支軍隊，你來擔任教頭，我來擔任指導員——倆個月之內(nèi)必須成軍?！?p> “哈？妹夫你是在開玩笑？”方思績渾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脫掉了鞋子將里面的碎石抖掉后，才以震驚的口吻反問道：“難不成，你不管政務了？而且倆個月成軍……濟衛(wèi)都要訓練半年?！?p> 聽到他的這個問題，郝源的嘴角微微抽搐——這問題頗令他感到難堪，但他還是承認道：“今早開始，思媛就是代理執(zhí)政官了?！?p> 他手握成拳，輕輕錘了錘自己的額頭，以苦悶的語氣繼續(xù)道：“她要收拾我留下來的爛攤子……你說得對，我確實太急了，也不該過分注重方家堡居民的反饋……尤其忽略了休閑館的泛濫?！?p> 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被市場充分鍛煉出來的那些商人很快就找到了商機——私人休閑館開不起來，可以賣休閑館里撲克啊象棋啊之類簡單而且容易仿制的器具嘛，反正又沒有什么版權(quán)之類的限制。
郝源的確沒去注意到版權(quán)問題……等他注意到的時候，哪怕在濟衛(wèi)、隱衛(wèi)和市政府三方的共同努力下，商人都已經(jīng)不敢再盜版休閑館里的器具了，但已經(jīng)售賣出去的……郝源是真不知道該何從下手。
強行收繳，勢必會引起民憤。
置之不理，休閑館的營業(yè)額雖然說受到的影響不大，但方家堡的未來——郝源很想告訴那些家長……救救孩子吧，別給他們浪費時間在桌游身上了。
醫(yī)生學徒、律師學徒、工匠學徒……各行各業(yè)都有著豐厚的薪資在等待著你們！
然而，這個計劃，現(xiàn)在郝源說了不算……
也不知道思媛會不會注意到這個我昨晚才趕制出來的初版計劃。
他在思索的同時，方思績卻是已經(jīng)開始嘖嘖稱奇道：“哇噢，思媛跟在你旁邊當了一個月的秘書就這么厲害了？我爹他也放心？”
思媛確實也在鍛煉中有了長足的進步就對了。
這么想著，郝源只是默不作聲，他絕對不會告訴二舅哥——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達成了一發(fā)入魂的成就，以至于岳母大人的怒火當真是燒破天際了。
不然他哪里愿意在耳鬢廝磨的時候主動提出這個建議?。?p> 也幸好，小姨子的腦洞突破天際，一個晚上就根據(jù)她的玩具箱里的某件玩具，在于萌慧的幫助下‘發(fā)明’出了蒸汽槍，他這才有了這個借口跑出來。
當然，實際上他倆也不是不能每星期偷溜回去一倆次……
沒得到回答的方思績確實哪壺不開提哪壺，隨口就問道：“聽思憶說，下個星期二就是你倆成親之日？要不，你在訓練計劃里增添一項捕虎的行動？聽王婆說，虎骨、虎鞭酒特補，我得想想送點什么給你倆……”
一聽，郝源卻是有點心動了——在全面檢查完畢后，雖然令人欣喜的是他倆壓根沒與怪異產(chǎn)生了什么聯(lián)系，同時身體素質(zhì)這些方面也沒有得到增強，但方思媛的身體素質(zhì)卻還是比他強了不少。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就鍛煉身體的原因吧？
至于說到底強多了多少……郝源只能大概用拳擊比賽里的輕量級和超輕量級來對比吧？
但他還是不太好意思跟二舅哥光明正大談論這些，轉(zhuǎn)而就含糊道：“再說，到了再說吧——思憶有跟你提到過這支軍隊的裝備嗎？”
回到了正事上，方思績也認真了起來，他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嗯，說是什么蒸汽槍和蒸汽炮？”
“對，只可惜這樣的軍隊沒有任何機動力——技術(shù)局，也就是于萌慧和方思憶她倆搗鼓出來的，我甚至都不理解她們到底是怎么創(chuàng)造了這個奇跡……雖然說她們解釋過了，但我是真沒聽懂?！蹦樕隙嘀x些許尷尬的郝源苦笑道：“我只知道——一個大型蒸汽機能支撐起五十個樞紐和五十個氣罐，而每個樞紐和每個氣罐能供給十把蒸汽槍或者是一門蒸汽炮，根據(jù)填裝的彈藥不同，射程也有長有短?！?p>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看到她倆搗鼓出的是火藥而不是蒸汽機。
天知道那個世界碎片聚落里是不是存在著類似黑暗森林一樣的法則？
哪怕不是黑暗森林，即便是自然法則，他也得硬著頭皮用上這些不熟悉的家伙。
也不是完全不熟悉，至少郝源還是知道，歷史上的奧地利還是用過類似的武器，而且據(jù)說阿基米德這位希臘哲人也用過……
聽到這里，方思績還有些迷糊：“哈？槍還有射程？炮又是啥？”
知道說是說不清楚的郝源只能從包里拿出了概念圖。
喲？柯有月的繪畫技術(shù)又精進了?。?p> 想著，他已經(jīng)開始指著概念圖道：“喏，這就是蒸汽槍和蒸汽炮了?！?p> “一把蒸汽槍通常由倆到3個人使用，一個人負責瞄準和射擊，一個人負責裝填和保養(yǎng)，一個人負責增壓、減壓?！?p> “只需要扣動扳機，裝填在槍管里的子彈就能打出去了——就像是弓箭一樣，但應該比那要遠。”
“雖然說這只是實驗，但我已經(jīng)撥款給她倆繼續(xù)朝著這方面努力了。”
“至于說蒸汽炮……”
“等等！”方思績已經(jīng)懵圈了，他接過了概念圖，仔細打量了片刻，還是不太理解：“道理我都懂，但這玩意兒靠譜嗎？”
“天知道，反正到目前為之安全性還不錯，制造好之后工程局那邊已經(jīng)試射過了，蒸汽槍大概有1700發(fā)左右的壽命，蒸汽炮則是150發(fā)左右——而且思媛已經(jīng)下令了，哪里出問題就找哪一組的責任，甚至會牽累到家人……”說完，郝源苦笑道：“但是世界上畢竟還是有意外這回事兒的，所以安全起見，待會兒我倆得站遠點。”
說著，他將包里的一個異常簡陋的望遠鏡遞了過去：“喏，我從思憶的玩具箱里翻到的，是那叫尤大郎的工匠曾經(jīng)幫她完成的，它叫望遠鏡，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你看到更遠的地方?！?p> “耶？這么好的東西她怎么不早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