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忍,你來!”
賀咒不斷呼氣吐氣,舉起手三番兩次想要揍他一頓。但自己等人又有求于他,只能再次強行壓下怒火,壓著嗓子對血不忍說道。
血不忍接過談判,說道:“只不過找個天鬼族小嘍啰而已,你這一千萬屬實獅子大開口了?!?p> 他之前可是能開出一千塊的吝嗇鬼,從他手中過出去一千萬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伏途尷尬地笑了笑:“開個玩笑,百來萬就夠了。”
百來萬……血不忍扭頭望著賀咒,丑陋的臉上滿是心疼。
“要不咱們找老大吧?這種事情咱們也做不了主啊。”他說道。
賀咒死死盯著伏途,半晌后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了心情。
“也只有這樣了?!?p> 在伏途亮出異常處理所的身份之時,雙方之間只剩下了平等對話這個選擇??v使伏途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不如他們,亦是如此。
無奈之下,兩名血族明面上邀請、實則要挾地帶著伏途回到了最初的陰暗房間。
看到孔正依舊昏迷不醒,讓伏途心中松了一口氣。
只要撐到兩族開戰(zhàn),之后也就沒他的事情了。
雪參滿臉憂愁,手中捧著一個鮮紅的心臟遞到孔正嘴邊。
一滴鮮血,滴到他的嘴唇,但卻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
“怎么辦?”雪參問向剛回來的兩名同伴。
“找老板唄?!辟R咒搶過他手中的心臟,仰著頭微微用力。
濃稠深紅的鮮血化作一條細(xì)流,鉆進(jìn)賀咒的喉嚨。
咕嚕咕嚕的吞咽聲響起,讓伏途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血族并不喜歡吃內(nèi)臟,因此在擠盡最后一滴鮮血后,賀咒便隨手將干癟的心臟丟在一旁,隨意坐在桌子上打了個飽嗝。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下次再來找你們吧……”伏途咽了咽口水,說道。
“怕了?”賀咒嗤笑一聲。
“嗯,我又打不過你們,再跟你們?nèi)ヒ娛裁蠢习?,假如一個不順眼把我給吃了怎么辦?”伏途十分直接地承認(rèn)了內(nèi)心的膽怯,右手說話間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
“錢你也不要了?”賀咒瞇著眼,“我們老板出手可是很大方的,只要你肯配合我們,到時候條件真的是任你開?!?p> 在面對未知強大的威脅之時,伏途連忙搖頭,趁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果斷開溜。
血不忍點了點頭,轉(zhuǎn)瞬跟了上去。
“靠譜嗎?”雪參皺眉問道。
“不知道,但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辟R咒搖頭道。
他想不出伏途說謊的理由,剛才他仔細(xì)查探了一番餐館二樓,發(fā)現(xiàn)與伏途描述的一般無二。
不過就算伏途說謊也無所謂,反正最終結(jié)果只要找到天鬼族本家的位置就行。
……
莊氏集團。
保衛(wèi)室中。
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睡在躺椅上,臉上蓋著一本雜志。
震天響的呼嚕聲從雜志低下傳了出來。
咚咚咚。
有人突然敲了敲玻璃窗。
“?。 ?p> 男人突然驚醒,起身后茫然地朝著四周望去。
他那本該堅毅的臉龐,此時滿是憔悴,棕色的雙眼布滿了血絲。
窗口,有個年輕人朝他善意地笑著。
“有什么事情嗎?”他打了個哈切,揉著眼睛湊近問道。
“請問你是……”年輕人頓了頓,隨即尷尬一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請問你是紀(jì)陽軍嗎?”
“我是?!蹦腥松ぷ佑行┥硢?,點頭應(yīng)道。
“太好了!看來我沒有找錯人。”年輕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輕輕拍著胸口說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我貌似能夠幫你一個忙。”
男人回頭望了眼,固定在墻角的攝像頭亮著紅燈,似乎在盯著他。
“行?!蹦腥水?dāng)著年輕人的面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別在腰帶上后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兩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走到了一個攝像頭拍不到的拐角。
男人揉著雜亂的頭發(fā),俯視著年輕人。
“說吧?!?p> “你應(yīng)該還沒有忘記四個月前的那件事吧?”年輕人問道。
男人撓頭的手緩緩放了下來,雙眼瞬間如鷹隼般銳利。
“你知道消息?”
“僥幸了解一些?!蹦贻p人沒有隱瞞,直接道:“當(dāng)初莊小姐失蹤,你也失去了至愛。你可能不太了解,就在出事的那天晚上,龍鰲山幾近被屠戮一空?!?p> 莊霜司失蹤一案,事后如果認(rèn)真追查的話倒也并不難查出。只不過紀(jì)陽軍并非異常者,對于異常界流傳的消息毫不知情。
莊氏集團可能有所了解,但由于一些其他的特殊原因,也就沒有告知紀(jì)陽軍。
“龍鰲山?”紀(jì)陽軍眉頭緊鎖。
“你在歸都生活了這么多年,想必比我清楚得多?!?p> 年輕人笑了笑。
“那里不對普通人開放,對外傳言說是有野獸出沒。但實際上,是被異常者所占據(jù)。準(zhǔn)確來說,是被天鬼族的某人掌控?!?p> “繼續(xù)說?!奔o(jì)陽軍深吸一口氣,壯實的胸口劇烈起伏。
“所以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什么貓膩嗎?”
“莊小姐傍晚被抓,晚上龍鰲山便遭受神秘人攻擊。并且在第二天,莊小姐就被平安送回了吧?”
“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哎呀,意外好多啊?!?p> 年輕人笑瞇瞇地說道。
“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天鬼族,莊氏集團都不敢過于得罪的地下君主,我一個小小的保衛(wèi)隊隊長又能做什么?”
紀(jì)陽軍閉著眼,極端的憤怒并沒有沖昏他的頭腦,反而使得他愈發(fā)冷靜。
誠然,他知道了幕后黑手,但就如同他所說一樣,他無能為力!
對方是天鬼族,隨便來個異常者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弄死他!
“別擔(dān)心,這不是有我們嗎?!蹦贻p人笑容不變,雙眼在黑暗中逐漸綻放出了一抹猩紅光芒。
“我們血族,便是你最堅實的后盾。只要你告訴我們天鬼族本家的位置,這仇,我們替你報?!?p> 血族……紀(jì)陽軍看著黑暗中的猩紅雙眼,陷入了沉思。
年輕人沒有催促他立馬做出抉擇,而是塞給了他一張紙條,在隱去身影的那一刻說道:“不急,你有兩天的時間?!?p> “是否手刃仇人,就看你能否套出天鬼族本家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