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搖著手在人影前擺了擺,小心意義的詢了句:“聞人墨?”
連同青鳳也皺著眉頭,一魂一魄合成一靈她也見過,無主之靈的面貌則是隨即,有的美若天仙,有的丑不堪言,然而這種死后復(fù)活的靈則是自己生前的模樣,絕不會這樣飄渺不清。
只是聞人墨對自己的靈體很喜歡的模樣,跳來跳去的,順帶著在空中飛了幾圈,最后終于落在兩人眼前還不忘轉(zhuǎn)兩圈。
墨雪心里是藏不住事兒,直接開口問:“你這臉上的霧是什么?我怎看不清你的臉?”
雖看不真切聞人墨的表情,似乎開了開的口被剛剛多嘴的白色影子搶過話頭:“這能讓你看?看到的時候,定要驚你一跳呢。”
那紅毛鬼和一邊的影子愣了神,習(xí)慣性的吞口唾沫。
虛晃的白色影子不知所云的看著兩個人,忽感折后冷光死起,卻聽聞人墨毫無音調(diào)的一句平聲懶散道:“煙白,你又多話!”
“我錯了!”煙白有些虛晃,像是個女孩,哆嗦一下立時可憐巴巴的求饒:“聞主子!皇上!阿瑪!我錯啦!”
“不過數(shù)算來,也已經(jīng)十年了吧?煙白?最后一次張嘴了?!?p> 聲音落下,聞人墨也不管那煙白錯愕的目光,清亮的聲音在山洞中回響,“煙白最后一次掌嘴,需要這一天修為的人,速速來赤鬼這里排隊!”
半空中的影子紛紛恢復(fù)本體,偶爾有幾個詫異的看了眼墨雪,都沒說什么,奔到紅毛鬼身前兒,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他喊起來:“不急不急,來排隊,都有機會,掌嘴煙白,人人有份!”
反觀煙白也被這熱鬧激了起來,和一群人嬉鬧在一起。
聞人墨看著也笑起來,指著中間兒的煙白淡笑道:“這個煙白是株花靈,本體是彼岸花,誤食了仙君的幻靈丹,自己無法煉化,身型被幻靈丹的強勁藥力沖撞的將要死掉,游蕩到這里的時候,本身的靈散了大半,虧了這里人多,一人獻(xiàn)出一些靈。中和了藥力,才勉強救了回來,她就在這里安了家。
只不過每過十年都要渡劫一次?!?p> “渡劫?”墨雪自然之道若要成仙成魔,或者成靈成鬼都需一劫,煙白不過是一屆花靈,頂多算上妖,那里來的劫數(shù)?更何況,這幻靈丹聽起來便不是凡品,如何會被她得到?
不遠(yuǎn)處,所有的影跟著紅毛鬼的秩序,從煙白身上帶走一團光點,然后消失不見,煙白也是一臉享受。
聞人墨攤攤手,繼續(xù)道:“因為幻靈丹的緣故,煙白本身已經(jīng)成了妖,但仍然是靈體,每過十年,煙白的靈體中的就會充盈,但極小的一部分才會變成妖力,另一部分必須散出去,否則本體承受不住。而散出去的辦法,便是這樣。這里所以的靈,或鬼,都能從她身上領(lǐng)走一天的靈力,也算是幫她,稱之為掌嘴?!?p> 墨雪也不是傻子,書里頭說那些仙啊,神啊,散去幾年幾年的修為,跟斷了命一樣,這散靈也不會輕松了去,問了起來:“是何代價??這幻靈丹何用??那位仙君給的?豈不是害了這花靈?”
聞人墨只是搖搖頭:“仙家班的事情我們可不知道,不過這幻靈丹還是不錯,靈,鬼吃了后便能成妖。若是妖吃了,化人成形不在話下。普通人吃了,增加幾百年的修為還是可以的。”
這就讓墨雪起了疑惑:“若當(dāng)真怎么貴重,怎么會落到一個小小的花靈煙白手里?”
“事出有果必有因,因因果果都有跡可循?!甭勅四樕纤坪跣χ鹆松碜樱纯戳搜勰骸斑@事你總會知道的?!?p> 轉(zhuǎn)了頭,伸手在虛空里點了下,煙白身上忽然爆出一陣光塵,均勻的落在這片空間里,宣布道:“玩笑就開到這兒了,煙白,最后一次我們幫你散靈了,下次你就要自己學(xué)著將靈轉(zhuǎn)化為妖力了,否則就算是你被靈力脹死這里也不會幫你分毫?!?p> “好嘞!”煙白的身子更為真實,連臉角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齊腰長發(fā)也都均勻起來,還是個美人來著。帶著點疲憊應(yīng)承下來,再空中被紅毛鬼扶著飄了過來。
那些散去的靈許多落在了紅毛鬼身上,這會看起來有些好看,至少臉上長了肉,算不上好看。
唯獨聞人墨像是隱在霧里一樣,看不真切。
既然聞人墨不說,那必然有她的道理,墨雪也就不去追問,接下落地有些站不穩(wěn)的煙白,瞅她臉色蒼白,忽然詢問起了:“你臉色好白,是不是生病了?”
“哈?”青鳳連同紅毛鬼盯著她不說話,煙白則是驚奇起來:“我,我么?”
這一看,也把墨雪看的奇怪,想了一會兒,聲音提了一些,定定道:“自然是你啊,不然還能有誰?”
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怎么相信的看了周圍的幾個人,紅毛鬼一看就不正常,聞人墨看不清楚,能對比的只有青鳳,像是找到證據(jù):“你看,青鳳的臉色,再看看你,可不就是生病了?”
“可”煙白有點不知所措的,又帶著點感動解釋起來:“可我是只花靈啊,靈和鬼除了是本身屬性的顏色,不會再是別的顏色了呢?!?p> 這一說,墨雪可是想起來了,聞人墨一直在說煙白的是一只花靈,自己居然忘記了,急急的解釋道:“我,我只是忘記了,沒有說,沒有說你不是人,我···”
卻被煙白打斷了去:“哎呀,我不是說這個呢?!鳖D了下,繼續(xù)道:“我其實想謝謝你?!?p> “哈?”這次是墨雪驚異起來,說起來她只是有那么點傷悲,原因不過是因為燁霖罷了。
“謝謝你一直把我當(dāng)成一個人來看?!睙煱籽凵蠋缀跻獢D出淚來:“真的啊,謝謝你。”
墨雪卻不知道自己的一個誤會能引起煙白怎么大的反應(yīng),揉著煙白的頭發(fā),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畢竟她不了解煙白,這偶然的觸動,只能歸功于偶然。
聞人墨嘴角笑了起來,似有深意的說道:“事出游果必有因,看來。墨雪便是煙白的果了?!?p> “哈?”
“怎么?不信?”聞人墨語氣里有幾分笑意。
墨雪委實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解之色寫在臉上,問道:“何因,何果?”
聞人墨賣了關(guān)子,似是抿嘴笑了下:“慢慢你就知道了?!?p> 自從墨雪因為青鳳的事情處處吃了閉門羹,對于這些個人家不想說的事情,再也少了幾分興致,又看就連煙白也是一臉茫然,更是懶得再問。
直接問了主題:“鬼索子現(xiàn)在要怎么辦?”
青鳳在一邊可是百般無事的等了半天,見終于問道了正題,說了話來問:“鬼索子才是正事,聞人墨,你可有辦法?”
聞人墨忍不住,嘖了一聲,無奈道:“青鳳,我要是能算出你師傅是誰,絕對要把她拉出來問問怎么教導(dǎo)你的,怎么說,我也算是你祖師了,好敢呼我大名?”
向來對這些東西不在意,青鳳依舊:“我道是祖師,可我總不能一直祖師祖師的叫著吧?不然我叫你墨墨行么?”語氣也算是規(guī)規(guī)矩矩,懇切無比可就說出來的話不是這個味。
聞人墨也聽出來了,她這活了千把兒年的人,委實沒什么好聽的稱呼,倒不如聽青鳳的,叫她聞人墨罷了,無奈的擺擺手:“得,得,就叫聞人墨。”
看了眼鬼索子,又掰著手琢磨了一會才繼續(xù)道:“我說你們都不認(rèn)識八門將吧?”
這八門將也是一個門派,對與奇門遁甲,機關(guān)奇巧最為精通,原本這一派的名字不是這個,本名叫做神巧,后來因為精通八大門派的機關(guān)全部由這一派來設(shè)計,所以被大家統(tǒng)稱為八門將。
其實大家只是覺得神巧門的名字太過自大罷了。
這也只是大家的話,神巧門確有這般實力,蜀山劍靈,長白霸槍,唐門暗器,巫術(shù)拂塵,都出自神巧門,就連傳說中的神器也大半出自這里。
奈何這些東西形成的條件太為苛刻,不然,指不定神巧門真的有實力量產(chǎn)。
而王婆的師傅,便是神巧門的弟子,當(dāng)年設(shè)置一奇門鎖住墓冢山,又造鬼索子作為鑰匙。
墨雪可不管這些,追問起來:“八門將又如何?”
“八門將并不如何,只是王婆的師父便是八門將的最后一位弟子?!?p> “唔,也就是說,沒有八門將的人,會很麻煩?”
聞人墨搖搖頭:“倒不是說麻煩,只是有點困難?!?p> 墨雪往前頭踏了兩步追問起來:“什么?”
煙白卻接過話去:“需主人的一碗心頭血,融靈?!?p> “融靈?”墨雪念叨一遍細(xì)細(xì)揣摩起來:“總不至于一直煮吧?”
“罷了,罷了!”聞人墨百般無奈的擺擺手道:“明日,你送來一碗心頭血就好,其他的,你只需在那看著,也就不用你操心了,過了明兒,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鬼索子可好?”
“嗯!嗯!”一聽鬼索子有戲,墨雪臉上就有了笑,想了會忽然又問道:“心頭血是什么?”
青鳳聞人墨連同煙白紅毛鬼都黑著臉不再說話,最后終于是煙白忍不住才道:“心頭血便是你心口流出來的血,人若是留一碗心頭血,便是丟了十年修為,一年道行。”
“我··”怎么一說,墨雪犯了難,自己在心里嘀咕起來,自己是從小跟著王婆子可從未怎么修煉過,何談十年修為呢?
聞人墨笑道:“沒事,我看你也知道沒有修行過,也就不要說十年修行了。”
“你有辦法?”
“不就是十年修為?在我這,讓你提高快著呢,就看你能不能堅持了~”
不等墨雪回答,青鳳已經(jīng)皺著眉頭問:“什么辦法?”
“這你不知道么?青鳳,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除了吸收,還能怎樣?”
語氣里有些諷意,卻不容易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