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梁這幾日為了辦北冥之事,書案上的奏本已是堆積如山,他的幾位師傅派人來中城催了幾次,重梁便回了宮繼續(xù)處理政事。
安寧扶著我在花園里走走,一步一步卻怎么也提不起勁來,頭昏昏沉沉,倒比回來時更加頭痛的厲害。
安靜嚇得不輕,趕忙請了圣醫(yī)來診治,卻只是憂思過度,為我來了幾劑安神藥。
我卻哪里過度憂思了!這幾日母親見重梁照顧我,硬是把我所有的雜事通通撤了的!連何時起床都不用費心。
不過既然有病,還是得喝完的好,喝過藥后,我躺在鳴鳳宮外的長椅上,漸漸閉目睡了。
園子里修剪草木的味道緩緩飄來,夾雜著些許玫瑰花香。
胸口實在悶得很,好像身體里有什么東西即將噴涌而出!眼前盡是一片黑暗,眼睛始終無法睜開!
夢里,似乎有什么人拽住了我的手!將我扔到了一個冰窟里!一群人正在唾棄:這千年冰窟能封住她的靈魂,這妖孽終于除去了!哈哈!
刺骨的寒冷沁入心底,黑幕永不打開。
我奮力揮動手臂,大喊,卻終究無濟于事。
“鳴兒,鳴兒,你怎么了!”意識緩緩被人喚醒,是母親在一旁焦急的喚我:“鳴兒,怎么啦!做噩夢了?”
我仍是心有余悸,顫顫地點點頭。
“怎么回事,從小到大也沒見你這樣的。怕是那日受了驚,掉了魂也說不定,來人,請道明法師來!”
“是”安寧踩著蓮步急匆匆的跑出鳴鳳宮。
我躺在床上,法師取出那長生杖,于空中揮去,再于額間開了天眼,天眼散出佛光來照在我身上。
許久,法師一驚,收了法術(shù),眼里有些不敢相信。
我起身問道:“法師,可知我是怎么了?”
法師倒是嚇得不輕:“天下人人都有三魂七魄,公,公主殿下!你為何只有一縷魂!七魄若是全部離身,沒有人能夠是活著的,公,公主……”
“而我,卻還醒著!”我嘴角微微揚起。
“是……”
“這事情不允許告訴任何人,否則……”
“是是是,臣一定守口如瓶,守口如瓶!”法師顫顫巍巍磕了三個響頭。
“下去吧!”
“是……是……”
我本就不是人,如何有三魂七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