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小舟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不出那個笑瞇瞇的老板娘,原來也是這般陰毒的存在。
現(xiàn)在形勢混亂,每天有無數(shù)的難民跑到這里尋求庇護(hù),沒想到等待他們的仍然不是安寧。
看那通道兩邊光滑的程度,想來也是經(jīng)常有人上下出入,只怕也沒少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默默的將床板復(fù)原,項小舟一屁股坐在了床板上。
現(xiàn)在走,只怕就會驚動那個老板娘,不知會引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無地方可去,總不能讓她們兩個也跟著自己在街上流浪吧。
向這個臨時基地的管理者舉報,項小舟剛生出這個想法就被自己給否定了。
從碼頭上的情況還有一路上那些躺在路邊的難民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南興鎮(zhèn)只怕也是個混亂之地,這些旅館茶舍的背后或多或少應(yīng)該都有那些管理者的影子。
想了一陣,項小舟起身來到羅艷和莫雨荷的房間。
沒有敲門,項小舟直接推門而入。
“你干什么,為什么不敲門就進(jìn)來了?”莫雨荷嚇了一跳,起身怒沖沖的看著項小舟。
“怎么不鎖門呢,”項小舟隨手將門關(guān)上。
“有什么好怕的,”莫雨荷揮手晃了晃拳頭。
廁所傳來嘩嘩的水聲,項小舟徑直走了過去。
“你干什么?”莫雨荷蹭的一下蹦了過來,伸開雙臂攔住了項小舟,一臉的緊張和警惕。
項小舟靠著廁所的房門輕輕的問道,“檢查過了沒?”
“檢查過了,你放心好了,”羅艷從里面輕聲的說道。
哦,項小舟這才退了回來。
“檢查什么?”莫雨荷一臉的迷茫。
項小舟輕輕的揭開被褥下的床板并挪動一下旁邊的桌椅,又將那個墻角的屏風(fēng)也挪動了一下。
“你找什么呢?”
“沒找什么,好像剛才把什么東西給拉下了,”項小舟隨口搪塞著。
羅艷用一條毛巾搓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走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身上穿著一間寬大的睡袍,赤露著光潔的腳丫子。
項小舟心神一陣的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中州,回到了梓嶺那個小小的宅院里。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羅艷的神情有些凝重。
項小舟點了點頭。
“走還是留?”
“我沒想好!”
“沒事,你想怎么樣都行!”
項小舟點了點頭,扭頭朝房門口走去。
“要不,你今晚就住在這兒吧!”羅艷看著項小舟.
莫雨荷嚇了一跳,驚慌的看著二人。
“沒事的,晚安!”項小舟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項小舟仰面躺在床上。
這個時間又能去哪里,估計現(xiàn)在所有的旅館都人滿為患,即使再找一家,只怕也不會好到那里。
如果就此平安無事,項小舟也不想再動什么心思。
世道如此,自己也管不過來,如果真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項小舟也不介意勞動一下自己,至少給這類的同行一點威懾和警示的作用。
熄了燈,神識散開,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項小舟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忽然有些奇怪,項小舟邁步走到了窗口。
窗外四野昏黑,下面街道上燈火搖曳,遠(yuǎn)處河面上有燈火如同流螢般漸漸遠(yuǎn)去,那是為討生活而依然在夜間行走的船只上的燈光。
項小舟的眼睛漸漸盯在了下面街道上的一道黑影。
這個黑影好像已經(jīng)來一會兒,躲在一個角落內(nèi)不時朝著樓上瞅著。
夜很深了,加之那個家伙又在陰影處,項小舟看不清楚。
會是什么人,會不會和這個茶舍里的人有什么聯(lián)系?
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地道的事,項小舟可能也不會留意到下面的這個黑影。
看了一會,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動,項小舟剛想離開,只見從遠(yuǎn)處街道上走過來三個人,那個黑影快速的迎了上去。
項小舟的眼角微微一縮,在其中,他發(fā)現(xiàn)了白天看到的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帶著氈帽的中等身材的男子,肥頭大耳的男子和另外的一個人跟在身后。
雖然是深夜,但借著路旁的燈光,項小舟依然看得真切。
項小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盡管已經(jīng)十分的低調(diào),看來白天還是被人跟盯上了。
在項小舟的注視下,那幾道黑影聚集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商議了一陣,為首的那個帶著氈帽的男子站在樓下,剩下的三個人走了上來。
不多時,便聽見雜沓的腳步聲傳來,在羅艷的門口停了一下,轉(zhuǎn)而徑直朝項小舟的房間走了過來。
咣的一聲,房門被撞開。
“我們是巡邏隊的,有人舉報你涉嫌走私,跟我們走一趟吧,”燈光亮起,兩個帶著袖章的人闖了進(jìn)來。
“哦,我走私了什么東西?”項小舟慢條斯理的從床上下來。
“走私的什么你自己清楚,”一個瘦小個子斜著眼看著項小舟。
項小舟認(rèn)了出來,原先一直在下面游蕩的正是這個家伙。
“你們可有證據(jù)?”項小舟大馬金刀的往床上一坐。
“有沒有證據(jù)給我們過去一趟就清楚了!”另一個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回頭看了看那個瘦小個子。
項小舟的冷靜出乎了他的預(yù)料,這好像給他們原先的判斷有些不符。
“還是將門口的朋友也叫進(jìn)來吧,我有沒有走私他最清楚,”項小舟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一驚,不自覺的看向了門口。
“咳咳,”那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有些不自然的走了進(jìn)來。
“那個,那個白天你上交的耳環(huán)是贓物,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出來了,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還是給他們走一趟吧,我也會給你說好話的,”肥頭大耳的男子撓了撓頭。
“那這和走私有什么關(guān)系?”項小舟氣極反笑道。
“你還嘴硬是吧,”瘦小個子伸手拔出了一把手槍指著項小舟。
“好,好,我跟你們走一趟,不過這不關(guān)我兩個朋友的事,你們能否能放過她們?”項小舟瞇縫著眼看著三人。
“那兩個自然是同伙了,怎么可能放掉呢?”瘦小個子淫邪的著笑著,另外的兩個也像看白癡一般的看著項小舟,也一起跟著笑了起來。
觸及到了底線,項小舟最后的一絲幻想也徹底的破滅了。
“你保險都沒打開,是吧,”項小舟冷冷的盯著那個瘦小個子。
瘦小個子一愣,急忙回手就想撥動手槍保險。
人影一閃,項小舟已經(jīng)沖到近前,手起掌落,小個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另外兩個大駭,伸手就要拔槍,手還沒有摸到腰間,項小舟的雙掌已經(jīng)砍在了二人的脖頸處。
吭哧一聲,二人軟綿綿的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