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后,大夫人轉過身去,不再看董常言一眼。
董常言走出了殿門,他的士兵將士們開始清理屋內,很快那些地上的尸體都被抬了出去,包括沈衡云的。
大夫人始終沒有踏出那個滿是血腥的屋子,丫鬟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拾著地上殘留的血跡,也給大夫人換了干凈的床單,之后丫鬟們都退到了門外,她們對這屋里的一切都恐懼到了極點。
但大夫人不怕,她甚至還在沈衡云死去的地方躺了下來,睜著眼睛,毫無睡意的看著錦帳。
她的眼睛轉了轉,算了算日期,慶茹姨娘的死期也快到了,想必她的身體早已經(jīng)被秘藥消耗得油盡燈枯了。
也許,在外面看好戲的人也該粉墨登場了,她忽然起身,坐到了梳妝臺上,隨手拿了一根自己最喜歡的珠花往頭上戴,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沒有了長發(fā),那珠花簪不住,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大夫人黯然,陷入了沉思。
在南廂房那邊,早已得知了消息的慶茹姨娘陷入了欣喜的癲狂之中,一連喝了幾杯茶都壓不住她心中的狂喜。
她抓住小年的手說:你聞到了嗎?
小年不解的問:姨娘,您在說什么?
慶茹姨娘笑著看著她說:從榮華軒那邊飄來了血腥味,是死人的味道。
小年大驚,慶茹姨娘卻哈哈大笑起來,她不住的說: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也許莫榮蓮死了,我便會登上大夫人的寶座,名成,我的親兒子,他也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
轉而她又謹慎的問小年,她做的事是否是滴水不漏,小年一遍又一遍的解釋說,這件事不會有外人知道,她才放心下來。
許是狂喜,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過一刻鐘,已經(jīng)吐了兩次血。
慶茹姨娘驚恐的問小年:你說,我看著好不容易要熬出頭了,身體卻不行了吧?小年,我舍不得離開小親王啊,我還沒有看著他長大成人。
小年慌慌張張的跑到小廚房,趕緊給慶茹姨娘端了一碗?yún)?,她瞥了一眼錦盒里的千年人參,只剩下一點點了,她的眉頭緊皺。
她立刻跑到慶茹姨娘身邊說:姨娘,您喝藥,喝了您就好了,還請放寬心。
慶茹姨娘的臉上又才恢復了些生氣,對,她還有這救命的湯藥呢,喝完了,她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元氣。
她耐心裝扮了一番說:走,小年,我們去看看大夫人去?
小年很遲疑,她拉住慶茹姨娘的袖子說:姨娘,這……這樣不好吧?
慶茹姨娘不耐煩的甩開小年的手說:沒有比這件事讓我更開心的了。
很快她就進了榮華軒,門口有士兵把守,慶茹姨娘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酒菜還有些碎銀子,前去打點說:幾位行行好,妾身得知姐姐出了大事,前來探望,就說幾句話,還望通融。
那些士兵平日里也不少受慶茹姨娘的關愛,所以慶茹姨娘也沒費多大功夫,便進了內殿。
才剛走進去,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朝她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