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塤中歌

五十五、狹路相逢,誰是癡情種4

塤中歌 聽水倚蘭 2083 2019-06-06 16:34:33

  臉頰依然火辣辣的疼,但他心里卻不怎么恨她了。

  他覺得她不是個壞女人,若是壞女人,剛才她也就不會給他吃解藥了。

  她這樣做可能只是惱怒自己挾持了她,還告訴她丈夫盈盈的死訊,逼得她丈夫又棄她不顧,但她終究沒殺他。

  他站在林中發(fā)了會兒怔,呆呆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決定還是去一趟清華門。

  這里離清華門并不遠(yuǎn),他身上毒已解,內(nèi)息通暢無阻,于是便施展開輕功向清華門奔去。

  不一會兒便看見一條大河,沿著河岸奔了片刻,便到了清華門的翠云峰。

  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兩匹駿馬在路邊低頭吃草,正是西念琴和孫春蕊的馬匹。

  蘇玉軒當(dāng)然知道西念琴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因為他曾經(jīng)落入金刀峽大公子莊盛之手,就是被西念琴所救,他不但救了他,還同他一起安葬了他的族人。

  那時荒火教遭金刀峽重創(chuàng),他被虜,身受重傷,被人囚禁在密室內(nèi),莊盛每日想無數(shù)新奇的法門來折磨他,十幾日下來,他全身上下再也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更可惡的是,莊盛折磨完他,然后再強(qiáng)行給他灌滋補(bǔ)湯藥,這是既不讓他死,也不讓他好好活著。

  那段日子,他日日飽受折磨,精神幾近崩潰,簡直生不如死。不知那樣的日子過了多久。

  敵人不殺他,只不過是想以他的性命來引誘荒火教殘余的教眾前來援救,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他當(dāng)然明白,他全身功力幾乎都被廢了,留在世間也是廢人一個。而荒火教是大勢已去了。如果別人來救他,反倒還累得別人會丟失了性命,不如痛快一死,免得受這無休止的痛苦。就在他狠下心來,打算自盡的那一刻,突然聽得門外數(shù)聲慘叫,密室的門突然竟開了。

  一個黑衣人閃身進(jìn)來,他還只道是荒火教逃脫的哪位長老不顧生命危險前來救他。

  然而那人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砍斷了他的手鏈腳鏈,立刻拉著他就要出去。

  他突然意識到這人絕不是荒火教的人,不禁心生警惕。

  他頓住了腳步:“閣下是誰,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p>  那人拉下了面紗,壓低聲音道:“是我?!?p>  黯淡的燭光中出現(xiàn)的竟是一張面如冠玉的俊臉。

  蘇玉軒驚異道:“西公子,怎么是你?”

  西念琴壓低聲音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你離開再說?!?p>  蘇玉軒連日來備受折磨,幾乎都走不動了。

  西念琴索性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背起了他,偷偷離開了囚室。

  一路上雖然遇見幾個下人,但金刀峽的下人們素來知道西公子風(fēng)流成性,從外面偷偷背進(jìn)來一個女子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是以早就見怪不怪了,而且那件黑袍不但將蘇玉軒渾身的傷都遮住,就連臉都遮進(jìn)袍子里,只露出一大把黑頭發(fā)。婢女們真的以為西公子背的是個女子,只是退在一旁癡癡地笑。

  西念琴將他救出金刀峽后就帶著他來到了這清華門,這兒地處偏僻,少有人來,他更沒想到西念琴早讓人在這兒蓋了一件茅舍,好讓他在這兒養(yǎng)傷。

  西念琴仔細(xì)地在他傷口上慢慢涂上藥,安慰道:“你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傷會很快好的?!?p>  蘇玉軒掙扎著從榻上坐起身來:“我聽孫長老說你和盈盈墜崖死了,怎么你會……”

  西念琴于是向他講述了墜崖后的經(jīng)過。

  蘇玉軒道:“那盈盈她……”

  西念琴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

  蘇玉軒神色黯然,滿臉都是憂色。

  西念琴安慰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妹妹的?!?p>  蘇玉軒抬頭看著他:“你都知道了?!?p>  西念琴點了點頭:“我說過,不管盈盈是什么身份,我都會好好照顧他?!?p>  幾天后,西念琴帶來了幾個消息,他的父親孫天霸已死,其余的教眾有的已經(jīng)投靠了鬼面郎君,有的投靠了金刀峽的大公子莊盛,只有一小部分仍然在逃。

  蘇玉軒嘆了口氣,似乎早已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

  幾天后,西念琴同他一起回了一趟荒火教,將那些能辨認(rèn)的,不能辨認(rèn)的尸身都一齊焚化了,然后在這清華門立了一塊墓碑。

  雖然是金刀峽滅了荒火教,但他卻并不恨西念琴,因為在立場上,他從來未站在任何一邊,甚至,他還救過他。

  他終于確信妹妹找到了一個良人,一個男人愿意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放棄一切尊榮和地位,只為守護(hù)她和她的家人,那么這個人絕對是可靠的。

  后來當(dāng)他得知西念琴找到蘇盈盈后,他便飄然遠(yuǎn)去了。那時,他武功幾乎已全廢,內(nèi)力所剩無幾,荒火教已被滅,他只覺得萬念俱灰,而唯一的牽掛,妹妹有了歸宿,他便只想從此隱姓埋名,過些平靜的日子,他并不想報仇。

  他離開了川蜀,四處浪蕩,做些平凡的工作,近年來他有些牽掛盈盈,才又回到川蜀來,想探望一下妹妹,誰知聽得西念琴竟然成了川蜀的霸主,而夫人竟然不是蘇盈盈。他來到這清華門想拜祭一下荒火教犧牲的教眾,卻發(fā)現(xiàn)了那荒草叢生的墳?zāi)骨熬谷欢嗔艘蛔聣?,墳前的土中插著一支玉簪,墓碑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蘇盈盈之墓”!

  他驚呆了,他只道他的妹妹必定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是以他才安心離開川蜀,誰想到蘇盈盈竟然死了,他那溫婉美貌,如花似玉的妹妹竟死了。

  他于是想法進(jìn)金刀峽做了下人,他從府中眾人口中才得知,金刀峽的夫人叫做孫春蕊,是藥王之女,幾年來扶持丈夫平復(fù)了四方門派。

  而府中從來沒有一個叫做蘇盈盈的女子。

  難道西念琴早就拋棄了盈盈?

  他心生憤怒,立刻就要找西念琴討個說法。

  只可惜他在金刀峽大半個月,不僅沒見著西念琴,也沒見著孫春蕊。后來才聽一個馬夫悄悄說與另一人聽,夫人進(jìn)錦屏山尋找莊主的話。

  他于是便三天三夜守在錦屏山下山必經(jīng)的路口等他們下山。

  這才有了他突然落在孫春蕊馬上并挾持她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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