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過后,游金萬發(fā)現(xiàn)金吾門許多普通弟子進(jìn)駐了吳府,他們將吳府的后庭院人工湖重點保護(hù)起來,游金萬在之前趙大人的講話里就聽出了端倪,他心里很清楚金吾門想干什么,看來是有人將水下寶藏的事通知了周晉和朝廷。
云南如今局勢漸穩(wěn),郭云和游金萬一路下山。
“小兄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要離開昆明繼續(xù)云游了,他日有緣再見,后會有期!”郭云在山門前鄭重和游金萬道別。
“郭大俠,愿你依舊執(zhí)酒仗劍瀟灑走江湖,后會有期!”游金萬見郭云要走,仍不忘拍拍郭云馬屁。
二人告別,郭云離開了昆明,甘照清和其他云南各派掌門也都紛紛離開,回到自己的門派。
鳳棲山腳下,游金萬心里十分失落,他之前找趙大人領(lǐng)了十兩黃金,看著手中的金元寶,越看越氣,他心一橫?!白撸瑩]霍去!”帶著田唆和金成敏來到昆明最大的酒樓,天悅飯莊,準(zhǔn)備在此大吃一頓。
游金萬一進(jìn)門就十分囂張,呼來喝去?!皝韥韥?,快來人招呼著!”
店伙計一看這架勢,以為是找茬打架的,低聲下氣的問道?!斑@位大爺,有何貴干???”
“廢話,來你這飯店還能干什么,吃飯??!”游金萬被伙計問的十分惱火。
“這位大爺,這幾天吃白食的客人不再少數(shù),哪路英雄好漢我們也不敢得罪,現(xiàn)在實在是入不敷出,您要是...您要是想吃點好的,多少先給我們一點...”伙計說的很委婉,因為吳三桂垮臺,昆明城一時間也沒了秩序,這時一些無賴地痞冒出來橫行街里,讓許多開店營業(yè)的店家叫苦不迭,這昆明城最大的天悅飯莊也難逃被人白吃白喝。
“嘿!嘿!”游金萬指著伙計的鼻子罵道?!肮费劭慈说?,是吧?狗眼看人低!”
伙計滿臉賠笑。“我是狗,但也得吃飯不是,我們這一中午都沒什么人光顧,大爺能來吃飯就是賞臉,您要真有困難,我們飯莊怎么也是開門做生意,一會上些粗茶淡飯,您也別挑,怎么樣?”
敢情這伙計把游金萬當(dāng)成了吃白食的地痞無賴。
游金萬掏出金元寶,直接遞給伙計?!疤焐巷w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貴給我上什么!還有酒,你店里壓箱底的酒全給我上來!我今天就照著這十兩黃金花,你要給我花完了,也算你們飯莊本事!”
伙計掂了掂手中的金元寶,眼睛都直了?!暗绵希∧龢谴笱砰g請吧~”
游金萬等人上了樓,掌柜直接吩咐伙計上門板,今天不做生意了,然后將店內(nèi)三個廚子全都叫出來,吩咐道?!澳銈?nèi)齻€聽好了,今天給我來個海陸空全宴,把庫房里給我炒干凈為止!”
游金萬這吃飯和較勁是的,十兩黃金就直接給了出去,進(jìn)了三樓雅間,伙計先上了一壺茶、一些點心。
游金萬大手一揮?!百p白銀一兩!”
伙計殷勤的點著頭。“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樓下廚子忙活著,不一會一道道菜送上樓,擺上桌子。
游金萬拿起筷子,招呼身旁的金成敏和田唆?!皝韥韥?,十兩黃金的一頓飯,我游金萬沒有白來昆明城!開動,開動!”
這時伙計抱著一壇酒上來,笑著說道?!按鬆?!掌柜特別吩咐給您上這個酒,十年的沐酒,我們本地特產(chǎn)極品佳釀,喝了咱的酒,見了皇帝不磕頭!”
游金萬一聽眼睛一亮?!昂靡粋€見了皇帝不磕頭,我倒要嘗嘗!”他直接推開酒盅,讓伙計拿了個大碗接酒。
金成敏可是天生的好酒量,她知道游金萬心里不痛快,也是很配合的讓伙計拿了個大碗。
游金萬左右看了一眼金成敏和田唆,什么都沒有說,一口氣連干了三碗,喝完后確實覺得這酒不一般?!班拧@酒,入口柔,不辣嘴,喝下去整個人都清爽!”
伙計在一旁連忙勸。“客官,這十年的酒,可是后勁大,您別著急喝~”
游金萬一擺手,瞪著眼說道?!叭?,又瞧不起人不是,今天我把話撩這,你店里的藏酒,上多少我喝多少!”
游金萬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一會兒就醉了過去,飯桌前他耍完了,鬧完了,哭完了,日子還得繼續(xù)。
“哎喲...”游金萬恢復(fù)了意識,只感覺后腦一陣陣疼。
耳邊的鳥叫聲多少讓他舒服一些,緩緩睜開眼,又是一個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哪???”
游金萬喝了個斷片酒,只記得中午在天悅飯莊吃了頓飯,后面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田唆!”
游金萬喊著自己的徒弟。
“有!師傅,你醒啦?”田唆就在旁邊打了個地鋪,他起身上前跪在游金萬床邊說道。
“現(xiàn)在下午啦?”游金萬迷迷糊糊問道。
“嗨,哪里是下午,現(xiàn)在是早上,昨天中午你喝多了,你從下午一直睡到現(xiàn)在!”
“你爺爺?shù)?,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游金萬一屁股坐了起來,摸了摸疼痛的后腦。
“師傅...你尿床了...”田唆突然感覺胳膊一濕,抬手發(fā)現(xiàn)游金萬的床鋪濕漉漉的。
經(jīng)田唆這么一說,他才感覺到,急忙連滾帶爬從床上翻了下來。
游金萬看著床鋪,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但是仍然嘴硬?!俺粜∽樱瑑粝拐f,這是出汗,不是尿床...”
田唆面無表情哦了一聲,走去一邊打開窗戶,口中念道?!俺龀鲲L(fēng),要不太味了,到時候退房還麻煩呢~”
“嘿!你個臭小子!”
游金萬惱羞成怒,上前想要拍田唆腦袋,但是走到窗前剛抬起手,發(fā)現(xiàn)田唆站在那一動不動,看著樓下。
“發(fā)什么呆呢?!”
游金萬順著田唆的視線看下去,一隊騎馬人浩浩蕩蕩從東面而來。
街道兩旁行人紛紛惶恐避讓,這些騎馬人各個長的兇神惡煞、涂黑畫彩,所有人腰間帶有各式兵刃,看起來絕非善類,為首的騎馬人頭上纏著頭巾,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能看到他閉著眼睛仰躺在馬背上,動作好不囂張,他的黑馬后面還牽著一個蒙著黑頭套的人在地上走著,游金萬看身形有些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
馬隊行至游金萬房間窗戶正下方時,為首的那個人突然睜開眼,正好和游金萬對視一眼,游金萬只覺得心驚肉跳,從沒有看過如此犀利的眼神,連連后退了兩步。“這...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