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幾天雪花傘儼然成了像市集的油紙傘那樣廉價,動不動就往東圣山發(fā)射一個,每發(fā)射一個雪花傘,洛凌正就一陣心痛,比剜他的心還疼,每一個雪花傘那可是耗費巨資制作的,光是那些箭鏃就需要多少人工和銀子的投入,這么肆無忌憚、隨隨便便發(fā)射,目的竟然是為了發(fā)射一些小紙條,何時讓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雪花傘竟淪落到這個地步。莊赤白見林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雪花傘,嘲笑道:“真是奢侈啊,能讓洛摳門拿出這么多雪花傘當(dāng)兒戲,估計也只有你了?!?p> 林白頭也不回地說:“你終于到了,人可安頓好了?”
莊赤白搭著林白的肩膀自信地說:“放心好了,我何時拖過你的后腿,不過你到時候不要心疼,不殺一部分東圣教的人解恨,這批人也是不會罷休的,赤云山莊的血債總需要有人來還的?!?p> 林白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最終只說了一句:“不要濫殺無辜,把凡熙弦的黨羽清楚干凈?!?p> “好嘞,赤云山莊的死士不像雪花傘不分青紅皂白,對小啰啰是不感興趣的,你該感謝我的仁慈?!鼻f赤白義正言辭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林白捅了一下他說:“少貧了,等你攻下東圣山再說?!?p> 莊赤白拍著胸脯保證:“兄弟們等著這天太久了,只要你一聲令下,立馬手到擒來,不過你這煙幕彈放了好多天了,到底準備何時動手???”
林白望著東圣山,寂靜得仿佛沒有人煙,喃喃自語:“等等,再等等?!?p> 東圣山議武殿內(nèi),凡熙弦一臉疲憊,頭發(fā)胡子亂七八糟的,整個人癱坐在太師椅上,經(jīng)過一夜的興奮,當(dāng)黎明來臨頭腦恢復(fù)清醒時,人就疲憊不堪,要不是情況緊急,他也不會出現(xiàn)在議武殿。凡影抱著一大堆白紙條站在下面,哭笑不得。而議武殿外的白色城堡正在上演一場人紙大戰(zhàn),幾大領(lǐng)事站在臺階上忙著指揮大家收集從天空紛紛掉下的帶著紙片的雪花傘箭簇。更讓這些領(lǐng)事們頭疼的是,凡護法下令,只許收集紙片,不許看紙片上的內(nèi)容,這難度就很高,把紙片從箭簇上拿下的時候,或多或少會看到一些,于是這些領(lǐng)事們?yōu)榱送瓿煞沧o法的命令,想破了腦袋終于想出了一個絕招,就是拿紙片的時候,頭是歪著看天的,萬一有手指碰到箭受傷,會加倍獎賞。于是白色城堡就出現(xiàn)史上最奇葩的場景,一起手拿紙片,眼睛看天,就像前天晚上脖子睡落枕了。而受傷事情頻發(fā),幾乎每個撿紙片的小啰啰都會被割傷一小點,于是乎東圣教的支出一下子比平時大了好幾倍??墒沁@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更何況是漫天紙片,總有漏網(wǎng)之魚,凡影也是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所以死活把閉關(guān)的凡熙弦給拉到議武殿。
凡熙弦勾了勾手指讓凡影將紙片拿給他看一下,凡影恭敬的拿了上去,站在一邊怯生生的看著凡熙弦,活像個小嬌娘。凡熙弦覺得好笑說道:“你這樣干么,像個娘們似得,快拿過來。”
凡影覺得還是要先打一下預(yù)防針,否則受了刺激,一不小心發(fā)作起來,自己可就無處可躲了。他弱弱地說:“教主,這一定是林白的詭計,他現(xiàn)在靠著洛鴻軒就想離間咱們和洛鴻軒,不過我們手上有他們的少主,不用擔(dān)心,所以無論您看到什么,都不要激動,身體要緊?!?p> 凡熙弦一把躲過他手上的白紙條,一條一條地打開,“凡熙弦走火入魔,濫殺無辜”“凡熙弦殘害教徒,人人得兒誅之”“凡熙弦訓(xùn)練死士,殘害武林”“東圣兄弟們,跟著凡熙弦就是死路一條”“棄暗投明,誅殺凡熙弦”凡熙弦氣得青筋暴露,直接爆粗口:“放屁,這個臭小子從小就是個禍害,真是后悔,當(dāng)初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就沒有今日種種。”
“是,是,是,”凡影立即附和道,生怕刺激凡熙弦,他說:“沒有教主的仁慈,那小子哪還能蹦跶,他現(xiàn)在也不過狐假虎威而已,如果沒有了洛凌正的支持,他只不過是落了毛的鳳凰。“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凡熙弦打斷了侃侃而談,準備長篇大論的凡影:”洛少主在我們這里,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凡影立刻匯報:“洛克川這小子自不量力,要為他們死去的兄弟討要公道,帶著幾十個人就打上了東圣山,這小子不自量力,我把洛鴻軒的那些人都收拾了,唯獨留下洛克川,我想著總是有些用處,就把他關(guān)在地牢里了?!?p> 凡熙弦此時有些心驚,他每天早上醒來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幾乎每天手上都是血淋淋的,偏偏自己一點也不記得,他躁動地走來走去,猛地一停問道:“我是不是殺了很多人,山下來了幾個門派的?”
這一問可難為了凡影,他不知該該怎么回答,他結(jié)結(jié)巴巴含糊不清地說:“是—是—是挺多,~~~“凡熙弦隨手拿起一個杯子砸了過去,讓他好好說話,不要一整天都這么變態(tài)。凡影心里委屈啊,不是他要變態(tài),而是他不能火上澆油,知道教主所有的秘密,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輪到他。不過他發(fā)現(xiàn),還是要一五一十匯報,否則現(xiàn)在就輪到他了,立馬舌頭順了,口齒清晰地說:“東圣教的門徒每天都有莫名消失的,而東圣后山還留有各教的很多尸體,山下有通天教,洛鴻軒,不過通天教并沒有來很多人,好像就是來挑撥的,而洛克川被我們抓住后,洛凌正帶著大批人馬駐扎在山腳,有一決死戰(zhàn)的架勢?!?p> 凡熙弦沒想到形勢已經(jīng)如此惡劣了,而黑曜石還沒找到,暗中培養(yǎng)的死士已經(jīng)死傷過半,這個時刻必須智取了,他冷冷地下令:“所有人必須對這些紙條視而不見,絕不許留言四起,如果發(fā)現(xiàn)有人散播謠言,直接處死?!狈灿耙舱J為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手段是殘忍了一點,但是殺雞儆猴是最有效果的。凡熙弦繼續(xù)補充到:“替我約洛凌正,我要和他見上一面?!?p> “約洛凌正,”凡影不可思議地喊道:“為什么約他,他一定不會來。”
凡熙弦鄙視地看著凡影,這小子就扶不起的阿斗,跟了他這么多年,還是這個慫樣,也不想跟啰嗦,直接讓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