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墨春苑的“大戰(zhàn)”,寧兮被接出府,宛若那邊還算消停。
夜色降臨,寧府的一處的一腳也算寂靜。
屋子里氣氛凝重,偶有夜風吹來,只是將這僅有的一支蠟燭,燭光被吹得爛顫。
蘇氏獨坐在桌邊,沒有了前幾日的劍拔弩張,盛氣凌人。此時的她只是坐在桌前。充滿血絲的眼睛,望著窗外的點點月色。
這時,一位年歲頗大的老夫人,進屋跪倒在蘇氏面前。
“老奴,拜見大小姐?!?p> 那老婦人輕輕抬起頭,此人雖面容顯老,臉上的那份自信,從容,讓人一眼可以看出已經(jīng)混跡深宅大院多年的老人。
蘇氏抬眼,眼中帶著希望,“奶娘,你來了。”
那女人,低頭道,“老爺,知道小姐遇見了難事,特意派老奴來伺候小姐?!?p> 蘇氏閉上眼睛道,“父親,可又有什么吩咐…”
她太了解她自己的父親了。
“老爺,只是讓老奴來幫助小姐,并未說什么。”
蘇氏緊閉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眼里的血絲,充斥著整只眼睛。
“他,怎么不會吩咐我!若不是他,我怎么會嫁到這兒,為了蘇家…為了蘇家,全是蘇家??!”蘇氏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地下的人卻無動于衷。
老夫人將頭低得更深,言辭犀利又帶威懾。
“大小姐,你忘了是如何答應夫人的了嗎!”
蘇氏冷笑,眼里都是充滿了可笑,“哈!哈哈…”笑得癲狂。
“我就是因為沒有忘,我才拼了命,熬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抓了,如果整個事情被抖出去,全完了!完了…”
底下老婦人抬眼看著蘇氏,冷冷的燭光閃在臉上。
“如果怕事情敗露,死人才不會說出去…”
蘇氏怔了一下,“那他…”
蘇氏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話,“小姐,如果你還想繼續(xù)下去,就不要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那話如霹靂般,打在寧兮的頭上,小聲嘀咕,“對啊…無關緊要…”
地上跪著的老婦人站起,走到蘇氏旁邊,輕輕拍著蘇氏的身邊,“老奴懂小姐的苦處…”
“只是…”
聲音微弱,附邊道,“大事未成…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嘴角慢慢勾起。
蘇氏慢慢回過神,眼里有了一絲堅定,“我該怎么做?”
“宛若那個死丫頭,倒是著急,現(xiàn)在寧家的大權可都在她手里,該奪回來的,還是要奪回來!”
“那寧兮呢?她手里可是握著我的把柄。”
老婦人嘴上掛著微笑,還是那股子淡定,“那丫頭,跑不了,現(xiàn)在她在外面,你動不了她??墒撬吘剐諏帲@個家還是要回的,人回來,其他的就好辦了。”
蘇氏點點頭,拉住老婦人干涸的手,“奶娘,我只有你了,你不能離開我了?!?p> “小姐放心,老奴不會離開小姐?!?p> 屋里說著,屋外一個身影快速閃去。
醫(yī)仙處,寧兮靠在床邊,靜靜思索。
本來蘇氏她可以用藥物一直控制她,可偏偏這時出了宛若這一檔子事兒,既然這樣,就讓她們自相殘殺吧。
蘇氏的醒來,有好處,又有壞處,怕是因為尹洪風這事,她也不得不對自己出手了。
可是她畢竟不知道,到底是誰抓了尹洪風,這就要賭一賭,這蘇氏對著“老情人”,還念不念舊情了。
“當當!”
窗戶有輕微敲打聲,臥榻上的醫(yī)仙已經(jīng)熟睡。
“進來!”
北言一躍而進。
“這么晚,是不是蘇氏那邊有動靜了?”
她一直派著北言監(jiān)視著蘇氏。
“是,小姐。有一個自稱是蘇氏奶娘的老婦人進了府,說是蘇立濤派來照顧蘇氏?!?p> “她們說什么了?”
“蘇氏好像要對宛若實施什么計劃奪權,還有要等回府時對小姐不利。”
“還有嗎?”
這些她都已經(jīng)猜到,按照北言的性子,若不是有什么大事,不會現(xiàn)在來。
“聽她們的話,蘇家好像在謀劃什么,那個奶娘對蘇氏說,‘大事未成’。”
“哦?”這倒是勾起了寧兮的興趣。
“蘇氏好像在寧府為蘇家的利益在謀劃什么。”
寧兮沉思了一會兒。
“繼續(xù)回去盯著蘇氏,有其他事情再來告訴我。”
“是!”
北言一轉身躍出窗外。
寧兮還未反應過來,一陣風又吹進來,閃進一個人影。
寧兮抬眼道,“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