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嬤嬤被關到祠堂的消息,蘇氏心里一震。
那個死老太婆回來了,她不僅不好處理寧兮,就連找尹洪風都有可能找不回來。
心里想著,蘇氏的心又亂了一層,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自從上次暈倒之后,她的心里就慌得很,身體也是一天不比一天。如果想要自己的計劃繼續(xù)實行,就必須找到尹洪風,至于是生是死,想到這兒蘇氏的心里又痛了幾分。
這時,門被打開了。一個躡手躡腳的小丫頭進了屋子。
“夫人,有消息了?!?p> 蘇氏的手輕輕揉了揉額頭,試圖緩解頭痛,聽到這話,她的眼里閃著光。
“說!”
“最近,街上的人都在討論天龍幫的事情,今天奴婢上街時,聽到隔壁商販在那閑談,好像說是被人雇傭的殺手,掠走了幫主?!毖诀呒毤毜莱?。
蘇氏盯著她看,眼里閃過一絲懷疑,“天龍幫被滅也是幾天前的事了,為何前兩天不見消息?”蘇氏畢竟是久經權益之際,況且這還不是小事,自然謹慎些為好。
“這個奴婢不知,悄悄打聽后才知道,好像是這個前兩天有個殺手組織里的人,犯了事,跑出來,有人花大價錢買天龍幫幫主的位置,所以才被傳出來的?!甭牭竭@么說,蘇氏才緩和了一下神情。
這丫鬟是呂嬤嬤帶來了,辦事能力或者其他方面自然可以信的過。蘇氏老沉卻又不失威懾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底下的小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蘇氏問道。
“奴婢冬香,是奉老爺之命與呂嬤嬤一起來侍奉夫人?!倍愕椭^,輕聲道來。
“抬起頭?!?p> 冬香聽后,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一張清秀的臉,刻畫分明的臉映入眼簾。這容貌還算出眾,與宛若相比,可能少了一份妖媚。
蘇氏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冬香,那凌厲的眼神掃在冬香身上。
冬香心里有些發(fā)寒,她跟隨嬤嬤來了寧府,人生地不熟,只會更加地如履薄冰。宛若奪了主子的權,自己上位的事情早就傳遍了蘇府,她不傻,蘇氏現在這般審視她,為了就是避免宛若的故事再一次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冬香低下頭,手里緊緊攥著衣角,蘇氏在蘇家可是出了名的狠辣,雖然明面上大家不肯說,但是奴才們私底下都傳開過,她進府時年紀小,沒有在蘇家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大小姐,其他的都是府里的其他嬤嬤告知的。
聽說,蘇氏在十五六歲時便因一個婢女打碎了一只珠花,便命人將那奴婢活活打死,死后也不許她的家人領走尸體,拋到亂葬崗。小小年紀可見手段殘忍。
蘇家也因男丁稀少,所以女眷尤其是她們這個輩分的女孩都是為了謀取一個好的人家而準備。本來預備皇后的人選,卻被蘇家的二老爺的嫡女搶了過去,也就是現在的皇后。
心高氣傲的蘇氏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自己當不成那個高位,就謀劃著讓自己的女兒上位,一邊謀劃著,一邊又打著為大家的名號,即使是自己的兒子,皇后也斗不過自己的母家,畢竟也是蘇家一步一步將她送上這個位置。
想到這里,冬香打起了小算盤,既然這位大佛惹不起,還不如慢慢的順著她來,在寧家抱住這么一個大佛,她也不必愁苦生活。
蘇氏看了一眼冬香的反應,抄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滿意地笑了。
“看你這丫鬟還算精明,就做我的大丫鬟,負責我的起居?!碧K氏幽幽的聲音響起。
冬香懸著的心回了肚子里,果然只要自己攀上蘇氏,或許她就可以成為身在寧府的“呂嬤嬤”,過好自己的生活。
“奴婢,謝夫人的抬愛?!碧K氏將杯子茶猛地摔在了桌子上,冬香的眼神也順著方向,微微看到四處噴出的水滴。
剛剛落下的心,才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回肚子里,卻是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
“別擔心,我只是要告訴你,這是在寧府,你的去留,包括死活,都是我的一句話,所以今后應該聽從誰,你自己心里應該知曉?!?p> 就是這幾句話卻說的冬香骨子里發(fā)寒,低下頭跪在地上道,“是,奴婢今后定為夫人賣力,絕不會背叛夫人?!?p> 蘇氏低眉垂眼,嘴角抹上笑意,“這就對了,今天的談話...”
“奴婢,不會與其他人說?!?p> “嗯,你先下去吧,多多留意,街上的消息?!?p> “是,夫人?!?p> 說著,冬香就退出了屋子。
而那邊,寧兮回了墨春苑,經過屋子周圍時果然不時有人從墨春苑路過,走時,還不時向院子里瞧上兩眼。而碰到寧兮,卻又低著頭,躲著寧兮。
上回,寧兮院子里的蛇,并不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宛若除了驚嚇以外更多的是吃驚,這么多的蛇還不是拜她們所賜,上一世寧兮清楚記得小小年紀,屋里的窗戶爬滿了蛇,半夜嚇得只能在屋子里嗷嗷哭叫,最后她的父親來了,沒有安慰,反而將她關在院子里一個月,后來才知道,寧家這么大,卻偏偏只有寧兮的院子里招來這么多蛇,被人說成不祥之人。
她也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院子里,沒有什么聲響,院落的其他的地方還依稀可見幾條小蛇的殘軀,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也并無其他異樣??磥硭x開的這兩天沒有人來這兒鬧事。
寧兮四下張望,從芷兒的方向隱隱約約地問道藥香,這小丫頭倒是真心護著她。
屋門被打開,芷兒靜靜地趴在床上,肩膀上衣服還殘留著點點血跡,寧兮依著床邊而做,掏出了一瓶黃色瓷瓶,撒在手上,輕輕敷在芷兒的傷口處。
清晰的傷痛感讓芷兒從夢中驚醒。
“小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