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狼這么多,打不過的,會死的?!?p> 那人發(fā)出絕望的嘶吼。
徐闖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大部分的人眼神在躲閃,似乎不敢與他對視。
祁山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相信徐闖,可是生死關(guān)頭,又有幾人能抵擋得過?
沙狼越來越多,短時間內(nèi)數(shù)百頭盤踞在客棧門口,群狼咆哮,瘋狂的撕咬,形勢越發(fā)危急。
這畢竟是他帶出來的隊伍,祁山咬牙,不斷的揮動手中兵器拼命搏殺。
“在等一刻鐘,一刻鐘打不過,大家就各自逃命吧!”
“兄弟們,殺!”
“殺??!”
生死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由不得不拼命!
某一刻,徐闖抽回長刀,望了望天,感覺到風(fēng)向變了,猛然朝著一個方向怒吼道:“撒藥粉!”
祁山領(lǐng)悟過來,跟著吼道:“小六子,撒藥粉!”
“好嘞!”
小六子聞言,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藥粉順風(fēng)撒下。
徐闖捂住口鼻,迅速道:“大家快躲避!”
眾人聞言紛紛屏住呼吸,瞬間后撤。
那些藥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色微黃,帶著一股惡臭味,迅速的彌漫。
林申冷笑,“區(qū)區(qū)藥粉,也想.....”
話還沒說完,忽然他臉色一變。
只見一團(tuán)黃云順著風(fēng)向飄落在狼群當(dāng)中,嗜血的狼群突然發(fā)出恐懼的嘶吼,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扒拉了兩下就倒在地上抽搐起來,不一會就七竅流血而死。
一頭,兩頭.......
很快,整個狼群除了遠(yuǎn)處的頭狼和幾頭小狼,其余全都死了,密密麻麻數(shù)百頭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客棧前的空地上,腥臭的狼血染紅了黃沙。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林申渾身顫抖,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可是他的殺手锏,沒有狼群,等于失去了最大的王牌,危險已經(jīng)來臨。
“沒什么,不過是一種很厲害的毒藥而已,只要吸入一口,便會全身無力、眩暈、昏迷、倒地不起,再多吸兩口,毒氣就會入侵五臟六腑,哪怕是淬體境巔峰境界的高手,都有可能被毒殺?!?p> 徐闖目光平靜,淡淡的說道。
咕隆!
身旁有人喉嚨發(fā)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太可怕了。
如此恐怖的毒藥,這要是沒有解藥,后果......
“該死!”
林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咬牙切齒道:“我還沒有輸,徐闖,你給我等著!下一次,你死定了!”
第一時間,他想到了逃。
這小畜生竟然有這么厲害的毒藥,絕對留不得,一定要殺死。
他迅速催動玉笛,笛聲凄厲,剩下的大狼小狼三兩只紛紛朝著遠(yuǎn)處逃遁。
林申緊緊的抱著頭狼的脖子,呼嘯的狂風(fēng)讓他冷靜下來,腦子里不停的勾畫陰謀詭計。
現(xiàn)在的形勢是敵強(qiáng)我弱,必須拉開距離,好在他還有后手。
從遇見徐闖開始,就像是一個夢魘,次次都失敗。
這人就像是他天生的死敵,死死的壓著他。
城內(nèi)突襲失敗,城外指使盜匪偷襲營地更是全軍覆沒。
在沙河客棧的埋伏也被識破,隨行的精銳殺手死傷大半,最后連玉笛都動用了,竟然還弄不死他!
越想越是憤怒。
那些盜匪死了也就死了,畢竟不是自家的人,但是這一次設(shè)伏的殺手可都是家族留在黑水城的精銳,現(xiàn)在一下子就折損了那么多,他都不知道怎么跟家族交待。
“可惡!可惡!徐闖,我一定要殺了你!”
林申雙眼通紅,緊緊的捏拳,內(nèi)心在咆哮。
他太自信了,隨行的殺手還留了一部分在十里之外,若是知道徐闖這么難纏,他絕對不會這樣大意。
“下一次?你沒有下一次了?!?p> 徐闖目光幽幽,踏步而起,凌空飛起三丈高,朝著遠(yuǎn)處逃遁的身影揮手一揚(yáng)。
咻!
一道寒光從他袖口間飛射而出。
吼!
寒光所過之處,那些死去的群狼尸體上浮現(xiàn)出一縷縷黑色的煙霧,蠕動著浮現(xiàn)出一張張猙獰的面孔,發(fā)出震天的咆哮,如同掀起了一場黑色的風(fēng)暴。
陰風(fēng)陣陣,這些黑霧所化的狼影追著寒光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瞪得直直的。
眼前的畫面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那些陰冥鬼物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懼烈日的灼燒,簡直太可怕。
祁山內(nèi)心一顫,沒來由的想到了之前在客棧后院,徐闖拷問那名死去殺手的畫面。
“那到底是什么?”
每個人的心里閃過一絲驚懼。
徐闖落地,背在身后的右手悄然抹去了掌心的傷口。
手中短刀出手的剎那,悄然劃開了掌心,帶走了一滴鮮血。
那才是絕殺對手的真正殺手锏。
“這是.......不!”
后面的詭異變化早就引起了林申的注意,他一轉(zhuǎn)頭,眼前的畫面讓他心膽俱裂,漫天的狼影朝著他撲來。
整個天空都黑暗了,幻象降臨,最先的那點寒光在眼前越老越大,最后演變成一道死亡之光。
他瘋狂的催動著頭狼,想要逃離出這片被封鎖的區(qū)域。
噗通!
噗通!
他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但是四周已經(jīng)完全被黑霧封鎖了,如同溺水的人即將失去呼吸。
那些奔逃的沙狼被黑霧中狼群包圍了,瘋狂的撕咬下,鮮活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湮滅,最后化為一具干尸。
噗嗤!
一股巨大的力量貫穿胸口,帶動著林申的身體往前飛去,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大灘浸潤開來,手中玉笛無力的跌落在黃沙中。
短刀上附帶的那一絲鮮血耗盡了力量,失去這股力量的支撐,那些黑霧頓時像煙霧般消散了,只留下一具雙眼怒睜、死不瞑目的尸體和幾具沙狼的骷髏骨架。
林申死了。
死在了那柄飛刀之下。
徐闖上前,從地上撿起玉笛,又搜了搜身,從林申的尸體上搜出一個似皮非皮、似革非革的黃色麻布袋子,走了回來。
嚦!
一聲凄厲的鷹嘯從頭頂炸響,一道黑影急速下墜,直撲徐闖。
正是那頭一直盤旋不去的黑鷹。
主人死了,這頭畜生竟然選擇了飛蛾撲火般的攻擊。
徐闖反手一刀,將這頭扁毛畜生斬殺。
拎著帶血的長刀,他語氣平靜的道:“林家應(yīng)該還有人在前方接應(yīng),人數(shù)不會多,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來?!?p> 這一次,沒有人反對。
他們都看出來了,別看這小兄弟年紀(jì)不大,殺伐的手段比他們這些經(jīng)年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的人還要豐富,這也太妖孽了。
“祁山大哥,這里的痕跡就麻煩你抹掉了。”
淡淡的聲音從風(fēng)中傳來,徐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盡頭。
現(xiàn)在的他就像一個老練的獵手,對于那些隱藏在沙漠中的殺手,還真不懼。
一個時辰后,徐闖從沙漠中走來,手里拎著一個包裹,拋了過去,“大家都分了吧。”
“祁山大哥,小弟還有要事,怕是不能一起走了,山高路遠(yuǎn),咱們就此別過?!?p> 祁山猶豫了一下,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道:“徐兄弟,這個東西你收下,以后去了王都,記得找我。”
徐闖猶豫了一下,也不矯情,收下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飛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