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拜師
緩緩轉(zhuǎn)身向泉中看去，心中大喜。
見那水中隱隱有綠光閃動。
忙脫了衣服跳到泉里，一想不對，又飛身躍到洞頂，雙手抓住洞中突起，象個蝙蝠一樣掛著，找地方把金碟放好，這才放心地潛入井中。
到井底一看，那塊如翡翠般的石頭又發(fā)出綠幽幽地光來。
章程忍不住哈哈大笑，卻美美吞了幾口冰水。
想來這石頭應(yīng)該是自源性放射性能源，并不會被一次性吸干，過段時間又會再生出來。
心中大定。
爬出潭來，雙腳觸地，繼而渾身一震，象想到什么。
眼一閉，只覺體內(nèi)氣息流動，有如臂指。
遠遠看去，章程就象大衛(wèi)一樣，肌理必現(xiàn)，皮膚下面一個碗大的氣泡象老鼠一樣滾動，渾身熱氣騰騰，仿佛在自動蒸干。
爽快至極，章程忍不住大喝一聲。
洞內(nèi)一震，灰塵石塊撲朔落下，那金碟也從高處墜落，直往潭中而去。
章程慌忙飛身接住。撫摸兩下，還好，不熱。
出得洞中，兩個看門的小道士正驚慌趕來。
章程呵呵一笑，“沒什么，可惡的余震。”
到了“觀心閣”，影鶴正在喝茶看書，見章程回來，慢慢把書放到茶幾上。
章程盤腿坐下，字雖古，書名都認得——《太上無極經(jīng)》。
“這本書是我派的秘籍，不知道他們幾個什么時候才可以看到。”說完，影鶴嘆了口氣。
“道長，這是為何？”章程奇道。
“祖師傳功有言，不到練氣期不得練這本秘籍，就是進了練氣期，也只能練到‘金剛’章之前，萬不能越級而練，否則輕則廢功，重則身死。我也只練到‘金剛’之前，不能往后學(xué)了。他們幾個，不知還能不能進到練氣期?！闭f罷，搖了搖頭。
飲口茶，影鶴又道：“現(xiàn)代人修煉都誤入歧途，只顧一昧煉體，好勇斗狠，在煉體這個窄圈子里走不出來?；蛘哂置孕潘幬?，真正的修煉反到?jīng)]人信了?！?p> “道長身體如此好，何必擔(dān)心后人？”章程不解道。
影鶴苦笑道：“時間不多了，可惜我還沒能進到練氣中期，否則又可以多活幾十年。”
章程心中一震，一時又不好怎么勸慰這個老人，只好沉默不語。
影鶴突然“咦！”了一聲，“你的金光又擴大了一些，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那泉水對你有用！”
“多謝道長成全！”章程心生感激，站起來對影鶴拱了拱手，又將在泉中看見綠光之事告訴影鶴。
影鶴驚奇了，“難道你以前沒有開過天眼嗎？”
章程一時無語，這修煉一道和開天眼還不是從你這才聽說啊，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可惜了，要是你能早點遇到我就好了，開天眼的法子很簡單。”
章程心里生出那個預(yù)感，大膽說道：“道長如有需我?guī)兔Φ?，我一定在所不辭?！?p> 影鶴撫掌笑道：“好，好小伙子?！?p> “我正有個不情之請。多年以來，我都沒見到練氣期的人了，你是第一個。本來，我的功力還要低于你，不該開這個口的，只是傳承為重，不得不相求于你了。”
章程一驚，忙聽影鶴說下去。
“我想你能加入‘無極’門，作為我的關(guān)門弟子，當(dāng)然，這只是名義上的，現(xiàn)在的師徒都是亦師亦友，我能教你的不多，但本門祖?zhèn)餍逕捴梢越棠?，更可助你修煉到金剛期，你看如何？?p> 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從天而降，章程活了二十多年，何嘗被人看重過，雖然自命不凡，嘲笑譏諷總是大多數(shù)。如此天降良緣，一步擠身修煉圈，豈可放過！修煉，長生，何況還有蘇梅。
心中一激動，站起來就直直跪下磕頭，口中道：“幸蒙不棄，章程愿拜于道長門下！”
暗暗卻想：這頭遲早卻要磕的，腦中又傳出蘇梅的嬌嗔：“誰讓你磕了！”一時亂想，卻是大感甜蜜。
影鶴心愿了成，大為高興，撫須直樂，哪里看得出章程的花花腸子，拉起章程左看右看，越發(fā)開心。
將桌上那本《太上無極經(jīng)》交到章程手中，“這本秘籍是你師祖在清初撰抄的，他忍不住修了后面幾章，結(jié)果終身再無提高，只活了一百七十歲便辭世了。祖師所言，一定要切記！這書便傳與你了?！?p> 章程鄭重一拜收了。
影鶴又拿出本《無極形正》來，“這本記載的是本門一些基礎(chǔ)的煉體拳法和身法，可能對你有些用處，也拿去吧。駱云飛編寫的《無極拳譜》大多是從這里面摘取的花巧內(nèi)容，用來吸引弟子。如你以后遇到合適的苗子，可以傳給他。”
章程也收了。
“丹藥一途，本門并不擅長，現(xiàn)在看來是好事。很多藥物本就性猛，丹鼎派在當(dāng)今科技下也日漸衰落。我這里有你師祖?zhèn)飨碌摹畾w真丹’和‘回還丹’，還有些用。歸真丹性猛，用來練氣期突破瓶頸所用，煉體期千萬不能服用。回還丹可以快速恢復(fù)體力，對重病體弱之人也有效?！闭f完，影鶴又拿出一些藥瓶交給章程。
章程一并收了。
影鶴意尤未盡，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厚實皮袋，小心取出兩枚烏黑的利器來。
形似槍頭，方尖菱身，長約兩寸，后面有一個彎曲小羽。
“這是祖師爺傳下的‘?dāng)z月鏢’，天外玄鐵所制，沉重鋒利，貫力之下可穿墻破樹，不到煉氣期不能施展?！?p> 章程接過，感覺入手很重，比重可能勝過那金碟，想來不是凡物，鄭重收好。
“本來攝月鏢共有五枚，遺失了三枚，如能集齊，威力還能更大，到時你自能明白。此物貴重，祖師爺云游之際有言——此物只待有緣，不可輕傳?，F(xiàn)在本門弟子之中能繼此物者，只有你了?！?p> 章程忙謙虛一番。
影鶴又悠悠道：“黃坤性子偏狹，思慮過多，反而礙了修行。歐陽興趣太廣，泛而不專，終難證大道啊！”
高興之余，影鶴讓章程再住兩天，到了周日再正式舉行入門儀式。章程欣然同意。
然后影鶴話鋒一轉(zhuǎn)，說出另一件秘事來。
原來無極門還有一塊掌門令牌，是祖師爺傳下來的信物。民國年間，影鶴一個師兄入世闖出很大名頭，號稱“華夏神拳”，不過在解放后因支持反動會道門被鎮(zhèn)反了，但他一脈傳了很多優(yōu)秀弟子。
改革開放后，影鶴四處化緣才得以重建鶴鳴觀，結(jié)果那一脈聞訊找上門來，說這掌門之位本來是他們師父的，要求執(zhí)掌無極門，否則就要另立山門。
影鶴好笑之余只好取了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由雙方各派出最強的弟子比試，十二年一次，誰贏了誰執(zhí)掌掌門令牌，號稱正宗。
第一次是駱云飛出戰(zhàn)，輸了。第二次是黃坤出戰(zhàn)，也輸了。那掌門令牌就一直被對方持有。影鶴只當(dāng)這是個玩笑，現(xiàn)代社會誰還會在乎這些虛名？就當(dāng)徒弟們多個交流的機會罷了。
但前些年，影鶴練習(xí)《太上無極經(jīng)》后面篇章，意圖沖破瓶頸時才發(fā)現(xiàn)——那掌門令牌與靈泉里的靈石配合正是突破的利器。如果影鶴再不突破到練氣中期，壽命可能就在數(shù)年之間了。于是，這引起了影鶴的緊張，一直在加緊訓(xùn)練黃坤，想要在下次比試中拿回掌門令牌。
但黃坤出戰(zhàn)沒有必勝的把握，章程的出現(xiàn)讓影鶴大為振奮。
章程沒有師承，修為又高，又和蘇梅、歐陽交好，正好可收到門下，不僅這次宗門大比有把握，說不定可以光大發(fā)揚無極一派。可以說，章程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了，實乃天意。
章程正擔(dān)心自己沒法為宗門出力，一聽這事關(guān)系到影鶴壽命，忙詢問時間。
就在今年七月中旬，地點是河南。正好來得及，就爽快地答應(yīng)了。
隨后影鶴又指點章程。
章程本身力量和速度驚人，指點之下，章程對發(fā)力方式理解更透，更加融會貫通。具體的招式不需要多學(xué)，掌握原理為上，自然可以無招勝有招。
影鶴演練了幾套神妙的拳法，叫章程來破，結(jié)果章程只用快這一招就一擊而破。影鶴只好搖搖頭暗嘆。
但章程在近身戰(zhàn)術(shù)上收獲不小。比武如同兩軍對壘，固然一力破十會，但如果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戰(zhàn)術(shù)還是很起作用。影鶴憑此撈回幾盤，老懷大開，章程也故意相讓，虛心吸收。
下午，兩人又去林間交流輕功，這下差距更大了，章程拿出猿躍之法，直令影鶴有望塵莫及之感。
“想不到祖宗的技法在你身上幾乎無用！”影鶴搖頭擼須。
又道：“有你師祖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p> 兩天之中，兩人交流學(xué)習(xí)，關(guān)系日諧。
章程漲了很多實戰(zhàn)經(jīng)驗，影鶴又教其無極門的吐納之法。章程本來機靈，加之為人謙虛，時時模仿影鶴，到也有了幾分模樣，走起路來也是內(nèi)家練功的“趟泥步”。
章程成為影鶴關(guān)門弟子的消息一傳出，歐陽、蘇梅最為高興。歐陽打電話給章程，稱呼也不再是章兄了，直接叫八師弟，非要章程傳他身法不可。
然后又叮囑道，時間剛剛好，美國人周六到成都，倒一天時差，周一就出發(fā)去黑竹溝。
蘇梅原知道章程本事，也知道令牌的事，得知父親收了章程為關(guān)門弟子，心中更是歡喜，非要章程叫她姐姐，而不是師姐，不然就沒有火鍋吃。害得章程支唔了半天，叫姐姐好象也不錯哈，現(xiàn)在流行。
劉廣明和孫正業(yè)也打來了電話問好。孫正業(yè)知道章程有個老媽在家，就給當(dāng)?shù)卮蛄苏泻?，非要給章程老媽辦個低保，搞得章程哭笑不得。劉廣明更夸張，直接給章程送了套房祝賀。連章程沒見過面的三師兄屠飛也托歐陽代為祝賀。只有五師兄黃坤晚上才來電，聽聲音象是喝了酒，但也真誠地祝賀了章程，看來是想通了。大師兄駱云飛和主持沈均平最忙，得為兩天后的拜師大典禮作準備。
一時間，整個鶴鳴觀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