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眼過去月余,轉(zhuǎn)眼便入了秋,寒蟬哀鳴,四時去暮,秋葉蕭蕭。
“啪”的一聲響,把在旁邊偷偷瞇眼的王允嚇的一個激靈,只能抬眼偷偷瞄了眼正在閱奏折的皇上。只看到皇上扶額,桌上奏折散亂,“這西部土齊爾部落反了,難不成鎮(zhèn)西安護府也要反,竟偷偷壓下來,若不是兵部來報,朕還蒙在古里”皇上怒道
王允小心上前整理雜亂的奏折,一邊見勢對皇上道“皇上,這土齊爾向我朝稱臣多年,怎會說反就反”
皇上不由得思索幾分,一只手有節(jié)奏的敲擊桌面,過了一會對著王允道“裴煜母親可是庫爾達的公主?”
王允頓著想了會,然后一拍腦瓜“是啊,瞧奴才這記性,奴才這就去請世子來”皇上點頭
王允轉(zhuǎn)身,心緒萬千,在這詭譎的宮里,如若沒點過人的本領,豈能活到如今。
便搖頭暗自笑了笑去請裴煜。
很快,裴煜便隨著王允來到承乾殿
“臣參見皇上”,裴煜單膝跪地行禮,一張臉上洋溢著笑,給人感覺還是個天真的少年郎。
“起來吧”皇上單手示意裴煜起身,臉上有笑意,可那笑卻不觸及心底
“朕今日有要事找你”說話間皇上示意王允賜座,王允立即指揮小侍從搬來座椅,裴煜也不客氣,立即便坐下了。
皇上也不等裴煜回話便,一并道出“西部土齊爾部謀反,你母親是庫爾達之后,朕思來想后,覺得派你去最好”裴煜聽后表面驚訝無比受寵若驚,但心中如平水一般,土齊爾謀,反他來之前便已知曉,也知道皇上必會,派自己前去,只是沒料到如此之快。
“臣惶恐,怕不能勝任”裴煜假裝推辭,一副小毛頭之態(tài),讓人覺得恐難擔大任。
皇上見裴煜此狀以為裴煜害怕,心中暗笑,果真成不小了氣候。表面依舊祥和道“你去之后,你母親之族人定會助你,加之朕的詔書,定能平亂,到時朕自然會給你一個體面的加封,還有何不好?!?p> “加封?果真”裴煜高興得差點從座椅上起身,眼里爍著光芒,似乎著重于這加封二字,似乎是圖名之小輩。
皇上嗤笑,并不以為意“朕一言既出,絕不反悔。”
“那——臣便遵旨”裴煜從座椅上起身,跪地大謝皇上,將這差事交于他。
皇上大悅,一雙眼睛貓著精光。
出了承乾宮。
裴煜眼中閃過一抹暗色,心里冷笑
:皇上想不費一兵一卒就坐收漁利,未免可笑,庫爾達豈是等閑之輩。
第二天一早。
鳳陽閣外,裴煜抬頭,秋日的殘陽照在這樓閣之上,讓人漸覺凄涼。自己即將啟程去西境,只怕一時半伙也回不來,想必小家伙會不舍吧。
想到這,裴煜便入內(nèi),想要告訴小朝艽自己要去西境的事。
一路穿過長廊,四周的花兒,葉兒陸續(xù)凋零,地面上鋪上一層厚厚的殘物。
忽的,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于長廊之中,一行人正急匆匆的朝殿內(nèi)走去。裴煜心中一緊,急步上前,看見為首的一人正是瓜佳,便急切問道“出了何事”
瓜佳一臉焦慮,看見裴煜到來便急切的道“前幾日小主子玩水,受了風寒,本以為暖暖便會好的,如今卻更盛了,今日奴婢才去請了太醫(yī)來”
裴煜聽后,本想呵斥瓜佳不夠細心,讓主子生病,腦中又忽然浮現(xiàn)出小朝艽曾說過“愛瓜佳嬤嬤”之類的話語,便閉口不語,趕著去看小朝艽。
床上的小朝艽面色微白,額上還冒著冷汗,一對小眉毛緊緊的皺著,似乎連昏睡也不踏實。
裴煜看著,憐惜的撫上小朝艽的額,幫她拂去汗水。
“張?zhí)t(yī)過來瞧瞧吧”裴煜對著一行人道。
太醫(yī)上前為小朝艽切了脈,脈象虛浮無力,顯然是因病導致的體弱。便道“小公主風寒侵入腠理,導致昏睡,待臣下去開幾服藥,按時服用即可。
裴煜揮手,示意瓜佳待著太醫(yī)下去開藥方。
待人走盡后,裴煜才坐在床邊,為小朝艽理了理被子,摸著小朝艽的臉道“平時那么愛鬧,現(xiàn)在生病了便老實了?!?p> “小朝艽,明日我便要去西境了,你在宮里可要乖乖的,要聽瓜佳嬤嬤的話,等著我回來?!迸犰险f話間輕撫著小朝艽的臉蛋。小家伙似乎感覺到了,睜開眼看了一眼,便又睡了過去。裴煜就在小家伙的房中,靜靜的陪了小朝艽一個下午。